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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情 第三章:似是故人来

迤逦之间,又转到了一座茶楼下,看着那迎风招展的茶字,朱漆上镶嵌的金光闪闪的茶楼的名字,真真是一个雅致又气派的茶楼,萧锦瑟边走边留意了这茶楼的布局,街上熙熙攘攘,这楼上却清净地异常,只隐约见到对面一伙人在桌前谈笑,说话声不绝于耳,萧锦瑟只当是没见到。

刚刚坐下,店里的小儿点头哈腰地递上了一壶上好的新茶,对面忽然传来一阵哄堂的爆笑之声。

“那可是萧府的二小姐,你也敢动?”其中一人说道。

“管他是张府王府的小姐,即入了我的眼,谁逃得脱我的手掌心呢?”讲话者锦衣高冠,趾高气昂地说道,又是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温公子果然风流倜傥,智勇过人。”

只见那锦衣的男子满意的看了一眼赞他之人,又继续说道,“那是,谁叫我温某非一般常人呢,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我是君子,又不是和尚。”正说着,一边将一双桃花眼朝着这边瞧着。

“小姐,这地方不好,我们还是走吧”汐玉侧目瞧了一眼那些人的样貌,除了那锦衣的男子,其他人皆穿着随意,果不是好人的样子。

萧锦瑟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那边却讪笑这来了这一位不速之客,“姑娘,这是准备去哪啊?”正说着,一边伸出手要抚摸萧锦瑟的脸颊。

萧锦瑟闪身躲过,汐玉忙挡在了萧锦瑟的前面,指着那无赖愤怒地说道,“呸,我家小姐可是萧府的千金,你们敢动小姐一根汗毛,萧府跟你们没完。”

“哟,好个大胆的丫头,竟然敢这样冲人说话。”那人戏谑地讲道,只将暗器朝着汐玉面前一丢,汐玉便软软的倒了过去。

“汐玉,汐玉”萧锦瑟忙俯身叫道,汐玉却已经昏迷不醒了。

萧锦瑟尚未抬起头来,只觉身后一阵寒风,一道黑影在房中闪过,那轻薄的无赖已经扑通一声倒了下去,余下人看的傻了眼,忙纷纷出逃。

萧锦瑟一回头,那前来搭救之人蒙着面纱,萧锦瑟却感觉到:好一张熟悉的面孔。

受了这一吓,萧锦瑟有些神魂错乱,再加上早就疲惫不堪,竟也晕了过去,醒来之时,却已是在姑姑家,汐玉自在一旁歇着,看起来并无大碍。

“锦瑟,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不好生歇着,还下地做什么。”萧锦瑟的姑姑王夫人已是年逾半百的妇人,常年住在这清净的楠木阁里,却是一直以来,最最疼爱萧锦瑟之人,中年时收养了一子安以寒,与萧锦瑟同岁,自小便和萧锦瑟两小无猜,见萧锦瑟面色苍白的起了床,慌忙停下了手下的活,过来搀扶着回了屋子,登时又上好了一桌的饭菜。

“姑姑劳累了,我并无大碍,您歇歇便是。”萧锦瑟好不容易将王夫人劝回了椅上歇息,只见王夫人又抬眼向门外张望过去,面色稍微有些焦虑。

“你身子虚成这样,赶紧趁热吃了吧,我给你炖了你最喜欢喝的汤,快尝尝。”一边说着,王夫人忙给萧锦瑟乘了一大碗饭菜。

“还是等哥哥回来了一同吃吧”

“这以寒也真是的,怎么还不回来,他妹妹你呀多久才回来一次,也不知道早些回来,好好看看。”

“和哥哥见的面还少吗?小时候呀,都是哥哥教我水里摸鱼,树上捕雀的。”萧锦瑟回忆起小时候和哥哥在一起的趣事,不禁失笑起来。汐玉在一旁也哑然失笑,“我们小姐啊,可是将小时候的事,记得是一清二楚。”

“锦瑟,小时候你们倒是常见,这段时间你也不知道来常来看看姑姑,是受了什么委屈,竟然消瘦成这副模样了。这段时间你就先在姑姑这里住下,姑姑这里不同于别处,当自家看待啊”王夫人一边叹息着,一边催促着萧锦瑟将碗中的汤喝下。

萧锦瑟低低的点了点头,将汤一口口咽下,茶余饭后,转眼已是酉时的光景了,天色昏暗,王夫人连同萧锦瑟、汐玉都已沉沉地睡下。

次日一早,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尽,王夫人推开萧锦瑟的房门时,却惊奇的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原本可以待在王夫人家的阁子里,赏着春花秋月,和哥哥联一联诗,作一作画,也可以少受那恶蛮公婆的气,可是她却偏偏回了那个地方,那个暗藏着许多秘密的深宅大院。

回府的那一日,萧锦瑟推门进去,却只觉下人们皆数神色古怪,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隐秘却重大的事情。

汐玉从下人那里打听到消息,有些怨懑地禀告道,“王府里有一个丫头投井自尽了,说是和大公子有关,死的不明不白,哎,这宅子真危险,早劝你留在王夫人家,你硬是不肯。”

到了第二日,却再也见不到府里有人谈论这件事了,说是应夫人下了狠话,出于对应府名誉的 ,谁再谈论此事,将会加以重刑,并被逐出府外,毕竟府里有丫鬟自尽,传出去又会成了街上传闻,没准又闹出什么笑话,应夫人发出了极刑令,这一招果然奏效。

次日,萧锦瑟再来请安时,只见应夫人的身边,多出了一个锦衣华服的姑娘,那女子粉面玉腮,眉宇轻扬,杏眼有神,在应夫人身边,谈笑之间,神采奕奕,笑语嫣然,直逗得应夫人噗噗地笑着。

萧锦瑟刚走进正堂,应出尘便跟着萧锦瑟的步子一同到了应夫人的面前。

“儿子,儿媳给母亲请安”应出尘和萧锦瑟一同下拜,应夫人面上笑着,心中却还耿耿于怀萧府不敬的事。应出尘在应夫人身边耳语了几句,应夫人果然没有再追究萧锦瑟这几日的去向的欲望了。

“起来吧。”

“母亲近日里身体可好?”应出尘立在应夫人身边,小心地问道。

“好,好的就要被气到那极乐世界了。”应夫人将眼光朝着萧锦瑟瞥了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

“母亲,为何这样讲?儿子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气伤肝,母亲且要注意身体呀。”

“错的不是你,是她,萧府玩的好一出偷梁换柱的把戏!”

应出尘看了一眼堂中依旧冷静的萧锦瑟,忙为其开脱地说道,“母亲,娶谁都是一样的,不都可以为你延绵子嗣吗?况且,这娶下的女子,我也是中意的。”

应夫人听到前面,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幅老来安泰,子孙承欢膝下的场景,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听到最后一句,心中又升起了那丝不满,“我的儿,萧府那笔账不能就这么跟他们算了吧,说出去还让人笑话我们应府懦弱。”

应出尘豪爽地笑了起来,“母亲,那事情日后我自会去找他们理论解决,母亲不要再跟此事过意不去了”

一旁的那位锦衣女子也开始说劝,只见那女子不仅人长得玲珑,话也讲的玲珑,一番话舌灿莲花,应夫人这才消了些气。却还是有些恁恁地说道,“萧锦瑟,这是静南,是林府的千金,她长你半岁,也算的是你的姐姐,日后,你在府上休得给我出什么岔子。”

应出尘看在眼里,见母亲对锦瑟依旧是这般刁难,也是预料中的事情,心中却已经暗暗坚定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