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婚礼当天,可以这样安排……”
第二日清晨,御书房里便挤满了户部和礼部的一众官员。一日三场婚礼,他们楚国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
“嗯,婚宴当日,街头百姓众多,记得多备守卫,巩固城防!”
东方卿舒伸手指向城防图,流云墨袖之下,是骨节分明的纤纤玉指。
皇甫怀寒自门前看去,朝阳映衬,是她的一派严肃认真。
男人心里不觉好笑!这个昨晚说要送自己的女子,现在却连抬头的功夫都没有。
“阑衣,烦请你将朕的话递给楚皇!”
阑衣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见皇甫怀寒往兰阙宫的方向走去,自己才入内禀告。
“陛下,东陵皇说日前见陛下驱使海东青,觉得颇为神妙,想厚着脸皮向陛下讨一只玩玩儿,不知陛下……”
东方卿舒埋着的头,一听到皇甫怀寒的名字,猛然抬了起来。
皇甫怀寒什么时候对鸟感兴趣了?还是一只海东青?这只鸟除了在传递信息上速度极快之外……等等…他莫不是……
清澈的眸子亮了一下,转过正对阑衣。
“挑一只好的,以鸿芦馆的名义,给东陵皇送过去,另外,将这张纸给他……”
东方卿舒伸手凭空划了几道符文,将之跃然于纸上。
东方卿舒猜想,皇甫怀寒还不太会驱使海东青吧?
“是,陛下!”
阑衣离开以后,大臣们对东方卿舒将海东青以鸿芦馆的名义送去给东陵皇有些疑惑。明明可以直接送,为何偏偏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不过很快,有些官员就理清了这里面的门道。
最近宫中有消息传出,说是四国大陆的局面不是很太平,而四国大陆之上的东陵与北冥之间,剑拔弩张,双方恐有一战。
日前还有一将领私下对陛下进言说“何不趁乱将其收入囊中”的话,可话一说完,人也跟着没了,这才绝了某些贪欲过盛之人的心思。
如今东陵皇向陛下求海东青,估计是为了传递信息之用。但念及楚国大陆与四国大陆之间的微妙关系,故而才以鸿芦馆的名义将东西送出。
“所以陛下这是要卖东陵皇一个顺水人情?”
一路上,礼部户部的官员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对今早东方卿舒的举动窃窃私语着。
“所以说,还是咱陛下高瞻远瞩!东陵此战若胜,他自然会念及陛下帮扶的恩情!”
一直到日中时分,鸿芦馆的赵大人才将海东青送到兰阙宫。
“东陵皇,这是陛下要臣交给您的驱使海东青的方法,都在这张纸上,届时,您只需按照步骤催动纸上的符文,这只海东青便可攻您驱使!”
皇甫怀寒点头向赵浔葑道了声谢,便着人将他送了出去。
赵浔葑初罢兰阙宫,迎面便碰上了一个面容丑陋的侍从,但见侍从手里拿着一封烫金的红色请柬,上面赫然印着杜府二字,便也没多注意,抬脚便离开了。
“杜尚书府侍从求见东陵皇!”
一道怯懦而不安的声音响起,拿着纸张端详的皇甫怀寒忍不住皱了皱眉。
“何事?”最终,皇甫怀寒还是耐着性子走出了房门。
“小的参见东陵皇!是…是这样的,尚书府近日有喜事,尚书大人特命小的送来请柬,届时还请东陵皇陛下赏光!”
侍从说完,就将请柬哆哆嗦嗦地递了过去。
皇甫怀寒见此人面生,应是极少在皇宫走动,所以才会这般怯懦。故而他只是命人接过请柬,便随口说了一句得空便前去,就匆匆回到殿内。
“皇兄,这尚书府也太不知礼数,就连楚皇和她哥哥成婚,都是亲自送来请帖,她倒好,随随便便派了一个下人,该说她是故意的还是蠢?”
皇甫夜打着哈欠过来,伸出手随便翻了一下请柬,便将它扔在了一边。
“一个尚书罢了!”此时,皇甫怀寒已将自己的部署和消息悉数传于海东青眼里。
“去——”
海东青煽动翅膀,一下便消失在了楚宫之内。
“夜,朕记得,送给楚国的礼物名单中,有一套母后的步摇首饰对吗?”
皇甫怀寒转头看向皇甫夜,眼神是难得的清明。
“有是有,皇兄你问这个做什么?”皇甫夜面露不解。
皇甫怀寒透过窗户,看向院外散落的花瓣,眼神里满是怜爱之意。
“呵……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