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觉血池成了飞灰,夏云雾罕有地大发雷霆。
“什么,那个废物居然引来了消失千年的五神兽,觉醒了世间最强的至尊血脉?是你糊涂,还是眼花,世间成神无路,又岂会出现传说中逆天的至尊血脉?”
敲门之时响起,夏东野推门走进书房,在夏青云身旁站定后说道:“爷爷息怒,那废物住的宅院已经人去楼空,叫做十五的丫头也不见踪影,听账房说三天前,十五去了那里一次,提了五百两银子,说是要给那废物治伤!”
“对了,宅院之中留下了一封信,写着爷爷您亲启!”
夏东野说完,将手中的写着夏云雾亲启的信笺递了出去,恭敬无比。
夏云雾接过信笺,信手撕开,一页纸张从中滑落,夏云雾眉头紧皱,怒气顿生,啪的一声拍在身前案板上面,喝道:
“搜,立刻封锁东海,给我搜遍整个云雾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居然敢弄碎觉血池,死不足惜!”
躺在案板上的纸张上面,赫然写了几个龙凤凤舞的大字:
“老头,小爷我去闯荡江湖了!”
……
当今天下四分,人族兴盛,将多兵强,终于一统,组建帝国,国号为宋,称为大宋帝国,雄踞东方。
妖族在经历了人族倒戈一击后,加上百族并未一统,不得不耻辱地退出大宋帝国版图,盘踞在西方,休养生息,与大宋帝国一山一河之隔。
魔族在经历大败后,被人族与妖族的联合大军驱逐到极北的冰寒之地,终于得到喘息之机,龟缩在极北的不毛之地;
世间之南则是一片人、妖、魔三族难以涉足的禁地,千万年来,除了神秘,流传的只有传说。
人间一统后史书有意无意的删减魔族的存在,魔族终于被人们遗忘,成了传说中的禁忌;妖族却被史书大写特写,成了神鬼杂谈中的主角,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轻易从内部攻破,最危险的匕首往往轻易刺进忘记历史的心脏。
这一年,明宗大帝染重疾,崩于冬,终一百一十九岁,结束了其百年的统治生涯。
宋明宗大帝次子登基即位,称浩宗大帝。
同年,大夏太子在长安城神秘地消失,大夏举兵叛乱。
同年,北方臣国“唐”因太子于长安城被刺杀,举兵叛乱。
人间战乱四起,天灾与妖孽丛生,盗匪猖狂,百姓水深火热。
活着已经成了最奢侈的一件事。
妖族暗流涌动,蛰伏已久的魔族更是蠢蠢欲动,暗中积蓄力量,希冀走出冰冷的雪原。
古夏世家更是风雨飘摇,付出惨痛代价后才将觉血池事件平息,明宗大帝驾崩,对其又是重创,谁都知道夏云雾和明宗大帝是过命的交清。
古夏世家家主再一次大发雷霆后,居然诡异地平静下来,平静地让其他世家摸不着头脑,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毁坏觉血池的罪魁祸首始终没有找到。
一年后……
大宋帝国极西之地的白头山
白头山因其山顶终年白云环绕而得名,峰陡石险,山高千丈,让人难以望其真容,不禁让人产生登其山顶,抬手便能叩开天门之意,充满了魔幻色彩。
白头山脚下横陈一条蜿蜒巨河,名曰白头河,波涛汹涌,穴风肆虐,仿佛随时择人而噬的恶龙一样,张着腥臭的大嘴,猖狂的咆哮着,一副挑衅天地的样子。
此时白头山的半山腰处,皑皑白雪中,一名少年左膝跪地,右腿微弓,手中竹弓拉似满月,深邃双眼紧紧盯着百步之外的一头落单的野猪。
野猪獠牙外露,尖嘴埋在白雪之下拱来拱去,不时抬头,发出哼哼的声音,警惕地望着四周一眼。
少年呼吸规律,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嘴角,嗖的一声,利箭似流星射向百步外的野猪,少年看也不看,左手持弓,右手抓起雪地之上简陋的扎枪,如一头豹子一样蹿起,跑向野猪之处。
利箭刺破野猪的一只眼睛,深深扎入其头颅之中,野猪哀嚎中倒地,挣扎惨叫之中,一杆扎枪如风赶至,有些残损的枪头不偏不倚地刺入野猪的脖颈之处。
奔跑中的少年距离野猪二十步之时,身体猛地急停,向一侧翻滚。
一只利箭擦着少年的额头斜飞了过去,铮的一声钉在树干之上,箭竿不停地摇晃。
“妈的,真是命大,这样都射不死他!不过也不错,这头野猪估计得有二百斤,够咱们几家吃上十天了!”
一名蓝衣少年嚣张至极的说道,同时将手中的铁弓交给身旁的少年,一马当先地向野猪走去。
嗖的一声,一只利箭划着弧线准确地落在蓝衣少年的脚前,箭尾左右之时,冷冷的声音响起。
“欺负人上瘾吗?上次让着你,可不是怕了你!”
“呦喝,长能耐了,本少爷就是欺负你怎么了,兄弟们给我射,射死这个野种!”
蓝衣少年狂态毕露地咒骂,身体灵巧如鹰一样躲入旁边的树干之后,双眼狠盯少年的方向,同时向身后招了招手。
四只利箭呼啸着射向一根树干之处,铮铮地钉入树干之声响起,却没有听到少年的惨叫。
“铁牛,别以为泡了几次药浴,就天下无敌了,别逼我杀人!“
“妈的,铁牛是你叫的吗,射,给我射,老子不信射不死你这也野种!”
铁牛火冒三丈中,又是一轮狂射而去,哎呀一声从对面传来。
“妈的,坏水这家伙说的没错,这野种就是一个怂包,刚才射杀野猪的架势,还真吓了老子一跳!”
铁牛听到哎呀之声,冲着身旁的人说道,使了一个眼色,两名少年一前一后从树后走出,小心地向对面走去。
嗖嗖地破空之声传来,两只利箭精准无比地刺入两名少年的脚面,两名少年顿时倒地,哎呀声中哭叫起来。
“铁牛,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我走了!”
剩下的两名少年眼见同村的少年中箭倒地,立刻打起了退堂鼓,扔下一句话后匆匆地跑了。
“这他娘的还是怂包吗?比狠,我张铁牛就没怕过谁!”
张铁牛搭弓射出两箭后,从小腿处拔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如猫一样在林中左躲右闪,冲向少年藏身之处,快捷无比。
一截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横空抽出,啪的一声,准确无比地抽在张铁牛脑门之处,张铁牛嗷地一声,身体一个趔趄,晃着脑袋,匕首在身前一阵乱舞。
啪的一声,木棍再次与张铁牛的脑袋亲密接触,张铁牛狗抢屎一样趴在雪地之上。
“你爷爷的奶奶的爷爷,泡过药浴的就是抗揍,两棍子才彻底躺下!”
“就知道在张家村嚣张跋扈,泡过药浴就当自个是仙人了,两棍子不一样倒下!”
“铁牛这样的就应该一刀剁了,可是小爷敢杀鸡、杀猪,还真不敢杀人,算你走运!”
少年不屑地撇了撇嘴巴,照着张铁牛的屁股猛踹了几脚后,手脚麻利地将匕首捡起,插在腰间。
少年走到已经毙命地野猪前,拔出扎枪,从身后取下两尺多长的木板,木板两边固定着两捆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
将野猪放在木板之上,少年拉着木板慢慢地走出林中,边走边大喊:
“山上的鬼灵精怪可不少,你们再叫唤,说不定真将妖精招来,天可快黑了,嘿嘿!”
惨叫之声戛然而止,寂静地只能听到咯吱咯吱的踩雪之声。
“喂,他娘的,你们两个别跑,快把我扶起来,小心我哥的怒火!”
张铁牛怒气中威胁地怒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