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心中由此所想,随即询问朝中诸臣。
满宠闻听一番言语,一时胸中虽有谋略却也不能就此肯定。一声轻叹之间,不禁再度出班禀奏。
“河北之地虽然重要,奈何如今吴蜀共同兴兵边防军马不能调度。国中之兵不过十万,更兼还需守护各地安全谨防小人谋变。至于河北之危,守将阎柔其心未定陛下断然不能御驾亲征。一旦有变,陛下性命堪忧。”
“斯言是也。”面对满宠之言,曹睿不禁轻轻点头:“虽然如此,然而河北毕竟是我北方重地。一旦四州有失,我大魏江山毕竟中原震动。阎柔兄弟若真是忠臣,如今但遇梁洪武朕试问岂能不救?”
闻听曹睿所问,满宠不禁一声轻叹。
“不是不救,只是为保中原无法抽兵。更兼河北四洲雄师将近二十万,阎柔既是真心保我大魏便是不敌梁洪武却也不会轻易就此惨败。如今陛下可就此给阎柔修书一封其中尽言国中危机厉害,料得阎柔若是忠臣必然能够体会陛下良苦用心。更兼敌军虽然占了北平,若要尽取幽州必然翻越山路。陛下书中也令阎柔取固守态势,除了封锁诸路要口之外便是山间险要也当谨慎提防。只要就此截断了毕军行进的道路,待等吴蜀兵退国中再派大将征缴不迟。更兼其心难定,由此陛下正当试探他一二、以观后效。”
曹魏由此决定,曹睿随即降诏修书快马赶赴阎柔如今所在的南皮城中。不多日阎柔收到魏主书信,诸将但看魏主书信不禁都是为之愕然。
“魏主不发兵,果然是对我等心怀疑忌。似此这般,我等如何能敌等得住梁洪武?”阎志但看书信,不禁一声轻叹:“早知如此,早先不如归顺了那梁洪武。如今一切都似梁洪武所料,魏主果然不肯相信我们啊。”
阎志所言既出,阎柔不禁一声轻叹。但见席间诸将都有怯懦之色,阎柔随即正色了自己的态度。
“近日以来,我闻国中有变。期间吴蜀两国皆有动作,更兼朝中之兵分散各处。魏主陛下不能孤注一掷,想来也在常理之中。我等即为曹魏将领,试问又岂能完全依靠国中兵马守护河北?如今魏主陛下既有言在先,必然不负我等。我等只需坚守,料得河北之兵却也足敌梁洪武。只要让魏主知道我等尚且忠诚,待得吴蜀之兵退却料定朝中必然派兵援助无疑。”
但听阎柔所言,阎志不禁轻叹摇头。
“似此危难之际,陛下仍旧不肯救我。如此昏庸之主,我等保他何用?”
“住口,不可乱言!!!”
闻听阎志所言,阎柔不禁就此震怒。
阎志随即衔口,席间诸将也都不禁面面相觑。
“河北之兵,聚集起来也足有十几万人。更兼梁洪武虽得北平,料想要进犯幽州各郡必先拿下南皮与蓟城。如今南皮、蓟城都在我军掌握之中且相距不远可以互为犄角,如今更得魏主书信信中言明令我等驻守即可。想那北平虽然距离二城不远,然而想要进攻二城却仅仅只有一条狭小的山路可以进军。如今只要我等但以魏主心中所言封锁各处要路,更在山中川岭之间的险要地段设下岗哨日夜寻探。料想梁洪武以及其部下便是有天大的能为,也不可能插上翅膀飞过山川峻岭从而抵达双城。只要我等能够抵挡得住梁贼的军马并将他们遏制在这里,待等蜀吴兵退朝廷派下军马来试问梁贼岂不唾手可灭哉?”
闻听阎柔设计,诸将不禁含笑称赞。阎柔大笑之间,随即遣原南皮太守母丘检之族弟母丘秀带上自己书信就此往走蓟城相约蓟城太守徐邈共御梁洪武。
阎柔既有动作,其部将也就是前次在北平城中被梁洪武与伯崖收降的田豫随即秘写书信使心腹家将送报到了北平城中。
此时伯崖与靖缘都已经从吴蜀两国回到了北平城,闻听诸事皆成洪武正在大喜忽听府中传报南皮田豫处有密信报来。洪武为之一怔,随即将信使带到了密室之中。期间靖缘和伯崖都在,家将既见洪武随即便就此呈上了田豫的书信。
洪武接过书信,随即展书来看。不看则已,看了不禁就此倒吸了一口冷气。靖缘、伯崖但见洪武异样,随即询问缘故。洪武不言,只是眉头微蹙着将田豫手书就此递给两个人。二人但看书信,随即也不禁愁眉不展起来。
洪武轻轻摇头,不禁一声轻叹。
“进军并州,当先取南皮、蓟城。此二城若得,河北并州尽在掌握之中。如今田豫送报,言阎柔但按魏主曹睿之言封锁各个路口。想得北平进军之路如今只有一条山路,如若就此封锁并在山中险要处设下营寨以待我军。想得我们纵然拥有奇能,却也无法插上翅膀飞度过去啊。”
“嗯……”
伯崖轻轻点头,随即轻摇羽扇含笑而看向田豫府中家将。
“你一路所来辛苦,不知可曾让阎柔察觉?”
“不曾让任何人擦觉。”
但听家人回复,伯崖不禁轻轻点头。
“既然如此,你可火速回去告诉田豫将军。就说阎柔的动作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如若有计再做联络还请田豫将军从中相助才好。”
洪武一语出口,家人拱手而退。
即送走了家人,洪武一声轻叹之间眉头再度深锁了起来。
“如今进军之路只有一条,更兼山间险要被阎柔占据。如此进兵困难,为之奈何?”
洪武苦心思索,靖缘沉吟片刻不禁赫然开口。
“我若就此乘其不备趁他们尚且立足未稳强袭突了过去,如何?”
靖缘一语出口,洪武含笑轻轻摇头。
“山道狭窄凶险,更兼阎柔也知兵法必然在决定之后就立即行动。田豫虽然没有耽误什么时间,但他家人来到之时恐怕山中各处要道都已经被他们所占据了。如今一旦突袭,我军必遭重创。更兼蓟城、南皮相距不远、彼此为应。我军便是强行突出山路,待到了二城之下却也没有能力攻城了。而且事后阎柔只要利用山间军马截断了我们的归路,则无论派出多少军马都将不能回返矣。”
洪武言出,不禁一声长叹。轻轻摇头之间,但看伯崖仍旧泰然自若。轻轻一笑之间,已知伯崖心中有了应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