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英勇不屈,洪武心中甚是感动。
“不想小小兵卒,尚有如此气节。如今公孙渊已然中计,你写下了这封书信便是令他断送了性命。想得你这忠臣,怕也是做不成了啊。”
闻听洪武所言,细作“哈哈”大笑起来。洪武不知所以,随即眉头深锁着询问其中的缘故。
“梁洪武,量你一世聪明此番怕也难以料事周全。书信虽是我写的,然而你送去给我家主公料得我家主公也自然不会前来。此番你赚我亲笔书信空自设计,岂不令我就此大笑吗?”
细作一语出口,洪武身边的段箔崖已经浅浅含笑。细作为之一怔,随即目视箔崖。
“我笑梁洪武此番空设计谋,你却笑得什么?”
“你笑我家主公空设计谋,我却笑你想法天真暴露了自己的底牌。”箔崖一声冷笑之间,目光已经变得犀利正色:“若非你刚刚提醒,我尚且不知你们这些内奸送信的方式都有特别。想得你来投奔之时,崇礼将军曾经在你的行李之中发现了不少的鸽子。当时你自称是养鸽人,如今想想方自知道那些信鸽的用意。”
闻听箔崖此言,细作脸上不禁露出惊惶之色。
洪武淡然含笑,随即平静的看向了他。
“如今你这书信在手,更兼你的信鸽就在营中。使得它们向公孙渊送信,料得公孙渊必然前来。如今你这忠臣做不成了,不若就此归顺了我。”
洪武一语既出,堂间细作已经仰天一声长叹。
“我计不成,乃天命也~~~”
言毕拜服于地仍旧不肯归降。面对如此义士,洪武心软不忍就此杀害。箔崖一声轻叹,随即喝令左右推出斩首以全其名。
细作闻言,目光之中露出浅浅笑容。左右欲将他推出,他却推开了左右仰首挺胸就此阔步出营从容赴死。但见如此义士,营中诸将不禁再度动容。洪武不舍起身,营外刀斧手已经奉了那人人头进来。
洪武目光之中饶有惊色,一声长叹之间不禁再度归坐。
“尔等之刀,何其快啊......”
一语出口,奉头进来的刀斧手不禁惊慌跪在地上。身边箔崖见得,随即一挥手令刀斧手就此退下,自己却在身旁安慰。
“木已成舟,望请主公见谅。”
言毕拱手抚扇跪倒,洪武见得急忙起身双手将箔崖扶起一声长叹。
“某并无埋怨先生的意思,只是想到公孙渊虽然残暴然而身前仍旧有得这样的忠臣士卒为他卖命心中有此感慨而已。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却最终不得重用只能以一个士卒的身份在这悠悠的历史长河之中就此埋没试问岂不可惜?”
言毕不禁充满伤感但却又不失决绝的看向众人。
“洪武坐下诸将,都在山野并非原军中知名之人。如今被洪武挖掘而出和三国诸将一同登上这悠悠的历史长河,自从洪武出世便立誓要纳尽天下人才为己所用。但分这天下由我执掌,埋没人才的事情我就不会让他再度发生。”
言毕目光决绝,随即吩咐诸将以杰义将军之礼厚葬细作。全军就此备战,发出书信准备迎击公孙渊。
却说自从下放了细作安插在梁洪武军中,公孙渊便在漠北襄平城中一直整军备战准备迎战曹魏大将军司马懿的大军。然而就在这一日,忽悠军卒来报言有飞鸽传书来到。公孙渊为之一怔的同时,也随即令士卒将书信传来并聚众将于大帐之中商议。
但见飞鸽正是自己亲卒所养,自然深信不疑。少时展开来看,但见书中除了信件之外还有详细的地形图心中不禁大悦。将书信传与众将之间,公孙渊随即拍案大笑。
“梁洪武志军验证,部下严崇礼却因为兵卒甚少落下了这样的一个大漏洞。虽然地形不便行走,然而长久下去彼军必然补缺届时我在兴兵平贼恐怕难矣。我计就此发兵,一举歼灭梁贼不知诸将以为如何?”
一语出口,部下谋士随即出班。
“眼下大魏重兵压境,似此时节不宜妄生事端。梁贼既是治军严整恐怕其中又有诡诈,某以为当以应敌大魏为先。梁洪武那边权且搁下,令眼线在内调查清楚再度兴兵不迟。”
闻听谋士所言,公孙渊不禁蹙眉摇头。
“彼军发展迅速,久后必为大患。更兼梁洪武屡次犯我军威,不平此贼孤寝食难安。如今大魏虽然压境,然而数日之功不可能便到襄平境内。梁贼知我全心应对魏军,必然少有防范。我趁此时兴兵,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以血前番数败之恨。”
公孙渊态度坚定,谋士脸上却仍旧少有疑虑。
“几番交战,已知梁贼绝非寻常草寇。如今细作这么短时间就送了信来,臣只恐其中有诈。”
闻听谋士此言,公孙渊脸上已露出了怒色来。
“量一山野村夫,何足道哉?前次几番交战,都是孤就此轻视了他才让他得了那么多的便宜。如今梁贼藏匿之地已经被孤所尽知,更兼有内应从中周旋定然不容他再度嚣张下去。”
公孙渊一语出口,诸将都是默然。
众将都知道公孙渊行事向来一意孤行,若是劝阻必然最终是自己这边招致祸端。前番要与魏国为敌,贾范等人劝阻却遭公孙渊满门抄斩便是前车之鉴。如今诸将心中畏惧各怀私意、只求自保,面对公孙渊的坚持却也不再劝阻。
但见诸将并无异议,公孙渊甚是心悦。
“彼军如今聚众三千,前番一万都不曾破敌。如今有了地形图如履平地,然而为保万一孤当亲往并起兵两万就此剿灭此贼。”
闻听公孙渊所言,谋士再度出班见阻。
“梁贼诡诈,起兵两万的确稳妥。然而敌军身在山林,主公既要平乱遣一将统兵前往即可。如今大魏压境,主公何必亲自出征?”
谋士一语既出,公孙渊随即站起身来。
“前番几次惨败,我军将士已畏梁贼如虎。今如若孤不亲自兴兵,料也难以取胜。更兼梁贼几番辱我,此番倒要他知道我的厉害。此次兴兵非同以往,孤定要亲擒此贼万剐凌迟以血此恨。”
言毕就此传下令去,立起雄兵两万带上部将杨祚、卑衍浩浩荡荡便往梁洪武众军所在的钰连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