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书走进那间雅间，里面的装修偏轻中式，格调幽雅，不像是吃饭的地方，倒像是品茶听曲儿的地方。

何砚为郁书拉开一把红木雕花椅让她坐下，“你想吃点什么？”

他递来一面智能平板，屏幕上显示了菜单，可以进行线上点餐。

郁书不由感叹一声，“没想到这家装修又好看，服务又智能！”

“我以前读书时怎么就没发现有这么一家餐厅呢？”

郁书翻了下智能menu，发现有好几款她爱吃的菜品，例如糖醋里脊，水煮肉片，醋熘白菜等等。

光看图片上色泽鲜艳的菜，郁书就忍不住吞口水了，但她得保持矜持端庄，不敢大点特点，只点了一份荤一份素的，然后将平板递回给何砚。

“就吃这么几道菜？”

何砚微微皱眉，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击，他点上好几道店内的招牌菜，然后在线上付了款。

“这家开店的时候，你应该毕业了。”

何砚执起烧开的茶壶，为郁书烫了烫杯盏碗筷，然后在她面前的青瓷杯中斟上香茗。

郁书有些怔，面前何砚的脸被氤氲的水汽蒙住了线条轮廓，看不大真切。

他的眉眼生的浓而深，如名家信笔勾勒的厚重水墨画上点睛之笔，带有侵略性般的野。

可那般清冷倨傲的面容，此刻低着眉，温柔小心地为她烫碗斟茶。

郁书心中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绽开，心弦猛地被触动。

尽管他浑身闪耀着光芒，耀眼夺目，可他甘愿向我俯首陈臣，敛去光辉，温柔地将我拥入怀中。

郁书想起以前听过的陈粒的歌中，有这么一句词，“感谢他如此精彩耀眼，做我平淡岁月里星辰。”

何砚放下茶壶，抬眼发现郁书盯着他怔怔地发着呆，出神的鹿眼中似有似无蒸腾着朦胧水汽。

他淡淡笑了声，微微扬了扬眉，“怎么，看我那么出神？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郁书只觉他这一笑，像浓郁山水画里重重的一束光，撕开了层层迷雾，也唤醒了她。

“我，我在想，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郁书愣神，下意识把心中想的话说了出来。

何砚敛眉，唇角边噙着淡淡的笑意，眼里却是郁书从来没见过的认真，“你还不知道吗，我在追你。”

郁书觉得这句话就像一道天雷，将她从头劈到脚，劈得魂飞魄散体无完肤。

可能有点夸张了，但是此刻郁书脑袋里一片突兀的空白，她傻傻看着何砚，呆萌的表情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不是，你开玩笑的吧？”

何砚坦然自若，“你这么问我，我当然是认真地回答咯。”

郁书震惊，接着遗憾，最后小小失落。

“所以我应该找个浪漫点的地方，有个浪漫点的环境再问出这句话才行！”

何砚有些哭笑不得，他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握了握，掌心竟浸湿一片。

他几不可察地舒了口气，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心里紧张的不行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