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蠢萌的小兔子。”
看着郁书戴着这顶头盔,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何砚只觉心中一软,忍不住笑了下。
“你得叫我姐姐呢,我才不是小兔子。”郁书不满地嗔怪道。
她比何砚足足大了三岁,要是被他叫“小兔子”,就显得她没有威严。
“别闹,先坐上去。”
何砚拍拍坐垫,自己先一跨长腿坐上机车,单手稳住机头。
见郁书还愣着,他便长臂一捞,抱小孩似的就连拉带抱地把郁书“拎”上来。
郁书忽的腾空一下,心也差点蹦出嗓子眼,只不过就在她准备尖叫时,她又稳稳当当坐在座位上,手还非常自觉地紧紧攥着何砚的衣角。
“坐稳了。”随着这声音,沉睡的川崎发出苏醒的轰鸣,咆哮着,穿越强劲的夜风,张扬着最原始的野性,驶向远方。
耳边是风呼呼的怒吼,郁书紧紧闭着眼,手不自知地搭在何砚腰间。
偶然间一顿,或是加速向前,她便抓得紧了些,心里有几分恐惧,面前却什么也看不见。
何砚背脊挺拔宽厚,发茬理得干脆清爽,汹涌的风争先恐后灌满他的衣服,吹得鼓胀。
车速极快,却稳,在荒无人迹的夜里,郁书只能听到机械沉闷轰鸣和风的声音。
四周越来越寂静,两边的山峦在飞速倒退,只留在视网膜上一点残破的碎影。渐渐地,慢慢地,郁书仿佛听见,大海的声音。
那是海浪时而轻柔拍击岩石,又时而高昂吟唱的声音,是无边无际夜空下,碧浪万顷,雄浑壮阔的声音。
“看!是海!”
郁书眼前现出一大片月光笼罩着的大海,深蓝色的浪涛,正不知在吟唱那首诗篇,神秘,震撼。
月光浩荡,朦朦胧胧如纱一般笼罩着整片一望无垠的大海,浮动的光影像跳跃的金子。
月光随着时起时落的潮汐舞动着,静静的月影像沉入水中的玉璧,晕开安宁静谧的气氛。
咸湿的海风撒野似的席卷而来,吹凉了整颗燥热不安的心,洗涤去了诸多琐碎的杂念,四肢百骸都感到深深地被净化,让人心旷神怡。
郁书和何砚并排走在柔软宁静的沙滩上,时涨时落的海潮拍打着海滩,带走污垢淤泥,送来纯净洁白。
“谢谢你,何砚!”郁书欣赏着夜景与大海,踩着沙滩,十分开心地对何砚笑着说:“你让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么美丽的大海!”
她笑起来,颊边两个梨涡装满了甜蜜的酒酿,眸若星子,浅浅闪着喜悦的亮光。
“你没有看过大海吗?”何砚眼睫轻敛,低声问。
“我本来是南方人,高中才来的京城。父母期望我好好学习,而且,他们工作也忙。
我很想去看一次海,但是总是没能实现。就连成年后,也好似被什么累住了,挣脱不开。”
郁书闷着声,将自己压抑许久的心事一股脑对着何砚诉说,好像说出来,她就能十分畅快。
“那你呢?你有什么愿望?”郁书发表了自己作为一名合格“社畜”的最基础的见解后,转头看着何砚,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