檀木窗,谢灵静静的斜倚在窗前,窗外微风轻扬着雪花,柔柔的飘落。
谢灵的目光穿透白茫茫的飞雪,望向远方。
哥,丫头重生了,你是不是也跟丫头一样?重生在这个时代,可你又在哪?
还记得我们曾经的誓言吗?若有来生别离丫头太远。
哥,你在哪呢?你一切还好吗?
丫头不知道如何找你,但是丫头想到了如何让你找到我。
那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丫头,等你听到丫头的事,你就会知道,丫头在等着你。
原来谢灵竟然就是柳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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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张大豫现在听不到谢灵的心声。
此时的他正带着叶天行、常青、乌三走进襄阳城。
襄阳城位于汉水中游南岸,襄阳城约始筑于西汉高帝六年,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雄据汉水中游。自刘表莅襄作荆州牧治始,历为州、郡、府、县治。襄阳城被历代兵家所看重,为兵家必争之地。
早在姑臧城南时,张大豫就担心他们人数太多,在一起会容易引人怀疑,非常不方便,所以让丁俊和羊威带着黑骑营的二十多名兵士分批分散行动。
而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襄阳。
去襄阳,则是张天锡的安排。
在张天锡交给张大豫的锦盒里,共有四样东西,一块龙形玉珏,张大豫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一块铁牌,铁牌上只刻着一个“主”字;另外还有两封信,一封是给襄阳张志远的,信封上写着张志远亲启;另一封是给张天锡写给他的。
张天锡在信里告诉张大豫,早在十年前,他已在晋朝留下了后路,那便是现在的襄阳张氏。那时张天锡便觉得凉国地处北方一隅,离晋朝甚远,周边势力皆虎视眈眈,可以说凉国就是在夹缝中生存,所以不得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那时他派了五个自己最信任的张氏族人,前往晋朝建立张氏家族,让他张氏一族以后有个退路,并让他们带走了相当于国库四分之一的金银珠宝,用于他们在晋朝建立张氏家族的经费。
而他派出的那几个族人也的确不负众望,这十年来将在晋朝的张氏家族发展的有声有色,现在已是梁州的四大家族之一,虽然比不上那些豪门大族,但在襄阳也是举足轻重。
张天锡的眼光与布局不可谓不深远。
那块铁牌便是张氏家族的家主令牌,见牌即见主。有此牌,张大豫将可以调动张氏家族一切资源,为张大豫未来的发展铺路,而张天锡也相信以现在张氏家族的实力,已足够让张大豫在晋朝有所发展,至于到底能走到哪一步?那就只能靠张大豫自己了。
他还告诉张大豫,他接下来的身份是张志远第三个儿子。虽然张天锡让张大豫改身份,却没说让他改名字,显然让张大豫改身份,当别人的儿子,已经是他最大的底线了。
而那块龙形玉珏,张天锡也在信中提了下,说那是先祖一次征伐他国时,偶然得到的,被先祖珍视,从而流传下来,至于有什么用处,连他也不知道。只是叮嘱让张大豫随身携带,莫要丢失。
襄阳城甚为繁华,凭山之峻,据江之险,没有帝王之都的沉重,但借得一江春水,赢得十里风光,外揽山水之秀,内得人文之胜,自古就是商贾汇聚之地,这里已成为内陆重要的交通和物流枢纽。
然而,北方连年征战,民不聊生,所以有很多北方流民涌入襄阳城。这也给襄阳城带来了一定的负担。
张大豫一行人走进襄阳城,一路上虽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但也有不少衣衫褴褛,沿街乞讨的孩子、妇孺。
此时,马蹄声骤起,只见数骑从张大豫身后,极速奔来,常青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张大豫,朝边上避开。乌三也拉着叶天行避至路旁。
而张大豫前面一个带着小女孩乞讨的妇人,就没那么幸运了,那妇人闪避不及,被当先的那匹马一带,带着小女孩摔倒在路上,顿时头破血流。
后面紧随的数骑,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眼看马蹄即将踏在小女孩身上。这时,只见常青屈指一弹,马顿时惊起,而后重重摔在地上,马背上一个家仆模样的人也从马上摔落。
张大豫赞赏的看了常青一眼。
随着一阵长嘶,几骑皆拉住缰绳,当先一骑的那个华服少年,调转马头,看见马躺在地上痛苦哀嘶,那家仆模样的人也是狼狈不堪,便冷冷的问道:“何人所为?”
“我。”张大豫冷哼了声,道。
“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连我张家的人都敢动。”那华服少年欺马上前,大声喝道。
“张家?哪个张家?”张大豫眉头微凝,问道。
华服少年冷笑道:“襄阳城里就一个张家。”
数名家仆此时都已将刀抽出,一家仆提刀指着张大豫,冷哼道:“连张家都不知道,竟然敢惹,真是找死。”
“啰嗦什么,废了他。”华服少年不耐烦的说道。
众家仆齐跃下马,将张大豫几人围住。
张大豫看了乌三一眼道:“阿三,你出手吧!注意下手留点分寸。”
毕竟是张家的人,张大豫也不想做的太过分。自己刚到此处就和张家闹翻,这样似乎不大好。
乌三道:“公子,我出手没分寸的。”
张大豫想到乌三的庖丁刀法,不是断手就是断脚,叹气道:“算了算了,不用了你了,就麻烦常大哥了。”
常青也不多话,手指连弹,惨叫声顿起,只见众家仆皆捂着腿跪在地上,脸部扭曲,痛苦不已。
那华服少年大骇,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好大胆,竟敢……竟敢动张家。”
张大豫冷声道:“如果你不赔偿那位大婶的话,你也会跟他们一样的。”
华服少年怯声道:“你……你敢……”
“你可以试试。”张大豫的声音更冷了。
华服少年咽了口唾沫,道:“好……好……你等着。”说完从怀里掏出一贯钱,扔在那妇人面前,然后朝一众家仆喊道:“一群废物,走。”
接着便扭马疾驰而去,临走时,还不忘留下一句狠话:小子,你给我等着。
众家仆也跌跌撞撞的上马,紧随而去。
望着华服少年远去的身影,张大豫的眉头紧锁,窥一斑,而知全豹,看来张家似乎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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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张府。
张大豫此刻就站在张府大门前。
这张府还颇有气势,朱漆大门上方悬着“张府”的匾额,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门口还站着四名带刀的家仆。
张大豫正欲走进,却见适才街上的那名华服少年走出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华服少年见张大豫竟然还敢找上门了来,便哈哈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来人,将这几人给我抓起来。”
张府内顿时涌出十几个家仆,朝张大豫围过来。
乌三立时上前,挡在张大豫身前,喊道:“我看谁敢!我家公子乃张家三少爷。”
“张家三少爷?”众家仆不知真假,一时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