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咋一听她说会保护自己,不由得哭笑不得。自己堂堂男儿,居然沦落到需要女人来保护?
不过,下一刻,冷静下来的张佑,不得不承认,这大公主姒清,确实能够保护自己。只要不是涉及造反之类问题,一般情况下,张佑要是遇到麻烦,她还真的能够帮助自己解决,从而保护住自己。这也是自己在造纸作坊其实已经形成生产能力的情况下,仍然愿意让她入股的原因。他想要抱上公主的大腿,并且当作另一个靠山啊。毕竟,只靠自己岳父的话,张佑觉得自己的靠山实在不够,并且汲汲可危。
但是,张佑本来的打算,是把她当作一股政治势力来倚靠的。但是没想到,现在却发生了这种超友谊的关系。
而让一个和自己有着超友谊关系的女人当自己的朝中靠山和保护伞,毕竟是一个让颇有大男子主义习气的张佑,感到颜面无存的事情。说不得,张佑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沦落到靠妇人来庇护的地步。天下男人的颜面都让我丢尽了。”
大公主姒清软软地趴在他怀里,听了这话,举起粉拳捶了他一下,嗔道:“你少来了。这你混蛋,别占了便宜,却老是摆出一幅吃了多大亏的模样。我可不是一般妇人,而是公主,让我庇护,有什么丢脸的?身为一个公主,别的大能没有,但是要庇护一两个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张佑有点悻悻地说道:“好吧。受你庇护,我不感到丢脸,而是感到很荣幸,成了吧?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件事情,就不劳烦其他人,请你帮忙解决一下。”
大公主姒清问道:“什么问题?”
张佑说道:“我那鄞乡领地,难以产粮,现在却有几千口人急着等粮糊口。请你帮忙支援一点。”
大公主说道:“好啊,我家里粮食倒也有一些多余,拿出来一些倒也无妨。不过,你拿什么来换?”
张佑笑道:“我们都这样了,你还要我拿东西来换?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一点也不顾这恩情?我向你要点粮食,你居然要我拿东西换。这不成了谈钱谈生意,那多伤感情啊?”
大公主姒清眼一瞪,说道:“你少来了。今日这事你会惦记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哼,你们这些臭男人,只怕提起裤子就忘了。还有,就算是有恩情,那也是恩情归恩情,生意归生意,一码归一码。你张佑是张家的张佑,我公主是王室的公主,这事要认清楚了才是。我家是有一些粮食,但是休想凭白得了去。”
张佑无奈,只好说道:“好吧,生意就归生意。你如果能够供给我粮食,以后造纸作坊生产的纸张,都归你独家包销。”
大公主说道:“我在造纸作坊里,不是已经占有三成股子了么?还给我经销?我可不稀罕,谁知道现在你一个月能产多少纸张?为什么不拿盐来跟我换?”
张佑说道:“不行,这盐已经由计家独家包销了,不能再给别人。除非计家不愿意独家包销了。现在只能给你纸。你在作坊里本来就已经占有三成的股,再有这独家包销,可获大利了。”
大公主很不高兴地说道:“现在能有几个读书识字需要写文章要用纸的?这纸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用得到,就算我独家包销,再加作坊中的三成股,能有多大的利?不行,太少了。”
张佑说道:“已经不少了。这纸除了我们越国自己国内可以销售之外,还可以远销齐楚秦燕赵魏韩中原诸国,场已经够大了。而且以前读书识字的少,那是因为书籍获得不易,书写用具获得也不易。现在有了纸,至少书写工具就较易获得了。那么以后读书人,肯定会越来越多,需要用纸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市场当然也会越来越大。况且这纸除了写文章之外,还有其他诸多妙用。这新生之物,市场怎么也不会小的。”
大公主犹豫好一会儿,消化了张佑说的这番话,方才说道:“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如果以后发现事实不是这样的,那后果,哼哼,你自己知道的。”
张佑连忙表态:“那是当然。你是公主,我就算欺瞒谁也不敢欺瞒你啊。”
有句话说,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生意,在酒桌之上最易谈。这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生意,乃是在床上最易谈。这诚不欺人也,关于纸张经销权,两人之间就这样赤身裸体,那事儿之后躺在床上达成了初步意向。
接着,两人重新穿好衣服,重新恢复了一幅庄严肃穆,大公主郑重其事的交待:“你这初次带来的纸张,已经卖给了王宫之内,也不说什么了。今天是十四,整个会稽要最后准备明天的大龙舟赛事。明天就不用说了,大龙舟赛,后天要处理后续事宜。这三天都没空,不用说了。三天后,我让仓库把多余粮食,装船送到句章港给你。我也去那里,落实建立一个大造纸作坊的具体事宜。”
张佑有点愕然地说道:“你身为公主,不用亲自去句章吧?派一个人去就行了啊。”
大公主瞪眼说道:“我的行踪,用不着你来教我。”
随后,没什么可说了,公主便告辞。明天就是大龙舟竞渡的正式比赛,那些参赛的队伍,自然是异常紧张地做着最后的准备。整个会稽显得有些躁动。不过,张佑手里没有龙舟队,不参加比赛,自然没什么事了。带过来的商品当中,盐早就被抢光了。几天下来,一些铁制农具,木制家具也都卖光了,纸张全部卖给越王宫里了。所有的商品当中,只剩下一些肥皂和香皂,居然还是无人问津,这让张佑大感颜面无存。
张佑看着那些香皂,大感头痛。这明明是好东西嘛,怎么就是无人问津呢?于是,少不得又他又召集手下,检讨为什么这香皂无人问津。会上各舒已见,意见相左,互不相让,那自然是不用说了。但是一群大男人,讨论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最后说着说着居然离题万里,不知道说到什么地方去了,并且居然还互相吵起架来。这让张佑不得不下令中止会议。
这次的会议让张佑感到十分的郁闷。散会之后,这香皂的事情,暂时毫无头绪。午饭过后,张佑感到了有点无聊,便随意在院中逛了起来。不知不觉当中,来到了一间房间当中,却听到里面有一个女孩儿在说话。仔细一听,却是计姬带过来的那个陪嫁侍女白荷。这间房间显然是计姬的房间了。这计姬张佑又不能碰,她睡觉一向是另一个房间的。
张佑悄悄地站在门外,就听得白荷在里面说道:“计姬,有些话,在胸醒时,我万万不敢对你说的,也不敢对任何人说的。可是,你现在睡着了,我忍不住想要说了。如果我冒犯你,请你看在自小到大我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一定要原谅我啊。”
白荷的话,屋里没有任何回答,只是睡着了的计姬发出的轻微鼾声。白荷又说道:“计姬,你很讨厌男人,闻到男人的气味儿就想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是,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极讨厌男人的?虽然没到像你这样,闻到男人的气味就吐这样的地步。可是我也真的是很讨厌男人的。你自己不能侍奉张佑,为什么最近总是要逼我去侍奉他?我知道他是好人。如果换了一个男人,恐怕你早就被迫侍奉他了,我也被迫侍奉他了,可是他一直也没逼迫我们,确实是难得的好人。可是我也是真的讨厌去侍奉男人啊。人家只恨自己为什么生为女儿身,如果我是男儿身,那就不必受这个委屈了。嗯,如果我是男儿身,那么我一定不会让张佑娶了你,因为我要娶你。我多想,多想与你结为夫妻,而不是姐妹,或者主奴。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天天一齐同床共枕,永不分离了。可是,现在,现在我们怎么办啊?呜呜呜……”
张佑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来到这里,居然在门外听到白荷对计姬表白。眼睛凑到门缝里往里一看,只见计姬躺上一张床上午睡,一只洁白的皓腕露在被子外面,被那个白荷抓在手里。白荷悄悄地把脸埋在计姬的那只手里,用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却放在计姬的小臂上,轻轻地抚摸着。张佑万万没想到,这白荷居然是的拉拉,并且是暗恋计姬的拉拉。这叫什么事啊?难怪她一直对自己抱有敌意,虽然张佑没放在心上,但却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终于明白。
明白了的张佑,突然“吱”地一声,猛得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这一下,不但把白荷吓得一个激灵,也把正在睡觉的计姬吓得突然醒过来。
白荷开始被吓着,惊慌了一会儿后,镇定下来,便疯狂地对张佑喊道:“你干什么?这是计姬的房间,你不许进来,她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