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救命这层窗户纸就这么捅破了！”郁书心里一万只土拨鼠在尖叫。

就在这时，老板亲自送上菜来，友情赠送一瓶法国葡萄酒，“这瓶酒是我珍藏好几年了的，舍不得开，今天你难得来一趟。”

这一小插曲暂时化解了空气中弥漫的尴尬窘迫（当然都是郁书的感觉）。

郁书不太懂葡萄酒，但是了解这个牌子的葡萄酒价格菲昂，惊讶之余还慨叹道道：

“老板和你交情不错嘛，这种葡萄酒应该很贵吧。”

“我父亲的好友，算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他梦想就是在学校旁边开一家有个性的餐厅。”

何砚不打算让郁书喝酒，虽然这只是一种纯度很低的葡萄酒。

“咦，为什么要在学校旁开呢？”

郁书觉得这家餐馆“有个性”已经达到目标了，但是这样式的餐厅应该开在消费人群庞大的商业区才对，而不是开在校园附近的小巷深处。

“老赵的儿子，曾经在京高念过书，因为患有肝癌，去世了。他儿子的梦想就是开家自己的餐馆，但是事与愿违。于是老赵就说，我来开。”

何砚提起这些事的时候，神情有些悲伤，嗓音是淡淡的，看似平静地娓娓叙述着陈年旧事。

郁书听得入了迷，尽管寥寥几语，但她心中泛起了对老赵深切的同情。

话题过于沉重，郁书赶忙跳开，“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我们吃饭吧。”

老赵的饭店是在几年前开的，时间就在郁书从京高毕业后的那个暑假，所以郁书一直没发现这家饭店。

何砚撇去心中泛起的丝丝痛楚，这些往事，以为已经过了很久，却不料想再提起时，嘴角就如喝了满满一碗黄连汤一般，泛着陈旧的苦涩。

郁书点了一道醋熘白菜，一道糖醋排骨，排骨色泽晶亮，勾芡好的糖醋汁直让她食指大动。

“嗯，排骨好好次！”

郁书夹了一块排骨，就着一口米饭送进口中，肉质软嫩，甜甜的口感带着微微的酸，恰到好处，在口腔里分泌出让馋虫欢呼的美味。

何砚也执起筷子，看着郁书一脸满足的模样，又替她夹了几筷子的鱼香肉丝，“慢点吃，不急。”

郁书的老家不在京城，她高中以前都是在南方老家生活，作为南方人，她还是最喜欢食物软软糯糯的口感。

她吃得欢快，两颊鼓鼓，白瓷般的小脸透着淡淡的粉，一双温柔如水的鹿眼开心地眯着。

对于一个合格吃货，还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呢？

“我记得，高中时，我最盼望的就是中午吃饭了。我一般都喜欢去一楼食堂吃。

我还记得2号窗口的阿叔打饭最快最多，做的糖醋排骨是最好吃的。”

郁书吃着排骨，回忆起几年前还是学生的自己，在上完课后，尽管身心俱疲，仍第一时间想着干饭。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她想起一临近下课，班上男同学就会大吼这句口号，然后伴随着下课铃打响，他们就嗖地一下冲出教室直奔饭堂。

当时过着高三水深火热的生活，唯一的盼头就是中午吃饭时的一点闲暇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