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宓的兄长温恒瑞平时都是穿的素色,温宓做的衣裳也是一身藏青色。
她双手捧着递给祁容琛,却见着祁容琛只是低眸看着手上的衣裳,并没有半分的反应。
温宓想着祁容琛是太孙,东宫什么样的锦衣华服没有,哪怕自己用的也是上好的料子做的,定然是比不过东宫绣娘的手艺。
故而温宓连忙又解释了一句:“殿下受伤了,不可能一直穿着这身夜行衣,总归是要换的,要不然伤口也会感染。臣女知道殿下看不上这料子,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让殿下将就着。”
提及手中衣裳料子,温宓的声音也低落了几分,好似害怕他嫌弃似的。
然而祁容琛想的却是别的,这里到底是个闺阁女子住的地方,温宓才来皇都,不知这朝中为了皇权争斗的有多厉害。
眼前的小姑娘仿佛丝毫没想过这些一样,竟然诚恳的把做给温恒瑞的衣裳也给了自己。
皇家血脉相连的亲戚巴不得他死,可是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姑娘为了自己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一时之间祁容琛心中感叹不已,又见着温宓略带失落的表情,连忙将她双手捧的衣裳拿了过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着你费心费力分给你兄长做了那么久,就这个给了我...还是蛮可惜的。”
原是这个缘由。
听得他的解释,温宓摇摇头:“那日太孙殿下对温家的救命之恩,臣女铭记在心。若不是太孙殿下,不只是父亲要蒙难,恐怕.....”
恐怕她也要为了救父亲,不得不嫁到柳家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祁容琛甚至还是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只是一件衣裳而已,没了还能做。
她倒是解释了,可是这个理由一出来......祁容和琛原本笑意也敛了几分。
温宓没发现他表情细微的变化,借着祁容琛要换衣裳为由出去了。
晚上的时候温夫人让人过来叫温宓用饭,可是好巧不巧阿柯那边正好拿了药回来,温宓不敢耽搁,借口道:“今日有些吓着了,我想在房中用膳,还请姑姑回去和母亲说明。”
来的人是温夫人身边伺候的,闻此话抬头看她一眼,见着温宓仿佛精神不济,连忙点点头应下来:“姑娘今日受了惊,自然应当好好休息。”
等着人走了以后,温宓才让小厨房做了膳食,她亲自留了一份出来去给了祁容琛。
温宓没和祁容琛一起,去了旁边的侧房用膳。正在布膳时,阿柯忽然说道:“奴婢觉得祁公子来了以后,姑娘好像很奇怪。”
一旁的阿易正在给温宓夹菜,闻言也跟着道:“奴婢也这么觉得,平时姑娘总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便是遇到今日这种事情,也不会慌张。可是好像对上了祁公子......就怪怪。”
温宓一听,当下立马想起祁容琛那句“我又不是你们家入赘女婿”的话来,耳尖红了红,连忙打断了二人的交流:“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