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人了,娘娘的小乖乖被该死的人类杀死了,小鸟要告密,要告密!”
“哎呀,小鸟不应该说的,小鸟又多嘴了,该死的人类,小鸟都被关起来了,又怎么能告密呢?”
“该死的人类,不要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小鸟,小鸟会骄傲的!”
洞口处,石壁上挂着一只纸做的笼子,笼子之中一只黑色的小鸟,歪着头,顶着一对猩红的眼睛,说道。
“你爷爷的奶奶的,你想吓死谁啊?咦,能说话的鸟?那就是妖怪了!”
夏轻尘捂着胸口哆嗦着抬头望向挂在石壁之上的笼子,笼子之中果然有一只黑色小鸟,长着一对猩红的眼睛。
三子呲着牙,狼一样的低吼,四肢着地,两条腿微倾,充满野性的双眼狠盯笼子中的小鸟,随时准备跳起,将笼中小鸟撕碎。
“该死的人类,啊,不,可爱的人类,你可不能杀死小鸟,小鸟可是知道这里的很多秘密的!”
笼中的小鸟犹如翻书一样,立刻换上衣服乖巧的神态,挺着脖子,献媚地说道。
“前几日山下兴风作浪的妖怪,可是你?”
“啊,小鸟想起来了,你就是靠在恶臭熏天的墙壁之上,一动不动的那个人吧?小鸟当时还在纳闷,该,可爱的人类,难道都有喜欢呆在恶臭的地方的癖好?”
“哼,当时看着牛气哄哄的,没想到也是笼中之鸟。对了,你不是被仙人杀了吗?”
“谁说的,小鸟比那个该死的人类强上百倍,只是一出吓唬凡人的戏而已,仙人?假的!”
“你爷爷的奶奶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妖怪都知道耍阴谋诡计了!”
夏轻尘一脸无奈地从地上站起,一边抱怨,一边抬手摩挲了一下眉心,抬头望着小鸟,怔然不语,心脏却扑通地乱跳不停。
“刚进来就又蛇又妖的,这要往里走,指不定又出现什么妖怪呢,保命要紧,出去才是正道!”
……
“擦擦脸,做人可不比做兽,做人要干干净净的,以后可不许这么埋汰;”
“吞什么口水,以后生肉也不能吃,做人就要有人的样!”
夏轻尘不再搭理笼中小鸟,絮絮叨叨的说道,极快的融入了自己新的身份。
不但用半截柴刀割了半块衣襟给三子擦脸,同时又丢给了三子几块肉饼,在三子狼吞虎咽中将其披散的头发用布条隆起,露出了三子的面容。
“别说,长相还挺清秀,就是眼睛冷了点,虽然没有本人帅气,但也不错了,十五不会太嫌弃你的!”夏轻尘打着哈哈,咽下了要顺嘴而出的话语,打起了山洞出口的主意来。
心里嘿嘿笑着补充道:关键是死丫头片子有时也嫌弃我啊!
夏轻尘向着祖地洞口走去,心里捉摸着唐守仁他们应该下山了,自己也应该回家了,免得十五一个人在家担心。
“不会吧,不带这么玩的,许进不许出?我问候你全家老小!”
夏轻尘咆哮着,不死心的向祖地洞口外撞去,每一次都被弹开。
每被弹开一次,心底便凉上一分,心中再次将祖地问候了个体无完肤后,夏轻尘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无奈的向原来之地折返。
“可爱的人类,只要你把小鸟从笼子中放出,小鸟一定带你出去!”
黑色的小鸟,猩红的眼睛乱转,极具诱惑地说道。
“娘娘是谁?”
“小鸟有说过吗?”
“还想不想出来?”
“好吧,小鸟好像说过!娘娘便是那条小乖乖的娘亲!”
“什么,那它岂不是一条蛇精!也就是说山洞之中最起码还有两条蛇精?”
“只有娘娘而已!”
“怎么会?没有公蛇精,母蛇精怎么生出它来?难道妖怪是例外?”
……
“穿过这片阴暗之地,便会进入一处干燥之地,哪里便是出口的所在!”
“死鸟,最好别坑我,反正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夏轻尘左手提着纸做的笼子,右手握着火把,在山洞之中,左拐右拐,不时地威胁着笼中的黑色小鸟,而三子盯着黑色小鸟,不时地用手挠头,像是努力在想些什么似的。
一道如影子的东西从夏轻尘身旁掠过,阴森中透着怨念。
“什么东西?”
夏轻尘火把高举,眯着眼睛仔细观察,而身后的三子已经发出了低低的嘶吼。
一道漆黑中夹带一缕暗红的影子在火把下现出身形,如同没有份量一样来回飘荡。
在夏轻尘瞪大眼睛之时,竟然直接从其身体之中穿过,继续在山洞之中来回飘荡。
“鬼?小爷可是童男,阳气重的很!”
“得了吧,瞎咋呼啥,这是没有意识的阴魂,根本伤不了人的!”
“知道不早说,没看到我都要吓尿了吗,手一抖,你可就化成浓烟了!”
夏轻尘拿着手里的火把不停在笼子周围比划着,心里真有烧掉它的冲动。
而黑色小鸟两只红色眼睛却不停滴溜乱转,两只黑色翅膀慢慢松散,黑色的爪子之上黑光闪烁。
“它、它、是,黑、黑、心、寡妇,专、专门、骗人的!”
一直在努力回想的三子,终于一拍脑门,指着黑色小鸟结结巴巴地说道。
“该死的人类,黑心寡妇是你叫的吗?晚了,阴魂听令,将该死的人类撕碎!”
随着黑心寡妇一声特殊的尖叫,一道又一道来回飘荡的阴魂如同疯魔了一样,纷纷涌向夏轻尘与三子。
……
与此同时,一顶黑色的轿子悄然的出现在白头山的半山腰处,黑色的轿子在冰天雪地中尤为扎眼,酒杯与半裸女人的标志更是将黑色轿子变得轻佻无比。
两名抬轿的轿夫更是千中选一的好汉,光个头便超过丈二,全身肌肉隆起,天寒地冻中只穿了一身青色的单衣,可见身体素质之好。
但奇怪的是两名壮汉的表情几乎一致,木然,对就是木然,仿佛是只能接受命令的牛马一样。
“大师,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太危险,就命青奴下山吧,我很忙的,世上还有很多美人等待我去恩宠呢!”
胖子睁了睁一道缝的眼睛,双手将肚皮上的肥肉向自己拢了拢,以便不碰到角落中的和尚大师,有点心虚的问道。
“九皇子此言差咦,九皇子乃是当今皓宗陛下直系血脉,受天命眷顾,何况九皇子本就是福缘深厚之人,遇事势必会逢凶化吉;”
“同时九皇子身为人子,为父祈福,为父解忧更是孝顺有加,不失为大唐的一段佳话!”
“临行前,师兄曾为九皇子占仆一卦,卦象九皇子此次西行,必有大机缘,阿弥陀佛。”
盘坐在轿中一个角落的老和尚头不抬眼不睁的说教着,一路上胸中的憋闷终于随着女人的消失尽数散去,充满大义的言语终于胜过暗暗默念的罪过罪过,心中难以形容的舒畅。
“大机缘个屁,前面那八个怎么都不来,偏偏让我这个最没出息的来?有点心眼的人都能看出来,看来枯叶大师与我一样,都缺心眼。”
“哈哈,我知道大师是高人,危险的时候千万要拉我一把,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说道动情处,九皇子白嫩的肥脸不由自主地来回颤动,肚皮上拢住的肥肉犹如涨潮了一样,层层向外荡了开来,九皇子不得不伸出双手,用婴儿小臂一样手指头尽量的拦住外荡的肉潮。
“阿弥陀佛,九皇子说笑了,和尚只是一片枯叶,怎能与九皇子相比?九皇子放心,和尚能把九皇子护送到白头山,依然能把九皇子安全送回长安城!”
“大师这么一说,我心里终于有底了,此次为父皇祈福后,还是讨个职位远离长安为好,潇潇洒洒的做回我”蜂王”,哈哈……,嗯,怎么不走了?”
九皇子有点恼怒的喝道,刚刚谈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竟然这样不得不中断,一道缝似的双眼中异样的光芒还未亮起便又隐退,真是晦气。
“九皇子,到了!您看?”
枯叶大师意犹未尽的试探着问道。
“明白,不会让大师为难的!”
九皇子双手捧着外溢的肚皮,伸出大象一样的大腿,终于将身体从轿中挪了出来,吐出一口白气,抬起涨红的脸回答。
令人意外的是站立的九皇子异常的高大,居然与青奴相差无几,难怪马车与轿子异常的宽大。
“李氏第九代不肖子孙李元根替父跪拜祖先,恭请祖先保佑,保佑父皇长生不老,保佑李氏大唐千秋万代。”
九皇子李元根三步一叩首,跌跌撞撞中向远方的李氏祖地跪拜而去。
“娘啊,这也太远了,苦了我这身的肥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