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你遣去云南王府回来的人,说九鄢郡主应了你的邀。”萧湛凑近御婉,“你们是要去哪里玩啊,来不来东城军营,我告诉你啊,那里可好玩了,一点都不输给你的北地军营。”
御婉看着萧湛的得意样,分明就是向她显摆来了。不过有心情显摆,看来今日去东城军营还算是顺利,“我去军营做什么。再说了,那全都是新军,再好也比不上我的长平军。萧大爷,您啊,任重道远。”恰好这个时候前厅那边来请人用膳,御婉起身,往前厅而去.
“那你们要去哪啊?”萧湛跟在后面问道。
“内学堂。”
“西城的那个?”不是吧,一东一西,他就是想翘班也不成了。
“除了西城的那个之外,你还知道京城哪里的学堂敢挂内学堂的名头?”
“郡主,捎上我好不好啊?”
“我与九鄢是要去见老朋友的,你跟去作甚?”御婉这话可没有说假,内学堂有比试热闹可看是其一,其二也是为了去探探老朋友。
“自然是贴身保护郡主了,你说你们两个弱女子孤身去那么远的地方,总得带几个侍卫吧。”
“第一,我和九鄢都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第二,我是会带侍卫去,映尘不就跟着,第三,”御婉好笑地看着萧湛,似笑非笑,“今日你不过是去东城军营走了一圈而已,明日才正式走马上任吧,你确定你上任的第二天告得到假吗?”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可能那也是不能的,如今这京城里有多少人盯着他看呐,若是有一点差池,他倒是没什么,大不了丢官,可就是怕会连累御婉啊。
“那不就是了。”御婉摊了摊手,她也没有办法啊。
最后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了,因为就在御婉出发出内学堂那天,萧湛就被东城军营里的人喊走了,似乎是军营出了什么事。
御婉站在花园的拱桥上,桥下是多色的锦鲤欢快地游着,她将手中的鱼饵洒下,三三两两的锦鲤游过来抢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天太闷了,锦鲤显得也不是很精神。
“映尘,你跟去看看吧,萧湛虽然有本事有手段,但毕竟初来乍到,难免会有人欺生。”
“可是郡主,您今天不是要跟九鄢郡主去内学堂吗?”今日龙玉和如水都不在,他要是再走,可就没有人陪郡主去内学堂了。
“无妨。”御婉抬头看了看天,乌蒙蒙的,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柳映尘跟在御婉身边也是多年了,知道御婉的脾气,寻常人劝不动的,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将手里拿着的薄披风为御婉披上,“郡主一路小心。”
萧湛和柳映尘走后不久,御婉也招来了马车去了云南王府接纪九鄢。
云南王府的大门洞开,左右候着侍从,见着御婉就给御婉行了一礼。
御婉眨巴眨巴眼睛,这个纪九鄢,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晓规矩了,竟然还让人在这里候着她。
御婉入了王府,府中热闹,有侍女侍从三三两两端着东西走过,御婉也不甚在意,直接跑向内堂。
“九鄢,我来接你了……”
声音戛然而止,御婉有些呆怔地看着满大堂的人,因为她的那一声高喊,除了正座上那个冷面男子外,几乎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好生尴尬,这是御婉的第一念头。
“阿玉姐姐!”有人惊喜地高呼,御婉看过去,是秋冬。
随着秋冬的一声姐姐,原本低头看着手中账册的冷面男子也抬起了头,清朗俊逸的面庞,薄唇勾勒出一个生冷的弧度,让御婉生生打了个寒颤,纪凌珏!
赶紧跑,这是御婉的第二想法。
“什么阿玉姐姐?”唯有纪九鄢一脸迷蒙,这明明是阿婉啊。
“没,没什么,呵呵。”御婉呵呵笑着,打着哈哈,转身开溜,“那个,九鄢,我在十里坡等你哈。”
“诶,阿婉……”纪九鄢不明所以,看了看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秋冬,又看了眼自家哥哥,“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纪凌珏抬头看纪九鄢,“要出门?”
“嗯,跟阿婉约好了一同去内学堂。”又想起自家哥哥常年镇守在青桐关,也许还不认识御婉,“方才那位便是安平王府的御婉郡主。”
“嗯,我知道。”纪凌珏合上账册,“去吧,别让郡主等急了。”
“那我走啦。”纪九鄢早就收拾妥当了,就等着哥哥点头放人呢。
纪九鄢到十里坡的时候,御婉早就候在那里了,她有些坐立不安地朝这边张望,见只有纪九鄢一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
其实同朝为官,御婉知道她的身份隐瞒不了多久的,但从未想过这般没有准备的暴露在纪凌珏的面前,一点接受他怒火的心理准备都没有,只好落荒而逃了。
“阿婉。”纪九鄢神色莫名地凑近御婉,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有古怪哦。”
“有什么古怪啊,我脸上开花啦?”
“你脸上没开花,心里开花了。”纪九鄢一撞御婉的肩,“你跟我哥哥认识?”余光瞥见御婉腰间的碧铃铛,她惊呼,“我说怎么觉得这个铃铛那么眼熟呢,这不是我哥哥几年前在南诏缴获的吗,听说可保平安的,我跟他讨了好久都没给呢。”
“哎呀,你别动。”御婉扯回纪九鄢手中的铃铛,转身不想理她,但听说纪凌珏很是宝贝这个铃铛,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笑了。”纪九鄢说得暧昧,话里有揶揄的兴味,“阿婉,你跟我哥哥……”
“什么事都没有!”
“没有就没有,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纪九鄢一脸的我不相信。
“……好啦,快些走吧,萱姐还在内学堂等着我们呢。”御婉都觉得自己的脸快烧起来了,捂脸奔逃,看得纪九鄢很是欢喜,直觉告诉她,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