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得到美!
此处已被那妖物设了结界,他力量强横,破他的结界恐是不易,然而,要我将身体拱手让人,那也得问本姑娘同意不同意!
我的身法已至化境,一道魅影从林间掠过,不做停留。
那铅丸便在身后追赶。
电光火石间,我已绕着山林兜转了三个来回,可那铅丸还是穷追不舍。
一声轻弱无声的哀嚎声自耳边掠过,我蓦地止了身形。那铅丸不查,风驰电掣间就向我冲来,就在此时,我随手一抓,一物已入了手,正恰当时,那妖物所化的铅丸已电射至跟前。
手下一沉,那巨力将我带飞出一丈,去势乃是不止。我只得撒手,就见一团白色的小小身影远远地飙飞出去,然后,轰然巨响中,地下生生被砸出一个一人深的大坑来。
天地,骤然亮堂,日头挂在正天,奋力吞吐着火焰,炙烤着大地。
此处却是面目全非,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残枝断叶,参天的古木尽数倒地,大小的坑洞,还冒着树根,有些飞石直入木三寸,更有一些树杆直接轰出数个窟窿。而在这片如炼狱般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横死的飞禽走兽。
我盈盈而立,唏嘘了一番,双手一拍,好整以暇地避过惨不忍睹的血迹尸体,一步跨至那深坑边缘。探头望去,只见一只毛茸茸,浑身雪白雪白的小狐狸倏地抬起头来,它红着双目,对着我呲牙咧嘴一阵,却说出人话,咒骂道:“该死,该死!都是你,都是你……”
我眉眼一弯,笑地纯洁诚恳:“如此不好么,你瞧,至少那九条尾巴很可爱啊!”
“我呸!”它恶狠狠一作势,就向我猛蹿而来。我连忙避过。
就见那肤毛如雪的狐狸,从我肩头掠过,又呯地一声,一头撞在了倒在地上的粗大树杆上。它吭哧吭哧着,一摇三晃地爬了起来,然而,还未站稳,便再次栽倒在地,双眼一合晕死了过去。
我侧了侧头,不忍目睹。
啧啧……这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可是,转眼,我又弯眼弯弯的走了过去,一手提起它的颈后长毛,如老夫子训人一般,作足了气势,另只手也没闲着,指着它的小尖鼻,就开骂:“啧啧,现在好了,真是不知好歹,还想占本姑娘的身体?哼,你可知道就因为你,本姑娘吃了多少苦头?嗯?哼,真是一点也不乖,讨打!”说着,就在它的狐狸屁股上用力的拍打了起来。
小狐狸本是昏死无知,此时,任我一番折腾也是浑然不觉。
打了几下,甚觉无趣,我便住了手。
将小狐狸拎到眼前,一手支着下巴寻思起来。
今日这妖孽被本姑娘逮到,哼,算它倒霉。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虽不能向青城仙派寻仇,并不是说本姑娘大度。试想想,一个妖与青城仙派为敌,不是脑子有病么?呵,况且我又不嫌命长,想要自寻死路。反倒是落到我手中的这妖孽一只,嘿,其实算来算去,它也算是始作俑者,再加上最能趁利避凶的我掐指一算,将它收拾起来,还是相当容易!
嘿嘿,遇到本姑娘,今日它只有认栽的份!
我眼珠子一转,伸手往怀里摸去。
不多时,被我摸出条捆妖锁来。那几年,李惜年可没少带宝贝给我。一出了洞,我自是小心收好。好东西,自然得留着。嘿嘿……
一番手脚之后,狐狸已被我捆了个结实。望着被捆成棕子的小九尾狐,我的双眼眯成危险的弧度……
嘿嘿……嘿嘿嘿……
没过多时,就在那棵寄托了我无限怨念的枣树上,狐狸已被头朝下地倒挂了起来。
此时日头太毒,没一会儿,我就觉得浑身粘腻,口干舌燥。
立在枣树旁,做好一切,我手搭凉棚地望了望天上那似火的骄阳。此时,那灼灼的热量,似欲要将大地烤裂!再回头望一眼可怜兮兮地小狐狸,我眉眼一弯,便退守到了不远处的阴凉林子里。
这是一片竹林,细叶茂密,林深通幽。一脚踏入,泥土的凉气扑鼻芬芳,实是冶情怡性之佳处。我满意地一笑,就在林边,随手幻出一个古朴雅致的矮几,几上还有一个轻烟袅袅地盘龙香炉。接着,我又从手袖中的百宝袋里掏出当年李惜年孝敬我的疏果糕点,再加一壶据说已藏了八千年,是在雪极峰底找到的陈年佳酿——醉梦生。
望着一桌的果品酒食,我弯着眉眼满意地点了点头。为配上这清幽致趣的意境,我又将身上的平常服饰幻作仙云霓裳,如蝶翼般的轻纱被我颇为豪气的向后一撩,便盘膝而坐。
坐下之后,手方触上那古朴的玉制酒壶,我又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明媚骄艳的天光下,竹林沙沙声中,我歪着头想了半晌,忽然,我双眼一亮,双手一合,惊呼道:“对啦!”
说着,将盘姿改为跪坐之姿,又将身上的轻纱拢了拢,这才作罢。
哼——
一声不屑嘲讽地轻嗤声从远处传来。
不用抬头,我已知道那小狐狸已然醒了来。只不过,那又如何?嘿嘿……
我装模作样地抚了抚发鬓,这才学着印像中的仕女模样,慢腾腾地伸手过去,将醉梦生的瓶塞起开。顿时一股浓郁甘醇的酒香逸了出来。
我深深的抽动了几下鼻子,那酒香冲脑而入,我是一阵心神摇曳,忍不住,很没形象地,匝巴匝巴了几下嘴巴。只是闻着味道,就引得我是满口生津。
就冲着这酒香,这酒一定不是凡品!
我的动作本是迟缓优雅的,只不过,被酒香所引,一时竟是忘记了初衷。如此作为,自然引来了小狐狸不耻的调侃笑声。然而,我才不管那许多,只把酒壶擎起,然后,小心的往酒杯里注入。杯满之后,便小心的捧起,送到唇边,小小的抿上一口……
入喉却是甘冽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