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了最熟悉的茶香,若离才稍稍放下的心却又被提了上来,泽言的薄唇紧贴着她的唇瓣,炙热的气息粗重的喷拂在她的脸上。
她脸颊一红,只觉他力道坚定,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就将她的唇齿撬开,啜着她柔软的唇瓣,有力的双手桎梏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的身子紧密无间的贴向他坚硬的胸膛。
掌上的炙热和霸道令她战栗不已,她本能的想要挣扎开,奈何身子动弹不得分毫,只会让两人更加的贴近。
桎梏在宫门和他的胸膛间,若离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一切。
直到察觉到怀中的人快没了气息,泽言才放开了她。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轻蹭着她挺翘的鼻,气息微喘,“鼻子呢?”
“啊?”若离不明,此刻问她的鼻子怎么了,他不是正在蹭着吗?
“鼻子是换气之用,不是摆设的。”泽言的唇角微勾,捧着她涨红的小脸,低头又是一吻。
她刚深吸的一口气还未吐出就被他堵了回去,小脸涨红,已然忘记了他的提醒。
若离大口的喘着气,覆在胸口的手掌感受到那颗心再疯狂的跳动。
泽言低头,眸光深邃的看着她微微有些肿胀的娇艳红唇,喉头一紧,欲再次覆上去,若离却抬手遮住了她的唇瓣。
“疼...”
那声似娇嗔似埋怨的话软软的流进了泽言的心口,他眸光温柔的看着她,伸手将她的手拿下,俯身压上,极致温柔的轻轻触碰。
待他起身时,若离想了想说出了心中的猜测,“你是不是醋了?”
“嗯,醋了。”泽言没有否认,将她揽进了怀里。
没想到,他居然承认了,若离心底像是填满了蜜一般,浅浅笑着,抱住了他结实的腰身,“骗人的吧,你怎么可能会醋?”
“我是神,但我也是男人。”
若离在他的胸膛蹭了蹭,“可是为何会答应让我去看楚渊?”,在他毫不犹豫说出要她去看楚渊的时候,她心底是有些小小失落的,虽然她本就想去探望楚渊,但是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却又是不同的意义。
泽言捧起她的脸,柔情似水的眼里倒映的尽是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心,“离儿,任何麻烦我都能替你解决,但唯独感情上的事情需要你自己面对,我知道他对你的心思,虽然无法容忍,但是还是需要你自己解决。”
“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跟他跑了?”
“不是放心,是相信,不管是前世的静檀还是今世的若离,你的心都在我身上,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前半句听得若离心情愉悦,可是后半句......
“敢情你是相信自己啊?”,哪有人这么不要脸的说出这样的话,不对,他的确是不要脸。
泽言微笑,“有区别吗?我是相信你的眼光。”
这句话乍一听倒没有不妥之处,仔细推敲之下若离才恍然大悟,这人的脸皮可真是无敌了。
齐羽在外晃悠了一天,终于是回到了广华宫。
华灯初上,宫内琉璃璀璨,时而传来神侍们的嬉闹声,时而传来她们挑琴的悠扬声,声声入耳,却入不得他的心。
“神君!”
齐羽回头,子衿站在月光下一身浅蓝色的纱裙衬得她肤白赛雪,及腰的青丝绾成了简约典雅的随云髻,露出姣好的容颜,如玉的面庞。
他的失神转瞬即逝,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吗?”,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再唤她小子衿了。
“昨夜子衿喝醉了,是神君将我送回房间的吗?”子衿抬头对上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心律失常。
昨晚她喝醉了,总觉得面前晃悠的是齐羽模糊的身影,醒来后问了其他人,只有一人说见到神君到她的院子里,但不确定是不是神君将她送回屋中的。
“不是。”,齐羽清冽的嗓音否定道。
子衿失落的低下了头,“哦,我还以为是神君将我送回去的,找你一天了,想当面向你道谢,可是却总不见你的身影,神君这是去哪了,怎么不带上我?”
自她到广华宫之后,但凡齐羽出门总会带上她,美名其曰是带她长见识,但是她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齐羽这么做是另有起因。
实则是为了帮他挡桃花。
即便认识到是这个原因,她也是愿意随他出行。
“本君不过随处逛逛,今天去了花神宫,到倾衣上神那饮了几杯万花酿,不胜酒力,就在花神宫小憩了会儿。”
子衿点了点头,微笑道,“原来是如此,神君怎么不带上子衿一起呢,万花酿我可是垂涎许久了,总寻不得机会品尝一回,真是遗憾。”
“你若喜欢,本君下次再带你去,你若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行退下吧,本君想一个人静静。”
子衿欠了欠身转身离去,方才还是明媚的凤眸瞬间黯淡了光芒,难道他们传的都是真的?
齐羽神君的心上人是倾衣上神?
湖心小亭内摆着那把鱼骨制的琴,在月光下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齐羽走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清脆的琴音跳跃而出,他拂袖坐了下来,挑起琴弦,一曲悠扬的琴音从指间悄然滑过。
那双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手指,然而脑海里却不断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昨晚本来是在万琴阁内调琴,忽然门外一名神侍神色匆匆的跑来,气喘吁吁道,“神君,不好了,子衿她,她又去了酒窖偷酒喝,这会儿已经喝了不下十坛,我看她已经糊涂了,可就是不停的喝,我怎么拦也拦不住。”
十坛!
齐羽眼角抽了抽,这丫头,真当他私藏的酒是水吗?
他二话不说的就将手中的琴放下,朝着子衿喝酒的院子飞奔而去,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他的前脚还没踏进院子就闻到了浓烈的酒香,他皱了皱眉,看样子是十坛烈酒啊!
“这儿没你什么事了,先退下吧。”齐羽对身边的侍女说。
“是。”
他伸手将子衿抱在怀里的酒坛抢了过来,凑近鼻尖闻了闻,一股醇香扑鼻而来。
这是他千辛万苦从酒神那得来的好酒,就这么被她喝去了半坛,叫他怎么不痛心?
他想也没想的就仰头将剩余的酒倒进口中,酒倾洒而下,像月光里的银河,隐隐约约中闪闪发亮。
“呜...下雨了?”迷离中的子衿抬头看了看,只觉得脑袋昏沉的紧,摇摇晃晃间才意识到怀里的酒坛被人抢了去。
“你谁啊,还我的酒!你个偷酒贼!”她气恼的站了起来,扑向偷酒贼。
偷酒贼?
齐羽刚想教训她,却被她一个反扑,手一抖,还未被他饮尽的酒一并洒了出来,倒在两人的身上。
“啊,好你个偷酒贼,这么好的酒都被你浪费了!”
说着就凑近偷酒贼,将洒出的酒用樱桃小口慢慢的吮回去,一路向上,路过他的脖颈,他的下巴,再到他的薄唇。
齐羽刚刚喝了酒,口中酒香四溢,子衿满足的吸吮着,全然不知某人涨红的脸。
而他的脑海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伸手揽住了她纤细摇晃的腰肢。
“啊——”齐羽吃痛一声,将子衿抓开,抬手抚上被她咬破的唇瓣,这哪里是鲛人,分明就是野兽!
子衿被他抓开后就一股脑的坐在石凳上,摇晃着脑袋望着他,“咦,你这偷酒贼长得还真是俊俏,好像...好像我的心上人。”
心上人?
“你的心上人是谁?”齐羽抓着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微眯着双眸。
他才问出口,子衿就哭了,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楚楚可怜,“呜呜...你不知道,我不告诉你,我绝对不告诉你我的心上人是齐羽神君,他知道了一定会把我赶出宫的,我才不告诉你,呜呜...”
这怎么就哭起来了呢?
齐羽怔愣的站在原地,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桃花居然开在自家的宫里,而且还是他格外疼惜的子衿。
子衿于他来说的确是不一样的存在,不说喜欢,却是怜惜她,怜惜她的不谙世事,怜惜她的纯净简单。
这事若是搁在其他人身上,他绝对会将她赶出宫去,可是子衿,他又忍不下这个心,但是既然她存了这样的心思,他万不可能将她留在宫中,眼下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真叫他头疼。
不知过了多久,哭着的子衿睡了过去,齐羽将她抱起送回了屋中,所以心情烦闷才去了无望河。
一曲琴音戛然而止,齐羽望着皎洁的月色,叹了声气。
就当作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吧。
瑾和宫。
琪心躺在境北的臂弯里,一只手搭在他的身上,为难道,“夫君,你说我们要不要再留下婉月公主呢?”
对于这件事,境北也是犹豫的,他和琪心的孩子还需倚靠婉月的医术,但是婉月上次那么一闹腾,他又觉得不该留下她,否则对若离也不好交代。
“还是留下她吧,至多避开她们两人碰面的机会,更何况若离接下去的修炼十分辛苦,恐怕也无闲暇时间到我们宫中来。”
“虽然她的医术的确不错,但是医术好的又不止她一个,她欺负了若离,我偏就不喜欢她了。”琪心坐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境北。
境北也坐起了身,揽过她的肩,“我明白,她伤害了若离我也十分气恼,但眼下距临盆的时日已经不多了,你和孩儿都是我的心头宝,我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任何差错。”
突然,房门从外被人打了开,婉月啼哭的跪在地上,痛哭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你们就留下婉月吧,婉月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为娘娘养胎,保证天孙殿下安然降世。”
这...琪心和境北未料到婉月公主好巧不巧的从殿外经过,又好巧不巧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两人面露窘迫,不知该如何收场。
见她哭的十分凄惨又有悔改之心,琪心也不免心软了,“本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若公主诚心悔改那便留下吧。”
虽然是心软的,但对于伤害过若离的人,她实在是给不起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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