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书被何砚公主抱着,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就轻轻抓着何砚的衣领。
她将脸面向何砚的胸膛处,掩着自己分辨不清耳边咚咚跳着的是她还是何砚的心跳声。
何砚快步走出了人潮涌动的操场,走上了主校道,心里焦急万分,被担心的对象却还在意好不好意思。
他不由得冷了声,交织起复杂的担忧与微微的恼怒,“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崴了脚也不赶快去校医室,也不告诉我。”
郁书被他的神色和冷峻的声音吓得下意识抓紧了何砚的衣领子。
“你生气了?”郁书小心翼翼窥觑着何砚的脸色,弱弱地问道。
何砚终归对郁书真正硬不起态度来,看见她无辜地睁着鹿眼,心一下软了下来,声音也跟着变得温柔了几分。
“疼吗?”他一边轻声问她,一边加快了步伐,凭着记忆直奔校医室。
“疼的。”郁书不是矫情的人,她实话实说,毕竟现在还感到一阵阵的疼。
“你这双鞋以后还是不要穿了,板底太硬,容易崴着。下次要备几种跌打损伤的药膏,女孩子娇气,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何砚第一次如此温柔谨细地叮嘱她,眉眼里满是担忧和关心,眼神蕴着满满的心疼,是骗不了人的。
郁书心中一暖,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她将脸微微挪了挪,藏住自己偷偷.欢喜的笑容,“好,我听你的。”
当校医挽起她的裤管,将消毒过的碘酒棉签往红肿的崴伤处按时,这次郁书的眼泪是彻底控制不住,跳出了眼眶。
一阵酸爽的刺痛席卷了她的浑身每个感官细胞,郁书还有闲工夫想起老坛酸菜牛肉面的广告。
“姑娘,疼吗?”
校医睁着一双隐在六七百度眼镜片后的眼睛,手里的棉签在郁书的伤口处反复滚动着。
“校医,麻烦您给她按轻一点儿,她比较怕疼。”一旁的何砚出声,礼貌地叫了声眼神可能有点不大好使的校医。
“呵呵,年轻人啊就是浮躁。”
老校医乐呵呵感慨了声,丢掉棉签,拿起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准备给郁书涂。
“交给我来涂就行,不劳烦您了。”何砚看了下眼圈红红的郁书,对校医说道。
郁书其实就是生理反应,一下太痛飙了几滴泪,她倒是觉得有点小羞耻,赶忙擦去这几颗不值钱的小金珠。
何砚手里接过药膏,旋开盖子,用右手食指轻轻蘸了一点雪白的膏药,微附身,朝郁书凑近了些。
郁书只觉眼前一黑,何砚的脸庞离她越来越近,堪堪停在离她只有二三十厘米处,她这个角度几乎可以将何砚脸上浅淡的茸毛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还能看得清楚何砚鼻梁侧边那颗小痣。
郁书呼吸一窒,浑身紧绷起来,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正准备开口说话,耳边就响起何砚淡淡的声音:“别动。”
郁书乖乖固定好自己的姿势,“你离我太近了……”她小声嘀咕。
下一秒,酸胀刺痛的脚踝处就传来一阵舒心通透的清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