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电话后，郁书想明白了很多。

首先，她确实喜欢何砚。

其次，确实想要和他在一起。

最后，何砚主动追的她。

骨气什么的，在心里疯长的爱意面前全然消失殆尽。

她从没像现在这么冲动，迫切地想要见到何砚，想要冲过去扑进他怀里，像离巢的倦鸟归往栖脚的山。

人在有些时候，是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和欲望，因为渴望了太久，太想要得到。

“果然是恋爱脑么……”郁书喃喃自语。

何宅。

何砚临时接到自家母亲的电话，家中出了变故，所以他才急忙赶回。

“母亲。”何砚站在秦女士身前，淡淡地唤了声。

“诶，阿砚啊，这是清淀地产方家的千金，算是你的妹妹，来认识一下。”

热衷于做媒拉红线的秦女士笑盈盈地冲何砚说道。

何砚眸色微沉，蕴着怒气，良好的教养使他压制着这股愤怒。

他沉着嗓音，“母亲，您说的是奶奶突然晕倒了，叫我赶紧回家。”

何砚淡漠地扫了眼自家母亲身旁站着的方可晴，语气凉薄，“而不是让我见些什么方家王家的小姐，恕我不能奉陪。”

方可晴原本在见到何砚时微红的脸颊因他这话，霎时变得煞白，她求助地将目光投向秦雨，“伯母……”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怎么不能奉陪了？”

秦雨瞪了眼何砚，转头露出笑脸，和蔼可亲地握起方可晴的手。

“可晴啊，你俩小时候就经常玩的，现在长大疏远了也没关系，要慢慢培养。”

方可晴脸色逐渐变正常，好像有人撑腰也有了骨气，她娇娇滴滴地看着何砚，说道：

“阿砚哥哥，我们小时候一起在大院玩的，你还保护过我……”

何砚心里生出不耐与厌恶，翻涌着几欲将他吞没，先前陪郁书在一起时的愉悦心情被嫌恶取代。

“方小姐，我们并不熟。”他疏离淡漠地撇清和方可晴的关系。

只一句话，就让方可晴再次无地自容。

她看着面沉如水的何砚，自认为梨花带雨地微微哭泣着，声音又尖又细，“阿砚，你不能这么对我……”

何砚强忍不适，这道尖细的声音听着耳朵直泛疼。

相较之下，还是郁书的声音温软，带着果糖般的清甜，柔柔地可以抚慰他的心灵。

他不再想说任何话，转身欲走。

“你这混小子，回国后都没见过你奶奶，现在让你回趟家，板凳都没坐热就要走了？”

一道苍老有中气的嗓音响起，何家老太太拄着拐杖，步履依然稳健，从楼梯上走下来。

秦雨如看到救星，赶忙上去搀扶老太太，“妈，您可算来了，何砚他简直要不把这个家和我这个妈放在眼里！”

何砚脚步一顿，转身便看到三个女人正面对着他，尤其是被拥在中间的何老太太，面色愠怒，火气十分大。

“你这不孝孙！”

何老太太见何砚还不走过来，重重地用拐杖敲打了几下地面，“你还要让我突发高血压住院了才肯罢休吗！”

何砚此刻头大，太阳穴突突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