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理会安玄龄,眸光稍暗便独自走下石阶,蹲下身子细细打量那支被细绳传起的铃铛,随着细线向上看去,无奈一笑。
细线早已在巨石的压制下被裁下,只是留下些许尘埃在巨石侧。
百里夫晏果然没有给里面的人留退路。
铁木筝稍感讽刺,随手扯了身侧的蜡烛棒,缓步向前而行,亦然照亮了前路。
穿过那侍卫的尸体和那铁笼,是个用锁头锁起的铁门,其上的铁已然绣住,只需要稍稍看,便可知其上的年代。
说不定是安芦衫,亦或许是她的家族。
若是她的家族,可还能留到现在?
她稍带温热的指甲触及在其上,泛出些许冰冷,稍稍扯了几下,奈何那锁头被锈的死死的,而她从中注意到了,锁芯实际上是被焊死。
就算是有钥匙之人,也难以打开。
安玄龄自然也跟在了铁木筝的身后,他稍稍打量着铁木筝的动作,眸光稍深,“这锁芯既然是被焊死的,那便说明,其中奥妙越大。而这么多年,这锁头还是没能被人打开,也便说明,无人进过这间暗室。”
他停顿了一下,“那便更说明了此路不通。”
铁木筝心里清楚他说到话,但是这铁门之后是什么,总是牵动着她的好奇心,她只是轻微一笑,打在铁门上被重物敲打过的痕迹,便也知道,困难。
安玄龄见铁木筝迟迟不语,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稍稍叹了一气,“纵观此间,无路可出,只怕,你我要命丧于此。”
铁木筝听着他的语气,稍稍转眸,冷冷一哼,“要死你死,我恕不奉陪。”
她话音顿了顿,看着他淡淡勾起的笑意,心中实在是气不过,便又补了一句,“还有,你死是报应。”
安玄龄看的出她的愤怒,便也不生气,反而缓缓走进那铁笼之中,在那石床上坐下,“此话怎讲?既然要死了,何不告诉我,你对我的这一番莫须有的怨气从何而来。”
他用了莫须有三个字,铁木筝也便是随着他走进牢笼之中,依着角落席地而坐,抬眸看着安玄龄,却是让她想起自己与他初相遇的时候。
那时的她刚六岁,他也只是个少年公子,宛如清风的气质让她在第一瞬便想起了安芦衫。
她定了思绪,启唇,“我对你,无求无怨,只是,不愿意和你死在一起。”
她的话有些敷衍的意味,安玄龄便是换了个姿势,玩味一笑,“那么想和谁死在一起,温如晦还是包清天?”
他的话题转换的倒是快速,他的话中提及到温如晦和包清天二人,倒是也提醒了她,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和那个白衣神秘的青梅竹马。
铁木筝随意一笑,“你我不是战友吗?何苦相互挖苦?”
她的态度转变的很快,说话间,眼中也柔和了很多。
安玄龄闻言大声笑了笑,“铁木筝,你现在当我是战友,只怕,离了这里,你便又会忘记。”
他眼眸稍深,随后未等铁木筝回话他便又是轻轻一笑,“你与温如晦情谊深厚,你可想听听,海林国是怎样的国家?”
铁木筝稍抬眼,不拒绝的侧眸看他,没有回话等着他的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