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怀寒没来由的一问,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东方卿舒。
呲—呲—呲—
“没完了是不是?”
随着东方卿舒的又一次暴怒,皇甫怀寒心下了然,今日,她的活动范围怕只能是自己的腿上!
见东方卿舒小心翼翼地坐了回来,似乎皇甫怀寒腿上也长了银针似的,她这挪挪那动动,坐的极不安稳。
“如坐针毡”形容的大概就是东方卿舒此时的状态吧。
皇甫怀寒剑眉微拧,索性大手一伸,一把环在东方卿舒的腰上。
“东方卿舒!”皇甫怀寒冷声开口。
“我在!”
东方卿舒瞄了一眼横亘在自己腰间的手,想着皇甫怀寒的意思应该是不想让自己随便乱动。
“乖一点,别乱动!”
皇甫怀寒一说出这话,不知为何,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喉咙甚至有些干渴。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有点硌屁股,我至于要调整坐姿吗?”
车外的隐卫和车夫,乍听此话,思绪都不自觉的在各种飘忽,甚至连赶路都没办法专心。
“你既如此嫌弃,那不如朕放你下去?”
皇甫怀寒示意东方卿舒看了一眼周围的银针,女子还未扫全,就被车内密密麻麻的银针给弄得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
“不行,我不下去,困了,先睡了!”
也不知东方卿舒是真睡还是假睡,但现在终归是老实地窝在皇甫怀寒怀里了!
感受到怀里传来她均匀的呼吸,皇甫怀寒轻轻抚开东方卿舒额边的碎发。看着这张倾世容颜,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矛盾的。
回想起苏锦屏对自己说,“我之所以会选择百里惊鸿,是因为他的心里只有我;可你不一样,若有一天,江山社稷和我同样摆在你面前需要你选择,你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我!”
所以最后,即便他想强留苏锦屏在身边,也没能抵得过“南岳,降”这三个字。
现如今,同样的问题摆在自己眼前,他却依然处在矛盾中央,始终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找到答案。
江山之于女子,谁更重要呢?一定要比较吗?二者不能难道共存?
“倘若朕不是帝王,这个问题是不是立刻就有答案?”
忽而,东方卿舒伸手按了按脖子,找到那个舒适的地方继续睡觉,皇甫怀寒轻叹一声,此刻,大概也只能寄希望于船到桥头自然直这种随遇而安的想法。
漫漫长夜里,另一辆车内,女子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结印的双手几近颤抖。一旁的皇甫夜一边帮忙扇扇子,一边对月无奈感叹。
“应该是差不多了,要不你歇会儿?”
皇甫夜看了一下天色,即便车内二人再怎么能折腾,现在也应该偃旗息鼓了。只是无端害苦了他们二人。
“卿舒估计恨死我了!”
若柳知道东方卿舒从小怕针,所以专挑她弱点去攻。这下可好,要是这二人的问题没有解决,自己岂不是要被卿舒恨上一阵子?
“恨?皇兄他二人若是能把事情说开,届时得成比目,双飞自在,感激你我还来不及,又何来恨一说!”
皇甫夜混迹分风月场所多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比翼双飞?你家皇兄和我家卿舒?啧啧啧…怕是悬呐…”
若柳听后,连连摇头,表示为皇甫怀寒前路担忧。
且不说她们家卿舒是楚国君主,这婚事由不得自己。单凭季黎悦和卿舒从小青梅竹马的情分,他就比不过!
更何况,当年卿舒在东陵皇宫,皇甫怀寒是如何为难卿舒的,别人不清楚,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听你这口气,难不成东方姑娘还有别的追求者?”
不得不说,皇甫夜还是很会抓重点的!若真如此,那他是不是得去提醒他皇兄一下,也好早做防范。
“哈,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