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裳挽悦方寸大乱的模样,不知为何顾白宁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
“既然悦悦都要帮我夺皇位,那我也不好不救你。”
说罢,顾白宁直接上前,弯腰逼近了裳挽悦。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被拉近。
裳挽悦抬头,隐约间仿佛闻到了顾白宁身上冷冽的青松的味道。
刚才还想说出口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里。
“悦悦,得罪了。”
说完,顾白宁一手搂住裳挽悦的腰,顺势往床上一躺,随手用被子盖住两个人。
“你,你……”
被陌生的气息给包围,裳挽悦的一张脸顿时爆红,下意识的就想要把顾白宁给踹下去,
该死的,居然敢占她的便宜!
然而顾白宁却用另一只手制住了她的动作,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冲着她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朝廷搜查罪犯,麻烦开门配合。”
顾白宁身边的侍卫一直在门口守着,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便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让他们进来吧。”
侍卫虽然眼里有些讶异,但是并未多说什么,应了一声之后便打开了门。
镇国将军冷着脸走进来,只见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床上躺着一个男子,男子只穿着一件中衣,半靠在床头,周身的气质尊荣华贵,一看便不是一般人。
而且,他身旁的被子里似乎还藏着一个人。
镇国将军眉头微皱,“不知阁下可否见过一个女子?”
“女子?”
顾白宁抬眼轻笑一声,“这是自然,我夫人不就在我身旁?难不成,大人还想要看看我夫人?”
他说着,能感觉到被子里的裳挽悦有些紧张的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眼中忍不住流露出来一丝笑意,但又很快消失不见。
顺着顾白宁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被蒙的严严实实的女子,只漏出来一些头发,看不清正脸。
“打扰了。”
镇国将军林墨衫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想也知道,长公主身份尊贵,定然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于是摆了摆手,“打扰。”
话落,便带着一众侍卫转头离开。
等这群人离开之后,裳挽悦才没忍住微微松了一口气,呼出的气息喷洒在顾白宁的指尖,让他的心忍不住有些痒。
“人走了。”
听到这话,裳挽悦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长时间缺氧,让她的脸色有些白里透红,眼神迷离,竟是该死的迷人。
“呼,他再不走,本宫就要被憋死了。”
说着,看到顾白宁的时候,还是踹了他一脚。
“人都走了,你还不下去,登徒子!”
“啧。”
顾白宁无奈谈一口气,“悦悦着实是过河拆桥。”
“如今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以林墨衫谨慎的程度,恐怕找不到人还会去而复返,麻烦太子再为本宫寻一处住所。”
“我在京城里还有一处宅子,你且先住在那里吧。”
顾白宁并未多言,带着裳挽悦便去了自己早些时候购置的宅子。
顾白宁毕竟是他国皇子,在这京城里倒也不能太锋芒毕露,因此买的这个宅子也算是比较隐蔽。
几人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出小宅子前。
“到了。”
裳挽悦抬头一看,面前的大门甚至没有牌匾,若不是顾白宁说,恐怕她怎么也想不到是这里。
沉思了一下,她抬脚往前走了两步,推开门才发现里边竟是别有洞天。
院子里的布局错落有致,假山竹林,淙淙流水,意境倒也不差。
“平日里有人在这里打扫,还有几个下人,都是我身边的人,最近你就先在这里住着吧。”
裳挽悦扭头,“那你呢?”
“我自然也是住在这里。”
说着,顾白宁便跨步走了进去。
裳挽悦愣了一下,这才提着裙子走进去,“顾白宁,好歹我也是公主,男女有别,你我如今住在一个院子……”
话还没说完,顾白宁突然停住脚步,转头轻笑一声,“悦悦难不成担心我对你不利?”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了一眼裳挽悦,眼里似乎带着挑剔。
裳挽悦气结,唇角微扬看着顾白宁,“这倒不是,太子风光霁月,本宫看到你,生怕不能自已,实在是为你担心。”
“没关系,以悦悦的姿色,我倒也不是不能将就,悦悦记得对我负责便是。”
“本宫饿了。”
裳挽悦也没成想,顾白宁竟能说出来这种话,轻哼一声,扭头便朝着里屋先走进去。
待进了屋子里,看着屋子里的陈设,裳挽悦脚步顿住,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屋子里空空如也,除了一张床之外,便只剩下了一张木桌一把椅子,比起来院子的景色,磕碜的很。
“悦悦也知道,我无权无势,哪儿有银子去买吃的用的?”
顾白宁笑眯眯的看着裳挽悦,差点把她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身上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最好的?现在居然睁着眼说瞎话。
深吸了一口气,从自己腰上解下来一块玉佩递给他,“这个玉佩能换一些银子,就当做是本宫抵押在你这里的。”
说起来便觉得心酸,她一个公主,什么时候居然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悦悦这是给我定情信物?”
他接过来那块玉佩,仔细的看了看,接着放进自己怀里。
“放心吧,我定然会好好保管的,等有朝一日,便拿着这玉佩向悦悦提亲。”
裳挽悦懒得搭理他。
“那悦悦先住我屋子里吧。”
他带着裳挽悦去了旁边一个屋子里,打开门,裳挽悦更是捏紧了拳头。
这屋子跟刚才的空屋明显不是一个档次,里边摆设都是极尽奢华!
所以!顾白宁刚才是在耍她对不对!
迎着裳挽悦快要喷火的眼神,顾白宁仿佛没意识到一般继续道,“你先在这里休息吧,我让人给你准备一些饭菜。”
裳挽悦这时候也是累极,微微扬了扬下巴,便进了屋子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她是闻着饭菜的香味醒的,桌子上这时候已经摆好了饭菜,都是她爱吃的,而顾白宁不知一大早去了哪。
她坐在桌子前,一边吃饭一边感慨顾白宁的心细。
果然这个男人心性手段不容小觑,要不然也不能在那如狼似虎的地方生存下来。
一顿饭吃完,便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顾白宁回来了?
裳挽悦一边琢磨,一边让明月去开门。
当看到对面的人的时候,裳挽悦的眼里出现了一抹诧异和释然。
“你还是找过来了。”
“长公主。”
对面的人头发上带着露水,脚下的一片空地却是干燥,明显是在这里等了一夜。
看到裳挽悦,那人表情有些委屈,声音也带着眷恋。
“你似乎是不想见到我。”
说着,他走上前,将脑袋放在裳挽悦肩膀上,闻着久违的香味,轻轻的感慨道,“终于是找到你了。”
裳挽悦闪身躲开。
“找我何事?”望着眼前委屈巴巴的男人,她十分头疼。
她承认自己欠下了很多风流债,自然是知道这些都要偿还的,但是没想到,第一个找过来的居然是姬燕。
姬燕跟在她身边三年光景,在第三年,成为名满天下的状元郎。
“跟我回去。”
姬燕抬头,看着裳挽悦,眼里的情绪复杂而又热烈。
“只要有我在,就能保证你这一生衣食无忧,我已在状元府后院为你准备好了一切,以后你还是那个锦衣玉食的长公主,没人再能欺辱你。”
裳挽悦轻笑一声。
“姬燕,如今,你竟是想将我囚为那笼中的金丝雀吗?”
“长公主,你想去哪儿,我无权干涉,但是,明月跟桃花……” 姬燕神色不变,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带了威胁的意思。
话落,裳挽悦抬头,定定的看着姬燕,思绪翻涌。
好啊,她教出来的好状元,这些威胁的手段竟然应到了她自己身上。
言罢,姬燕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去。为了明月跟桃花的命,她没有反抗。
“悦悦这是要哪去啊?”
两人刚迈出大门,身后就传来了顾白宁那恻阴阴的声音。
裳挽悦回头一看,巷子那头,顾白宁正捉奸一般望着他们二人。
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各样吃食。
原来他一早出门,是为她去买吃的……
“顾白宁?”姬燕诧然,“长公主,你俩怎么在一起!”
裳挽悦扶额……
顾白宁走了过来,将裳挽悦拉到自己身后,对着姬燕说道:
“不劳烦阁下操心了,悦悦如今与我同住,你大可放心。”,
姬燕脸上怒火闪过,“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招惹长公主”。
“悦悦,定亲信物都收了,你亲口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顾白宁笑吟吟地望着裳挽悦,轻轻将她额前碎发抚到耳后。
裳挽悦怎么看都感觉这笑容阴森。
“啊这……”
“长公主,明月跟桃花可是从小跟您长大的。”姬燕的声音适时响起。
裳挽悦叹了口气,为难地松开了顾白宁的手。
“既然状元郎来接我了,我就不叨扰太子了。”
裳挽悦说罢走到了姬燕身边,姬燕冲顾白宁笑了笑,转身拉着裳挽悦离开。
“悦悦,此番你若出了这个门,之后是死是活跟顾某再无瓜葛。”
顾白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裳挽悦硬生生听出了杀意……
冤孽啊!
都是祸水!!
欠什么以后也不欠风流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