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听席间有人说话,洪武随即顺着话音看了过去。但见一人就此起身,原来说话的并非旁人正是卢炳义。
但见炳义言出,洪武不禁淡然含笑。
“卢员外既出狂言,相比必有勇略。洪武倒是很想听听,员外如何不费一兵一卒就此降了北平。”
洪武一语既出,卢炳义已经微然一笑。
“北平太守阎柔,与某家交情匪浅。此人不比公孙渊,为人有勇有谋。帐下二将,一为自家兄弟名唤阎志,另一人名唤田豫。二将追随腌肉多年,都是某家故交。前日某为公孙所擒,便是有了他们的外援这才协助救出了孙崇。只因公孙渊势大,阎柔兵少不能明着对抗这才就此撤兵而去。如若主公不就此突袭襄平救我,想得他届时也定然会出手相助的。”
“原来如此。”洪武点头,不禁脸上露出笑颜来:“此人既为北平太守,如若能够就此归降献出城来,我们也就免得大动干戈、涂炭生灵了啊。”
卢炳义点头。
“正是如此,如今炳义但为主公大业愿就此往去劝说阎柔来降。”
“嗯,这个嘛......”
洪武闻听此言不禁就此心存疑虑,想了想却又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只是员外亲身涉险,洪武心中不忍。一旦有失,我军岂不痛失一将?便是洪武的身边,也如同断折了一条手臂吗?”
“主公此言极是。”倩如点头,随即就此出班:“此计虽然绝妙,但势必冒了不小的风险。正如主公所言,一旦有失我军必然损失一员上将。想得卢员外文韬武略实乃乱世难得将领,如今亲身涉险倩如也认为有所不妥。”
倩如一语既出,洪武随即面露笑颜。
“但依夫人,却当如何?”
倩如淡然含笑,随即就此道出了自己的计谋。
“自从归顺主公,蒙弃前嫌不究即为夫妻。如今夫君有难,为妻岂能做事不理?”倩如话说到这里,不禁就此正色了自己的态度:“倩如虽为女流,自幼心怀男儿之志。除了习得武艺之外,也曾四处访密贤者猛将就此组织了一只队伍。此队伍如今发展到了三五百人,虽然并不庞大但却深有妙用。”
洪武一听来了兴趣。
“夫人且说说看,如何妙用?”
“一者,队伍之中都是女子。二者,此战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战斗能力极强。更兼此为妻为了对付公孙渊妙用,故此但凡队伍中的将士各个都深通飞檐走壁精通暗杀之术。如今既然归顺了主公,何不就此派我遣此飞虎队暗中前往北平。只要暗杀了城中主将,北平岂不唾手而得?”
闻听倩如所言,洪武不曾表态身边卢炳义已经就此摇头。
“主公,此事虽然稳妥但是却万万不可。一者,阎柔有恩于某乃是私交。二者,此人自从魏武曹操平定袁绍以来便命他镇守幽州安定北方。想得此人自幼被乌丸异族所擒,多年在北方深得民心。自从官渡之战后归降曹魏,魏武知其能为将他视为亲生儿子。后曹丕继位,仍旧以兄视之。此人镇守北方数十载,未曾差错。如今深得民心,若是起兵诛杀河北诸地军马必然死心塌地与主公为敌。若是能够就此收降此人,河北之地冀青幽并四州则从此再无祸患动乱矣。”
闻听炳义所言,洪武方自大悟。
“不想此处尚有这等人物的存在,既如此某必然收降了他。”
“主公,这......”
身边倩如想要再说,洪武已经摆手阻止了他。
“此等人物,若能为我所用定然最好不过。想得曾经诸葛孔明深入南中,对那番王孟获也有七擒七纵之恩以致南中从此平静。如今河北尚有这等人在,想我欲得天下、先拢人才就此效仿诸葛孔明又有何妨?”
言毕一声轻叹,不禁再度目视炳义。
“员外此言有理,洪武定然依从。然而如今所言单人独骑,洪武认为决计不可。倩如即为我妻,虽是女流然而她的考虑也是我的顾虑所在。更兼初次拜望阎将军,员外亲去我又岂能没有寸金相赠?如今不若令我准备了礼品,使得员外带领十几个家人就此而去便是。”
洪武一语出口,孙崇随即出班。
“主公若是不放心,员外身边孙崇愿意随行。”
洪武点头,随即淡然一笑。
“如此甚好。”
随即命人下去安排,就此遣散诸将。
诸将即去,唯独倩如仍旧留在帐中。洪武但见倩如沉默脸上少有不悦、沉默之色,不禁含笑询问。
“倩如我妻,莫非心中不悦?”
倩如苦笑摇头,随即一声轻笑。
“为夫决定,更是诸将主公倩如岂敢不悦。只是如此轻松的便准员外此去,为妻恐员外有失我军痛失臂膀,故此心中仍旧忧虑。”
但听倩如所言,洪武轻轻点头之间不禁脸上饶有欣慰之色。
“倩如但为我军考虑,良苦用心为夫知道。如此仁爱,若是洪武日后成事则倩如不失国母之威啊。”
闻听洪武所言,倩如忍不住一声苦笑。
“夫君倒是想得长远,然而大丈夫志在四方你这样宏图大志却也不负平生所望。只是眼下困境于先,与其展望未来不如先考虑考虑眼下吧。”
“哈哈~眼下之事,为夫已有对策。”
言毕笑看倩如,倩如疑惑之间洪武伸手已经令她附耳上来。一番耳语之后,倩如当即释然。但见洪武脸上笑颜,不禁含笑点头。
少时准备齐全,卢炳义随即带领孙崇再度来到洪武府邸之前。但见十几辆马车每车一只大木箱子,并以惊叹之余不禁开箱来看。却只见木箱之中满是金银钱铂,不禁心中震惊不已。
“主公,礼重了。”
洪武淡然含笑。
“若无此重礼,怎显示我求贤若渴之心?员外只管前去,待见了阎将军送上我对他的问候以及心意便可。”
炳义心中感动,随即带上孙崇与步卒十余人就此上路。洪武亲自送卢炳义出城,但见人马朝着北平的方向渐走渐远脸上仍旧静如止水。身边靖缘一声轻叹,随即不禁淡然摇头。
“员外此去,恐怕不易劝说阎柔。”
洪武淡然含笑,随即转首再看身边箔崖。
“先生自从议事便不发一言,如今仍旧泰然自若莫非心中半点儿都不担忧卢员外吗?”
箔崖但听洪武询问,仍旧轻摇羽扇淡然含笑。
“主公心中早有打算,否则如此爱才之人又岂能让卢员外单人独骑孤身上路?更兼孙崇小弟尚在,主公便是再仁德却也不会没有把握便送自己两名上将就此深入虎穴。”
“那么先生的意思是......”
闻听箔崖此言,靖缘不禁惊讶着疑惑询问。
“呵呵~主公秉性、料事,我等皆知。如今既遣员外这样去,便无论他劝服劝不服阎柔北平城也都将在我军掌握之中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