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将公孙渊派来的内奸就此收入营中,洪武随即便将这人编制到了严崇礼的麾下。洪武命崇礼对他好生照顾,其中细节无疑也向崇礼做出了相对应的说明。崇礼会意,更是命营中军校亲自带领这人熟悉情况。
但见梁洪武整军完备,细作不禁心中暗自惊叹。军中校尉随即又带他观看了个山寨的防守,但凡通入主寨的要路秘境全部在险要处饶有设防。那人一连暗中寻探了3、4日,却是没有找出一点儿的破绽来。
早有军卒回报洪武,洪武淡然一笑。
“照这样下去可是不成,对方那么恳切的前来投奔我们又怎么能不让他找到半点儿突破口去交差呢?”
言毕唤过军校使其附耳过来,自己几声轻语那军校已然应命就此退下。
次日崇礼奉命山中狩猎,身边刻意带着那细作一起前往。几人自西向东,那细作紧随其后但见群山峻岭之间一道峭壁悬崖仿若猛虎张开的血盆大口。虽然险要,却也从达山外并且无人把守。
“将军,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里啊,名唤虎头岭的。因为绝壁也像是老虎张开的血盆大口,故此也叫虎儿啸。”
“哦,原来是这样......”
细作点了点头,不禁微然一笑。
“栩栩如生,形容贴切啊。但不知,翻过此岭可否通往山外?”
“自然是能。”严崇礼心中明白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却还是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你方自来此,却问这个作甚?”
闻听崇礼所问,细作淡然一笑随即也回答得极为巧妙。
“小人幼时,也曾学习一些排兵布阵之法。几日将军带着小人熟悉情况,其中各处守备尽数看出主公治军有方、滴水不漏。如今四面各处皆有驻军,为何唯独此处不曾设防?想得主公为人之谨慎,故此不禁有此疑惑啊。”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小子却也是个细心的人啊。”严崇礼一声轻叹:“此处本欲令我部将把守,奈何平日事多人手又是不够。更兼此处险要,便是不设防御料得谁能进的来?莫非敌军生了翅膀,面对此绝壁悬崖能够就此飞了下来不成吗?此为兵家大忌,一旦有失众皆不能复还。如此冒险,却是谁人敢为?”
“这个自然,将军的确说的是。”
细作嘴上虽然应承,心中却不禁欢喜万分。
想得自己自从混入洪武军中,如今一连数日一无所获。洪武治军严整,各处防御皆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更兼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如今虽佣兵三千但若是固守山寨莫说别人完全摸不到他们究竟在那里,便是知道了料想这般令军马各守险要便是十万军马来了也是万夫莫开。
“虎头岭,虎儿啸......有些意思,倘若这条路行得通却是一个大大的破绽所在。”
细作心中这样想着,夜晚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此路行不行得通,只有试试看才会知道。”
心中拿定主意,随即借助夜晚上厕所的功夫就此溜出了自家营寨。此时夜晚不到子时,他借着自己身手敏捷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便再度孤身来到虎头岭之下。
抬头望去,但见山崖也有几十丈高。他缓缓松了口气,随即也趁夜就此攀岩而上。借助自己身手过硬,却也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艰难的爬上了崖头颠顶。巅顶之上,群山一览无余。向下看去,一段山路绵延通往平坦的大路。
细作心中欢喜,随即孤身再度攀崖而下。这个难度可是比上崖要难了不少,虽然如此他却还是用了两个半时辰左右的时间就此回到了山崖的下面。
缓缓的松了口气,但见天色已然明亮起来。他虽然累了一夜,但却也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欢喜。遥遥在山顶上看了他行动了一夜的梁洪武不禁就此一声轻叹,身边靖缘随即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颜来。
“大哥,我等设计已成。那厮既然中计,想那公孙渊不久必然到来。”
洪武脸上毫无喜悦,但看靖缘欢喜不禁再度一声长叹。
“公孙渊有勇无谋,擒他对我来讲简直易如反掌。更兼此人残暴不仁,却不想帐下尚有这样的忠诚士卒为之效命。一夜时间,往返攀崖四五个时辰之久。这般忠诚,只可惜投错了主人。”
洪武言毕,不由得仰天一声长叹。靖缘但见兄长忧伤,不禁就此劝慰。
“兄长心系万民,然而平定乱世岂能太过感情用事?此人虽然忠诚,却没有识人之明。如等愚人,虽然可惜但这却也是他的宿命。”
靖缘一语既出,洪武随即点了点头。他面露笑颜,之后不禁轻轻点了点头。靖缘会意,随即拱手告辞。
自那细作回来,严崇礼便询问他哪里去了。他只说是自己肚子痛去了茅厕,严崇礼知道内情随即也并没有难为了他。那细作自以为严崇礼是个粗鲁人性情粗疏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态,岂不知自己全部的计划如今都已经在众人的掌握之中。
一日偷得营中无人,随即暗中对公孙渊写下书信。书信之中附带自己亲笔绘制的地图,更兼三日之后便是中秋佳节故此建议公孙渊在这全民欢庆之日就此动手自己则愿为内应。谁想书信刚刚写下,身边草丛之中已经浮出了严崇礼的人马来。细作慌忙未曾收起书信,严崇礼已经就此将它夺了过来。手下军卒左右将他擒住,崇礼随即带着此人来见梁洪武。
既见洪武,崇礼随即将书信呈上。洪武览毕,随即一声轻叹目视堂下细作。
“自从来投,洪武自认不曾亏待了你。如今却为何故,为何叛我?”
一语出口,堂间细作已经一声冷笑。
“梁洪武,如今真相大白你为何还要欺蒙我。之前我以为你已经信了我,然而如今事实证明你从来都是防着我的。既然早就确定了我的身份,如今又何故说你不曾亏待了我?”
洪武闻言,不禁就此默然。一声长叹之间,随即也不禁再度开口。
“军卒兵校,所行不过上命差遣而已。你身份卑微,我不想加害。如今只要真心降了我,我便免你一死。”
“哼~自古烈女侍一夫,忠臣不二主。我虽身份卑微,也知道这样的道理。如今不必多言,但求速死而已。”
细作态度坚决,不禁令堂间众将都不禁为之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