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筝笑着走出烟雨楼,那几个冤家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甚至于,那几个公子哥,忍痛割爱的放弃了他们的早餐。
她刚刚迈至大街一步,便被她的好妹妹给拉住了,卫映允很不情愿的看着她,意思要与她在一起。
铁木筝独自微叹了口气,只好就着自己的妹妹来,抬手安抚着她。
温如晦和包清天两个混蛋公子哥没有丝毫同情的意思,笑看她与卫映允,示意身侧的小二将昨夜他家的马车牵过来。
铁木筝对于别人没有耐心,但是,对于她的好妹妹,她还是做到近乎完美,直到卫映允笑着上马车,她才作罢。
她没有理会温如晦和包清天的意思,转身便走入大街,只是,马车起,擦过她的身畔,温如晦似乎又冲她说了几句话,意思中皆是令她心烦的,因此,她又只好换一条路去走。
小道僻静,无人纷扰,只是,她稍感不对,缓缓转身间,映入她眼帘的是个白衣男童,面容俊朗,不是包清天,又是谁。
铁木筝深看了他几眼,又看着大街上早就被驾走的马车,“包清天,你这又是干什么?不去上私塾,不怕你爹骂你。”
包清天与温如晦不同,铁木筝对他的印象从初见便都一直很好。
包清天淡淡笑了笑,“私塾这种地方不适合我,你木筝丫头不去,那我去做什么?”
他的话语也许是无心之失,但却另铁木筝的眸光闪烁了几下。
铁木筝轻咳了两声,看着包清天的样子,却也从心底认为他不适合学文,反之,就着他的身板,武将更为合适。
铁木筝笑了笑,也便是依了包清天,任由他跟在自己的身后,穿过小路,至另一条大街。
铁木筝在烟雨城中也住了些许日子,对于烟雨城的大小街道都有着些许了解,而她身处的位置,离她家也不是很远。
包清天深看着铁木筝,似乎知道了铁木筝的心,也只是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眼眸扫过处,细细琢磨。
直到,铁木筝的脚步缓缓停滞在一家极其微小的小店铺门口,那小店铺处在几家丝绸店和食杂店的之间,早已经覆满了尘灰,若是不细看,便被遗忘在角落之中。
包清天略微知道铁木筝今日出来是寻找打铁铺的适合位置,却没想到,她会选中这个小小已经被人遗忘在脑后的小铺子。
铁木筝却是笑了,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小铺子,娇小的身材走了进去,包清天略微惊异,随着铁木筝一同走了进去。
小铺无门,风过处,扫过早已经破旧不堪的床单,不大的小房间内只有一个简易的小屏风,里面稀稀疏疏的传来哭泣之声。
铁木筝稍感惊异,却不想在这里面还有人居住,快步走了进去,而包清天欲拉扯她,却是晚了一步,反而被她带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衣裙早已经残破的女孩,她的衣衫半裸露着,青色的肚兜若隐若现的浮现开来,她的面容并不算是倾城,脸上挂满泪痕,一点一点的抽泣着。
铁木筝缓缓蹲下,细细的打量着她的面容,记忆突然飞回昨日在私塾之中,跟踪安玄龄之后的事情。
那时的安玄龄曾经与一对兄妹谈话,话语中却是把原本应当属于她和卫映允的名额让给他们两人。
昨日她因对安玄龄置气,将他拉在一侧,单独谈话,而后,她原本以为他会将他们两人一同带走,却没想到,安玄龄只是自己走了,留下了他们两个兄妹自己在这破旧的房间之中。
想到这里,看着面前女子的样子,分明便是被轻薄了,她便是对安玄龄更没有好感可言。
那女孩似乎察觉到了铁木筝的到来,因着昨日的铁木筝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她的眼中闪过片片惧怕之意,怀着自己残破的衣服便向后缩去。
包清天看着面前的女孩,也是皱了皱眉头,打在她青色的肚兜时,面色也稍微有些挂不住,连忙转过身去。
铁木筝也承认自己昨天的态度不是很好,也是理解那女孩现如今对她的举动,缓步走上前,坐在她的身侧,抬手解开自己的外衫,友好的披在她的身上。
“告诉我,你怎么没和安玄龄在一起?”
铁木筝看着她,眼中闪过几片难以察觉的怒意。
那女孩似乎是听见了安玄龄的名字,眼中的惧怕才稍有缓和,再加之铁木筝主动脱下外套的示好,她才抬眼看着铁木筝。
“安公子…他离开了…求你,救救柔柔…救救我…”
她的声音很小,颤抖的声音似乎也还没遗忘她恐惧的事情。
铁木筝眉头微皱,“他不是说要给你和你哥哥名额去上私塾?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她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闻言,泪从脸颊滑落,扯住我的衣袖,“柔柔..害怕..求求你,带我走…”
铁木筝眸子深了几层,看着她,“是安玄龄,是吗?”
她哭意更浓,闻言后,也好似点点头。
这一点头,也激起了铁木筝的怒意,眼眸深了几层,让刚转过身来的包清天略微一惊。
“木筝丫头,安兄应当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他就是这样的人,从他的祖先开始,便是......”铁木筝难忍怒意,声音大了些许。
那女孩继续抽泣着,铁木筝抬手抚了抚她的手,“柔柔,他既然碰了你,我便肯定要让他为你负责,娶你为妻。”
柔柔似乎随意点了点头,拉着铁木筝的手越加紧了些许。
包清天却是微微叹了口气,半信半疑。
怒气未消间,一男童缓步走进,眼眸打在出现的包清天和铁木筝略微惊异。
铁木筝抬头也是认出了他,她身侧的柔柔满眼闪烁,冲着来者唤了声“哥哥…”
来者是昨日在安玄龄身侧的男童,柔柔的哥哥。
那男童深看了铁木筝一眼,“是你?”
包清天笑呵呵的看着来者,不等铁木筝回话,便冲着那男童行书生之礼,“在下包清天,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