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碎 繁华褪 青纱曼舞醉了谁
流年化成灰 说好了一世相随
许她诺言 许她江山
许她白头 许她四海为家生世不悔
谁曾知
情意缱绻
敌不过 韶光暗推
倾颓!倾颓!谁的罪 倾尽天下挽不回
曾记否 伊人为侬 独憔悴
只可叹 负了华年 谁又心猿意马
一曲相思入骨
一场顾影自怜
一抹倾世笑颜
再回首 与卿愿一世纠缠
永相随
天色将晚,寺庙的大钟敲过了戌时,长安的万家灯火已灭,唯有一家府邸,依旧灯火通明。
在这深宅大院里,偶尔传出一两声无奈的叹息,全府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好似说话声音稍稍大了那么一点,就会出什么大事似的。
“大夫,小女的病如何了?”萧王爷在女儿的闺房里不停地踱着步子,忧心忡忡地问道。
只见大夫收回了把脉的悬丝,摇了摇头,停住细细瞧了一眼床上那女子的气色,又摇了摇头。
“大夫,小女得的是什么病,请大夫直言。”萧夫人手心里攒出了一把冷汗,声音颤抖着问道。
“小姐这病需要静养,再过些时日还是有待痊愈的,我先开了药方,你们一定切记要让她好生吃下。”说完,大夫便开了长长的一纸药方,告辞离去。
“王爷,应府明日里就来迎亲了,锦竹病成这般,该如何是好。” 萧夫人看着躺在床上那面无人色,虚弱不堪的女儿,心中最焦虑的,倒不是眼下的病。
应府的人半月前已发布了喜帖,萧、应二府联姻的消息已经满城的飞了,无论如何,这婚是一定要结!
应王爷沉思片刻,背对着母女俩,幽幽的吐出了那句让站在一旁的萧锦瑟一生都难以忘记的话:“让锦瑟嫁过去。”
犹如晴空里一个霹雳,萧锦瑟顿时双腿瘫软地跪在了地上,泪水濡湿了雪白的纱袍。
“你这孩子,哭什么,嫁到应府去,保你享一世的荣华富贵。”应夫人一面为萧锦瑟擦干眼中的泪水一边劝慰道。
“哼,向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必再多言了。”在应王爷面前,萧锦瑟的辩解,哀求显得那样苍白无力,不过,她仍旧是尽了所有的力气去为自己挽回一些。
可任凭她怎样苦苦哀求挣扎,终究难以改变什么,她在心中对自己说:这,就是我的命吧。
萧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锦瑟一眼,和萧王爷一同出了萧锦竹的闺阁,门咯吱一声关上了,留下一脸无望的萧锦瑟,茫然地靠在墙角,脸色甚至比姐姐萧锦竹还要苍白。
“姐姐,你倒是醒醒啊,姐姐,姐姐……”萧锦瑟坐在萧锦竹的床边,推了推萧锦竹的身子。
纹丝不动……
萧锦瑟哭了,声音已经黯哑,最后一次为姐姐掖好了被角,独自来到了窗前。
一抹圆月模模糊糊的挂在院外的枝头,天边的阴霾越来越重,不多时便吞没了所有的月光,只觉一阵阵冰凉从心底漫出,身子再也无力支撑,竟沉沉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