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太久，她似有所觉，突然转过头朝他看了过来，狗子也跟着扭头。

六目相对，两人一狗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顾霆愣了愣，不自觉的弯唇。

小姑娘大大的杏眼眨了眨，看了看他的脸，便立马将视线放在了他的下半身。

他只觉身下一寒，蛋蛋微凉，好似出门忘了穿裤子，下意识的将拐杖和手放在了身前，挡住了重要部位。

而少女一双黑灵灵的眸子好似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顾霆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忍不住怀疑自己裆里是不是藏了什么大宝贝。

可低下头确定自己的军装裤好好的套在腿上，又迷惑不解起来，莫非只是自己胡思乱想。

还没等他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孩却一脸羞涩的咬着唇走了过来。

她一靠近，顾霆的身体就忍不住绷得挺直。

分明是个难得的俏丽女孩，却总叫他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女孩走到他跟前两米站定，眼神又朝他身下扫了扫，可他捂的严实，她只能一脸遗憾的收回视线看向他的脸。

她水盈盈，黑灵灵的眼睛美极了，好似一汪清泉，澄澈而灵动。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方才一切对她不友好的感觉，仿佛真的全是自己龌龊的猜测。

顾霆忍不住在内心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用哪怕一点点恶意去揣测女孩，都是一种不可饶恕的过错。

少女静静的打量他的脸，眼里透着真诚，粉嫩的樱桃小嘴率先开口。

“施主，贫尼见你根骨清奇，天赋异禀，与我佛有缘，不如跟贫尼一起，去往那西方极乐世界。”

她一边说还一边使劲朝他挡下看。

“这等根骨，这等异柄，难得一见啊......”

“......”

如果说这话的是个中老年秃顶大汉，他大概还会信那么零点一秒。

可眼前分明是个俏丽丫头。

之前离得远，他还没看清，如今两人距离这么近，她的摸样清晰的映入眼帘。

她的皮肤又白又细腻，好似刚蒸出来的白面馒头，刚剥壳的水煮蛋，白嫩得仿佛在发光。

她的五官精致，眉目如画，比他在京都见过的那些大院女孩美得多，跟身后低矮的房子，灰扑扑的路人格格不入。

可就是这样如同观音身边的莲花童子一般的人，眼神却无比怪异，说邪肆又分明澄澈真诚，可偏偏令顾霆脊背一凉，一股冷意顺着裤腿往上爬，让他忍不住双手又紧紧捂了捂重点部位。

他这是，被一个小丫头给调戏了？

心中只觉荒诞，忍不住开口道。

“小姑娘，小小年纪的，怎么说话呢？”

女孩没理他，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眼珠子左转右转，好一会儿才抬头再次看向他。

“施主，能把你的左手给我看看吗？”

顾霆一愣，想起了五天前发生的事，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左手。

因常年握枪、修炼、演习，虎口、掌内、指腹到处是厚厚的茧子。

还没等他做决定，女孩已经自来熟的拉起了他的手腕，摊开他的手掌细细看了起来。

她的掌心微凉，手腕的肌肤触碰到她柔软滑腻的小手，感觉好似被一块软玉包裹，说不出的柔软舒服。

她伸出一根微胖的食指，在他掌心顺着掌纹滑动，好似一根翎羽，在心尖上轻撩，一阵酥麻自掌心窜入四肢百骸。

他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收掌，却将把的手掌整个包在了掌心中。

“施主，别动！”

她的语气好似在哄小孩，明明声音轻灵甜脆，如同咬了一口冬枣，甜丝丝的，却带着令人不易察觉的软嗲。

顾霆只觉心口发麻，脊背僵直，一股热流朝下腹钻去。

想都没想，他猛的抽回手，滚了滚喉结，强行压下这些怪异的感觉。

可身体总是最诚实的，他察觉到自己的某处不受控制的渐渐鼓起。

女孩一无所知，一脸无辜的歪头看他。

“施主，我就看看，不碰你总可以吧，别这么小气啊，又不是未出阁的小媳妇儿。”

她的笑容带着些循循善诱，跟忽悠姑娘“我就蹭蹭，不进去”的臭流氓如出一辙。

顾霆眼角狠狠抽了抽，一张因常年训练而晒得有些黑的脸，僵硬无比，语气严厉，甚至带上了纵横商场数十年的威势呵斥道。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不知羞，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说，也不许在路上随便摸别人的手！”

女孩似乎被呵懵了，粉唇微张，愣愣的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他。

原本安静蹲在一旁的狗子，突然站起身，背部弓起，后腿蹬地，龇牙咧嘴的对着顾霆，眼里凶光大涨，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似乎只要女孩一声令下，它就会扑上来，咬断顾霆的脖颈。

顾霆心里烦躁，正上火，被只土狗挑衅，哪里能忍，低头凶狠的瞪了狗一眼。

狗子被他的眼神吓得狗腿一哆嗦，嘤嘤嘤的掉头就溜，连自家主人都顾不上，一眨眼的功夫就窜进了巷子里。

“狗子回来！”

见自家蠢狗被一个眼神秒杀，小姑娘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子，原本白嫩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

她拿黑葡萄般的眼珠子狠狠瞪了顾霆一眼。

“喂，你干嘛欺负我的狗！”

“我......”

顾霆正要解释，前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咦，老顾你干嘛呢？”

成武昌的声音从电线杆前的巷子传来，下一秒人就钻出了巷子进入了顾霆的视线中。

“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呢，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吼声。”

他走进，视线立即落在了女孩身上，然后在顾霆与女孩之间来回扫

“老顾，这女同志是谁啊，你认识？”

顾霆僵硬的动了动脖子，看向女孩含糊着要解释，却见女孩的视线竟然落在了成武昌的下半身，方才还气鼓鼓的腮帮子，却在下一刻扁下去，还露出了一对甜甜的酒窝，好似瞧见了令她满意的东西。

顾霆只觉一股莫名火气上涌，暗道这死丫头怎么如此不知羞，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女孩的眼睛，脚步上前，将成武昌给挡在了身后。

“不许乱看！”

“汪汪！”

“唔......”

见顾霆动手，远处躲在巷子口的狗子吠叫两声。

而比他几乎矮了一半身子的小女孩却突然抬脚就往他膝盖上踢，他下意识的闪身躲避，奈何右腿打着石膏，动作受限，虽躲了过去，却还是被踹了个趔趄，闷哼出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成武昌一懵，回过神来忙上前去扶顾霆。

小姑娘则退开几步，冷哼一声道。

“臭流氓！”

成武昌也不知顾霆抽了哪门子的疯，但和他相识许多年，自然信得过他的人品，帮帮忙解释。

“这位女同志，我姓成，是咱们县公安局的，这位是我朋友，绝对不是什么流氓，这里头一定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