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大院走入议事大厅,唐吉已经在正厅的正座之上等候两人。
宽阔的大门就此敞开,使得正厅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十几名家将都是侍从般的打扮,但都一生戎装并且腰系佩剑并分左右挺立。就在唐吉的主座身前,一身着粗布衣衫身高足有丈余的彪形大汉就在唐吉的身边仿若一道雄山般巍峨而立。
“兄长,此人便是严崇礼。”
“嗯~果然大有虎将之风,早晚此人必然为我所用。”
面对身边唐靖缘的一语回应,梁洪武随即也不禁这样轻声应答。
两人随即阔步进了大厅,看到唐吉坐在正厅主位之上两人不禁双双拱手施礼。
“两位贤侄不必多礼,请上座来。”
唐吉面上含笑,身体却稳坐不动。他以手示意,不禁指向了距离自己约有十几米开外的席位。
两人拱手称谢,随即就此落座。
少时席宴摆上,唐吉随即吩咐以府中歌舞助兴。
歌舞之间众人饮宴,唐靖缘脸上陪笑可双目却不禁环顾四下。但见两侧家将侍从佩剑林立,他们的手尽数没有离开自己腰间的佩剑。在看唐吉身旁巍峨而立的贴身护卫严崇礼,此人更是一脸的英气并且一双粗壮的手臂对腰间的佩刀时刻不离。
“如此阵势,却当如何下手?”
唐靖缘脸上带笑,心中却充满迷惑。偷眼但见梁洪武仍旧是一副从容不迫般的样子,似乎倒真的像是来道谢的一样。
“兄长如此自信,但不知心中是何打算......”
唐靖缘心中虽有疑惑,然而饮宴席间却又不便询问。
少时歌舞完毕,梁洪武斟满酒杯随即赫然起身。
唐吉被吓了一跳,两边的家将亦在此时提高了提防之心。只见洪武不动声色,随即也看着唐吉面露感激般的笑容。
“梁洪武一介莽夫,今日戴罪之身却幸得堡主诚心收留。堡主恩德洪武深表感激,今日借宴席杯酒以敬堡主。”
一语出口,梁洪武随即尽饮杯中之酒。
唐吉见是敬酒,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他有些惊魂未定的目光里露出淡然的笑容,随即也站起身赫然举杯。
“贤侄此话严重了,同饮同饮。”
言毕亦将杯中酒尽饮下肚。
饮酒一杯下肚,唐吉本以为梁洪武应该坐下。然而梁洪武非但没有坐下的意思,目光却不禁投射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严崇礼身上。
“贤侄,莫非还有其他事吗?”
“哦不~只是小侄看到叔父身后站立之人甚是威武,不知何人?”
“哦~这是我的家将名唤严崇礼,因稍微有些武艺故此请他来当我的贴身护卫。”
“原来如此。”
梁洪武点了点头,随即不禁具备斟酒就此离座来到严崇礼的面前躬身施礼。
“久闻大名,失敬失敬。”
言毕双手奉上酒杯。
严崇礼眉头微蹙,同时也不禁看向身边主座上的唐吉。唐吉但见洪武恭敬姿态,不禁面露冷笑得意之色。眼看严崇礼投射过来了充满询问的目光,唐吉不禁轻轻的点了点头。
严崇礼会意,随即伸手接过酒杯就此饮下。洪武恭敬双手接杯,随即恭敬垂头缓缓退回自己的座位。
一系列的动作,都没有逃过唐吉和唐靖缘的眼睛。但见梁洪武充满恭敬的会到自己的座位,唐吉的脸上不禁露出浅浅般的一声冷笑。他面露不屑之色,同时心中也不禁开始暗自嘀咕。
“原本以为解救唐家的必然是个身手不凡的绝世高手,初见这梁洪武的时候却也看他一脸的英气故此觉得他也是个不世之材。然而单看如今的表现,似乎就只是虚有其表而已。但见他对严崇礼的态度,分明在敬重之中凸显出了七分惧色。莫非我父子真的看错了人,量这样的人又岂能对我们有所威胁?”
正思索间,忽听刀锋就此出鞘之声。
唐吉为之一怔的瞬间,却也看到刚刚归座的梁洪武不禁就此吓得惊倒于地。
“贤侄,这是为何?”
唐吉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惊倒在地上的梁洪武身边散落着一只落在地上的出鞘佩刀。那佩刀无疑经过悉心打造,刀刃锋芒毕露的瞬间也不禁寒光烁烁耀人二目。
“刀,刀……”
惊倒在地上的梁洪武看着地上锋芒毕露的刀锋身体微微颤抖,而站在唐靖缘与梁洪武原本身后的家将无疑也是有些目瞪口呆。
“不碍的不碍的。”
唐靖缘急忙解释,随即也不禁将梁洪武就此扶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
唐吉心中不解,却也只能怒目询问站在梁洪武他们座位身后站立的家将。
“堡主,不干小人的事。我奉堡主之命一直于席宴间伺候,梁公子回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人触碰我的佩刀这才下意识的就此拔出刀刃。没想到就此惊到了公子,手中的刀也不禁就此落了地。”
“原来是这样,混账东西!!!”
唐吉不禁骂了句,随即也亲自走下座位将惊倒在地上的梁洪武就此扶起。
“不过一把兵刃,贤侄何故如此?”
唐吉脸上陪笑,心中不禁更加对梁洪武低看了几分。
“饮宴之处,叔父摆下如此刀兵之阵,实在令小侄不寒而栗啊。”
唐吉大笑,话语之中不禁充满调侃之意。
“贤侄为救我唐家子弟曾经慷慨般的杀了前来劫掠的匪徒,如今却又为何惧怕一件兵器?”
“解救唐家,小侄当时就只是想化解了矛盾不想无意杀了人。更何况饮宴之处乃是祥和之所非比战场,叔父摆下这样的宴席难道是防着洪武不肯相信我吗?”
“哈哈~岂有此事?”
唐吉大笑,心中却也不禁就此放下心来。
“亏我父子苦心想要提防他,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一个草包。但听之前救难的慷慨陈词,料想十有八九未见其实就只是个平庸好大喜功之辈。对付这样的人,尚且又何必要搞得这样隆重?”
唐吉想到这里,不禁含笑着将梁洪武扶了起来。
“佩剑带刀,乃我唐家堡迎奉上宾之礼。既然贤侄不悦,撤去也便是了。”
言毕将手一挥,大厅之中的十余带到家将已然尽数离去。
梁洪武暗喜,不禁偷眼目视唐靖缘。靖缘轻轻点头,目光之中在淡然含笑的同时已满是对梁洪武两番扮猪吃虎之计的敬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