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靖缘一语出口,梁洪武无疑心中惊讶。
看他一脸的志诚,梁洪武微微沉默了一下随即也赫然挺步上前并伸出双手将他扶起。
“兄弟,我孤身一人飘零二十多年。心中虽然有宏图伟愿,如今却不过一把剑一匹马。此前途窘迫之际,如何能够让兄弟你......”
梁洪武心中苦涩,然而唐靖缘却仍旧意志决绝。
“小弟心意已决,从此追随兄长。有我全部家资相助,兄长便可就此招兵买马赚得根基以谋天下何须屈尊他人?若兄长还不肯信服,愿就此与兄长结为生死弟兄。日后同甘苦共患难,如有背弃、万劫不复。”
唐靖缘态度决绝,同时也一伸手从袍袖之中取出了一把匕首来。
梁洪武为之一惊的瞬间,唐靖缘已经割破手腕以此盟誓。
梁洪武感动,随即伸手接过匕首也学着唐靖缘的样子与他歃血盟誓。就在这空荡的小屋中,两人没有什么祭拜之物便就此义结金兰。梁洪武年长自然为兄,唐靖缘年少故此为弟。
仪式刚刚完毕,房门已经被人敲响。
唐靖缘开门去看,原来是自己的老家人福伯。
“这么晚了,福伯何以至此?”
唐靖缘一语放方出,老人瞬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唐靖缘会意,当即将老人让进屋来请他坐下。但见老人脸色充满惊慌沉闷得仿若死灰,梁洪武的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
“福伯,这么晚了您......”
“少爷~”
老人一语出口,已然哭泣着跪倒在了地上。
梁唐二人大惊,急忙双手扶起老人并且再度搀扶到了座椅之上询问缘由。老人一声长叹,随即也哭泣着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宴席散后,我帮府中下人们忙活无意间听到唐堡主密室会谈。原来他们只是表面安抚少爷,实际暗中已经派人前往北漠襄平以少爷通匪罪名向官府告发。如今送信之人已经远去,料想公孙渊大队人马早晚便到此处少爷就要大祸临头了啊。”
“什么?!?”
闻听福伯此言,唐靖缘赫然充满震惊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舅舅……”
他咬牙一声轻语,同时手掌也死死的扣住木椅的把手仿佛指甲都要溢出血来。
“你这个丧门星,都是你害得我家少爷!!!”
福伯泣不成声的瞬间,也一把抓住梁洪武的衣领充满愤恨的咬牙切齿起来。
“……唉~”
梁洪武先是惊讶,随即不禁一声哀叹。
他伸手拨开老者,举足便往门外走去。
“兄长,哪里去~”
唐靖缘一个醒悟,随即也一把抓住即将离开的梁洪武。
“人是我杀的,我不能连累了兄弟你。我趁夜逃走,这通匪罪名便不能成立了。”
梁洪武一语出口,随即也甩开了唐靖缘的手。唐靖缘不肯割舍,一闪身的瞬间已经以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房门之前。
“兄长说怕连累了我,这却是什么话?别忘了你我刚刚已经结拜成为了异姓兄弟,我唐靖缘虽然是一介书生但却也向来以信义为重。适才既然已与兄长盟誓,如今试问又岂能就此背弃?”
看到唐靖缘充满决绝般的样子,梁洪武当即没有了主意。
他充满焦虑的在房间之内转了几圈,身体也不禁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兄弟一片心意,试问我又岂能不知。然而你如今不让我走,来日公孙渊大队人马已到受死的便是我们两个人了啊。”
“是啊少爷,留下他在势必会连累了您的。如今我们放了他走不和你舅舅一样去抓他,便已经是报了他的恩情了啊。”
“福伯,你这说的是哪里话?”
听到老人这样说,唐靖缘当即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不要这样对你的老家人,他说的没有错。”
梁洪武在一旁劝慰,唐靖缘却深锁着眉头堵在门口就此陷入了沉默。沉思了好一会儿,他深锁的眉头不禁倒竖了起来,原本充满纠结的目光也变得充满了狠辣。
“彼对我不仁,休怪我对彼不义……”
随着唐靖缘一语出口,梁洪武不禁充满惊惶的瞪大了眼睛。
虽然唐靖缘还没有说什么,但梁洪武似乎已经能够想到他的计划了。
“兄弟不可,那可是你的亲舅舅啊。你怎么能,怎么能不顾骨肉之情?”
“大哥,他暗中遣人以通匪之罪送报公孙渊的时候可想到对我念及骨肉之情?!?”唐靖缘笑容苦涩,随即眼神也变得更加充满决绝了起来:“眼下我们欲成大业手中缺的便是钱币米粮、兵器人手,这些家当唐家堡无疑都是一应俱全。既然彼对我不仁,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对他客气。以兄长武艺和我唐家从人,我们就此突袭拿下他的唐家堡由此作为我们的立足根基岂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吗?”
“这个……”
梁洪武心中仍旧饶有犹豫,身边的福伯却就此插下了话来。
“梁义士!我家少爷既然不肯对义士不义,而义士又不肯就此舍弃我家少爷而去,如今时间紧迫需要早做决断才好啊。”
“嗯~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明白了。”
梁洪武点了点头,同时也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正如我家兄弟所说,既然有人对我们不仁,我们为保自身性命却也只能不义一回。就此拿下唐家堡此事非同小可,需当谨慎行事才好。”
“没有什么谨慎行事的,如今对于就此拿下此间之计小弟已然有所计划了。”唐靖缘缓缓松了口气,同时也决绝了自己的态度:“唐家堡之主,全系唐吉一人。与其借助我带来的家人开战,倒不如擒贼先擒王来的快捷容易。只待明日晨早,你我二人以感谢我舅舅收留为由单独约他见面。就此席宴之上将他就地擒拿,只不过我舅舅贴身护卫严崇礼不好对付。此人力大,从小深得我舅舅信任故此时刻不离左右。若要事成,需要先破此人。”
“严崇礼?!?莫非今日宴席之上始终站在兄弟舅舅身后那条好汉?”
梁洪武这样问了句的同时,也不禁再度微蹙起了眉头来。
“正是。”
“嗯~此人光看外表便知其勇猛非同小可,届时由我对付此人便好。”梁洪武眉头微蹙,同时也不禁压低了声音:“期间举事,还需烦劳贵府之中的家将里应外合才好。唐家堡既有刀场,理应先行控制掌握在我们手中。届时举事,事倍功半。”
“嗯~兄长此言有理,只不过此事关系重大,不知你我阵营之中遣谁人操办此事最为稳妥呢?
“期间调度,包在老夫身上。”
二人言方出口,身边一人已经满口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