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放我进去。”安以寒和守门的人发生了冲突,看着安以寒腰间闪着寒光的剑,下人一个个皆被吓得连连后退,守门人只好进府禀报了萧锦瑟。
“什么,他怎么来了。”萧锦瑟从桌边震惊的立起身来,匆忙的跟着下人朝着门外走去,她心知安以寒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到应府来闹事。看热闹的下人在府里的个个角落围成了一圈。
应府权大势大,安以寒,你不要命了么!
萧锦瑟紧张的赶出来看时,安以寒将手中的剑插回了剑鞘,满身的酒气浓郁的扑鼻而来,他轻轻地拉起了萧锦瑟的手,“锦瑟,应府不是人待的地方,你跟我回去吧。”说着,酒劲上来了,身体也跟着有些飘忽不定。
“以寒兄,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萧锦瑟挣脱安以寒的双手,一改方才还无比紧张的神态。
“锦瑟,难道你还贪念这个鬼地方,我告诉你,应府里面,没有一个是好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以寒兄,你喝多了,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了,快些会楠木阁吧,我们过些时日再见。”萧锦瑟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对他做了个眼神让他快走。
他却毫不退避,又上前劝告道,“锦瑟,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看到有别人伤害你,你这就跟我回去吧,再这样待下去,你早晚要卷入应府这个黑暗的漩涡里。”
这话,正好被听到有人争吵就赶出门来的应出尘听了去,冷笑着上前一步,一双犀利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安以寒,“看来你对我们应府的事情了解很多。”
“哼 ,你们那档事,明眼人一见便看出来了,你们大可去争你们的,为何还要牵涉旁人,让无辜的人受罪?”
“哦?是吗?你觉得锦瑟以后会被利用,你尽可现在就带走她。”应出尘淡淡的说道,眼睛避开了萧锦瑟紧张的神情。
“那好,你不要后悔,锦瑟,你跟我走。”安以寒说罢,便伸手一把拉住萧锦瑟的手臂欲将她拉出应府去。
“以寒兄,你放手啊!”萧锦瑟用力甩开安以寒的那双强有力的双手,“以寒兄,我现在不能跟你回去!出尘的伤,现在还没好,你走吧。”
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锦瑟,这是你的选择,是吗?”
萧锦瑟不言,伴随着一声声狂傲的笑声,安以寒踉跄着出了应府的大门。
萧锦瑟心知这件事毫无疑问会传到应夫人耳中,那时,应夫人定会派人到楠木阁对安以寒不利,想着想着,将头慢慢的埋了下去,暗自祈祷着安以寒不会再出什么事。
萧锦瑟朝着应出尘看去,眼神里却写满了担忧,应出尘一眼就看出来了萧锦瑟的心思,便朝着下人吩咐道,“所有应府的人,不许谁再追究安公子的事,谁再追究,以极刑处置。”
萧锦瑟心中虽掠过一丝感激,却又黯然伤神的走开了。
“锦瑟,别为这事伤心了,都会好起来的。”应出尘一把拉住萧锦瑟的手,托起她的下巴又温柔地说道,“锦瑟,等我伤口愈合好了,我给你一个惊喜。”
萧锦瑟抬起头来,方才还泪眼朦胧,听到这样的安慰,对着他莞尔一笑。
“锦瑟,你笑起来真美。”
……
应出尘的病终于好了起来,再次见到应夫人的时候,应夫人正在花圃中赏花,那座荒芜了的花苑,原本是她最爱去的地方,荒废之后,只觉得那地方不吉祥,便再也没有涉足过。
“母亲,我见着你最喜欢的那几盆兰花开了呢。”
“走,看看去,我倒是还没留意。”
应出尘和应夫人一边散心,一边攀谈道,萧锦瑟跟在身后,偶尔言语一声,好在这一日,应夫人似乎心情大好,倒是没再刁难她什么。看罢兰花,应夫人无比喜欢的样子,“好花,好花呀。”
看来是这兰花多年未曾开过了,这时开了,应夫人才会这般高兴。
恭送着应夫人回了房,应出尘拉着萧锦瑟的手神神秘秘地说道,“锦瑟,闭上眼睛,跟我走。”
“去哪?”
“别再问了,我早说过,等我病好了,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那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啊。”
“唠唠叨叨的,到了不就知道了,闭上眼睛吧。”
“那你可要拉好我哦。”
“嗯”
不知被那手心的温热温暖了多久,亦不知这三里的路,缠绵了多少情愫,他只是一边看着她的脸,一边留意着她脚下的路,小心翼翼地把她牵到了目的地,在她耳边轻轻唤道,“睁开眼吧。”
萧锦瑟慢慢睁开眼,已经是到了一叶扁舟中,面前的一片姹紫嫣红在方才黑暗的背景下显得分外清晰。
“好美!”萧锦瑟已经无法再用其他语言来形容面前所见到的一切了,面前是一片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莲花池,那池中的莲花亭亭玉立,已经过了人头,萧锦瑟低头将身边一朵莲花采下,满脸欣喜。
“锦瑟,留下来。”应出尘面对萧锦瑟,一双清澈如水的眼对着萧锦瑟,认真的说道。
萧锦瑟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她以为,应府上下,她只不过是个错嫁过来的女子,应出尘又怎能洞彻她的心思?一阵微风过尽,舟身摇晃,应出尘一把拉住重心不稳的萧锦瑟,"当初你我相识之日,我便猜准了我们会再次遇见,如此有缘,卿要我再等几时才能盼得你的回复?"
萧锦瑟看着水中飘飘摇摇的浮萍,低头不语。
“不知如何抉择是吗?我会等到那一天的。”应出尘从舟中立起了身,将手放在萧锦瑟肩上,眼中尽是宠溺。
萧锦瑟从未被人一眼识破,此时,刚采的莲花落入水中,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黯黯然地低下了头去。
“锦瑟,我知道命运跟你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可是,如果你固守不前,牵连的不只是你的路,我也无法幸免?你真愿如这水上的浮萍一般,永远漂浮不定吗?”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萧锦瑟被惊醒了一般,却依旧黯然神伤,“那我接下来该如何。”
应出尘背对着萧锦瑟,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回至家中,晚宴已经摆了上来,萧锦瑟只觉桌上饭菜皆食之无味,便早早地起了身,正待离席,应夫人想起什么似得,对萧锦瑟说道,“锦瑟,早上那几盆兰花今天尚未浇水,日晒了一天,泥土怕是干了,你若无事,便去给兰花浇浇水吧。”
“去吧。”应夫人说罢,做了一个让萧锦瑟离开的手势,就不再留意。
萧锦瑟起身告辞,来至园中,盆中的兰花又开了几朵,萧锦瑟浇完花,因在园中耽搁了许久,起身离去时,宴席已经散了,只见林静南拜别应夫人过后,径直朝着园中方向而来。
灯火阑珊,一眼就瞧见了身姿挺拔的应出尘,几人只数步之遥,便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