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质倒是不错,只是可惜被炸得血肉模糊,估计会伤了此人的根本,这种程度的伤估计在短时间内还恢复不了,真是可惜了!看来只好用下面的这个人了!”
李无极带着一种惋惜,不断喃喃自语道,双手却毫不客气地将三子从夏轻尘身上扒开,甚至用脚将其踹走,一时竟然因为累的气喘吁吁,完全没有一丝刚才绝世高人的气势。
不过,李无极的眼睛却并没有在夏轻尘的身上聚焦,而是极为惊喜地注视着夏轻尘的右腿处。
一枚拳头大小的珠状物静静地立在那里,不时地闪烁出青金色的光芒。
这也是为什么龙形黑影会奔向夏轻尘的原因。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天佑我李无极,天佑李家啊,吃了它,又何愁不能一跃成神,哈哈……”
“啊……”
李无极猖狂大笑中弯腰去捡龙丹,手指刚刚触及龙丹冰凉的表面,满腔的欣喜溢于言表。
心里幻想着自己呼风唤雨的将来,一声惨叫却自己将李无极拉回现实。
一把断成半截的柴刀毫无阻碍的刺进其左眼,随着一只拳头砸在刀柄之处,柴刀瞬间刺穿眼眶,进入其脑海深处。
夏轻尘顺势躬身坐起,缩进袖子中的右手骤然伸出,一把两指宽窄的小刀爆射而出,噗的一声钉在李无极的眉心中央,没有溢出一滴鲜血。
李无极瞬间一僵,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原本扭动的身体竟然停止,原本从其耳、鼻、口,还有眼睛中流出仿佛不要钱的鲜血,疏忽间向其眉心之处汇聚,接着消失无踪,场面诡异无比。
张着嘴,一只眼睛流露出惊恐之色的李无极,嘴唇开合两下,最终没有说出什么,一命呜呼,皮肤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应该死的差不多了,夏轻尘判断着。
但是此人不能以常理判断,夏轻尘可是亲眼看到其划破前胸,拽出血色利剑的。
试想谁能把尺长的宝剑藏在胸腹之中,还能侃侃而谈?
这也是夏轻尘当时目瞪口呆的原因,因为完全颠覆了其这么多年的认知。
难道神仙都乐意把武器放在身体里?夏轻尘对此确实完全不赞同,因为他觉得放在外面才是最牛气的炫耀。
不过,夏轻尘想想都有些后怕,也感到庆幸。
下落之时,如果没有三子不要命的用身体将其护住,夏轻尘不会像现在这样完整如初,更别提能一举刺中李无极这样的老妖怪。
被三子压在下面的时候,夏轻尘便是清醒的,听到李无极骇人听闻的话语,夏轻尘的心几乎从嗓子眼跳出,看来逃跑是不可能的,因为三子受了重伤,关键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
既然不能逃跑,只能反抗,前胸以下是不用攻击的,因为李无极拽出血色利剑时的场面太过震撼;
割喉估计也不能奏效,一击不能将其杀死,估计自己就不能善了;
唯一的攻击部位是头部,头部最弱的地方便是眼睛,对就是眼睛。
人若害怕到了极点,准备以死反抗之时,头脑反而是最清醒的,也是最冷静的。
夏轻尘按照他的判断做了,结果显而易见:他活着,李无极死了,要成神的李无极死了。
生与死间,李无极保住了性命,却在劫后余生的欣喜之中,被夏轻尘把握住了时机,最终殒命。
天上并不一定会掉下馅饼,也会掉下刀子的。
夏轻尘站起身来,试探地踢了踢李无极的身体,见其毫无反应,心底稍微踏实了点。
他伸手将斗鸡眼送他的护身小刀拽出,珍而重之地将巴掌长短的小刀放回右手腕上的皮鞘之中,深吸一口气后,弯下腰将脚下的龙丹捡起,揣进怀里后,将三子抱起,向石殿的出口走去。
当啷一声脆响,夏轻尘一脚将血色利剑踢在一边,同时也引起了夏轻尘的注意,夏轻尘有点发麻的大脑开始活络起来,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兄弟,你先在这里休息会儿,既然没死,那我们当然得搜刮点战利品,任何回家后咱们好一起吃肉!”
夏轻尘将三子在石殿门口放好后,两眼放光地说道。
人为财死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走了十几步,弯腰捡起通体血红的利剑,如若无物的将其在手中掂了掂,夏轻尘真心看不出它到底厉害在何处,轻的跟一根树枝似的,吧嗒一下嘴巴,将其插在腰间后向李无极的尸体走去。
“戒指,应该是金的。金网?真他娘的奢侈,估计这东西倒是不好出手!”
“他奶奶的,难道就这两样东西?呵呵,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还有那么大的一张金网呢,对了,鳞片,极有可能是那传说当中的龙鳞,应该非常值钱,不过感觉有点扎手,管它呢,还是先收着在说!”
夏轻尘将戒指与手帕大小的金网依次放进原来装石子的皮囊里,珍而重之的放入怀里,转身开始收集起青金色的龙鳞。
就在其转身的瞬间,一道黑影从李无极心脏处升起,被夏轻尘插在腰间的血色利剑诡异的闪烁了一下,黑影如老鼠见到猫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
夏轻尘将收集到十几块青金色鳞片放在三子身旁,再次快步走到李无极的身旁,拽出血色利剑,割下李无极的大半截衣襟后,再次离去,却没有注意到李无极胸口处稍微抖了一下。
夏轻尘背起青金色鳞片,抱着三子,走出石殿,一刻都没有停留。
过了许久,龟缩在李无极心脏之处的黑影小心翼翼的升起,环绕一周确定无人后,便要再次入主躺在地上的尸体。
“哼!老色胚,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没死!”
“什么人在那里危言耸听?”
“哈哈哈,被自己的东西吓到半死,是不是很有趣啊?”
“确实很有趣,不过,为了保命还是躲一躲,藏一藏,没什么丢人的,你到底是谁?”
“常人都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这倒还真应了那句话!祖地祖地,常人把它当成一个放木牌的地方,其实也是最见不得光的地方!”
“你到底是谁,似乎是很了解李家的祖地,我在这里百余年的时间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却几乎天天见到你,见到你抱着一头小蛇肆意的享乐,见到你夺舍自己的后辈,见到你出手谋害自己的子嗣,也见到你大喜过后被人杀死的瞬间。”
“人和畜生的距离,其实也没有那么遥远,只不过底线两个字的距离而已。”
“一个那些毫无底线的人绝对胜过任何一头畜生。在这一点上我确实不如你。”
“说实话,我都为那个年轻人的果断出手感到有些震惊,时机、位置、瞬间的爆发,几乎完美,美中不足的是他终究还是一个凡人。没有将你这个家伙给彻底杀死,弄得我不得不补上最后一刀!”
声音中不带一丝的喜悲,带着追忆、带着缅怀的说道,似乎在说李无极的时候,也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