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从某种意义来说,家不是一座房子,家就是千年修来的福。可是,一旦发现你的妻子或者丈夫做的太离谱了,婚姻就会进入不应期,甚至出现危机,进而导致性的淡漠。家庭中,没了性有情,没了情有义,没了义有财产,没了财产还剩下一张面子,这些都可以成为婚姻无性却不解体的理由。最可怕的婚姻是,思想观念毫无共同点,而一方却无休止地要求性爱,这是导致婚姻遭遇不应期的节点。
说实在的,魏向俊与高玉铭的婚姻,在外人眼里,是完美的,是无可挑剔的,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可是婚姻这双鞋穿着是否舒服,往往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魏向俊舒服吗?
魏向俊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想面对高玉铭了,一个做丈夫的不想面对妻子,这是不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开始深挖根源,找了很多自己的毛病,虽然他并不是十分喜欢高玉铭,但毕竟他们结婚了,他是她法定的丈夫,是丈夫就得履行丈夫的职责,事事关心她,给她温暖,给她性爱。他做到了吗?他部分做到了,部分并没有做到,但他并不觉得这责任在他,高玉铭许多做法令他对她的感觉越来越陌生。
他们不是一路人,魏向俊十分肯定自己的这种认识。
为了婚姻,他开始努力想高玉铭的好,她的确是爱他的,用她的方式爱他,而她的方式恰恰是他不能接受的,或者说不喜欢的一种方式,更多的时候,甚至是反感的,比如性爱,他是年轻力壮的男性,他理应有旺盛的性欲,可对高玉铭,他却有一种压抑感,也许高玉铭是养尊处优惯了,居高临下惯了,在公司高高在上惯了,在家里,对他也总是颐指气使,以操纵者的姿态对待他,事事要听她的,就是做爱,也完全按着她喜欢的套路进行。她也许认为,是她恩赐了他的幸福,让他拥有了现在的一切,他必须听命于她。有的时候,魏向俊竟有一种很可怕的感觉,觉得在她眼里,他只是她所喜欢把玩的玩具。她身体的雌性荷尔蒙分泌旺盛,她甚至可以无休止地做爱,而他只能败下阵来。
周末的上午,喝了红葡萄酒的高玉铭,躺在床上,摆出一副妩媚的姿态。魏向俊知道,此时,她正春心荡漾。
“过来!”,她开始呼唤魏向俊。昨天夜里他们已经做了两次,他几乎无力继续了。可是,看着妻子那虎视眈眈的眼神,也就只好霸王强上弓了。他竭尽全力地爱抚,可是结果还是让高玉铭大失所望。她冷笑一声说,瞧你高高壮壮的,纸老虎一个!魏向俊苦笑了一声,说,什么事都有个度,我看我们是过度了。高玉铭说,快乐的事难道不是多多益善吗?魏向俊没吭声,默默下了床。这令高玉铭很是恼火,瞪起一双亮亮的眼睛,说,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荡妇了?魏向俊说我可没这么说,他知道高玉铭要发火了,就赶紧躲到客厅去。可高玉铭不依不饶,她在家里发起火来完全像个泼妇,她破口大骂,他惊奇地发现她一生气脸色就发紫,脑门上像是冒出一股青烟来。他披了件衣服,只能到外面暂避一时。
魏向俊是个性情温和的人,而高玉铭却有些喜怒无常,叫他实难适应。有的时候,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你完了,你怎么会摊上这样的妻子,如果说我要悔恨的话,那就是当初不该心软,不该攀在别人眼里的这个所谓的高枝。
有一次魏向俊出差回来,刚刚放下手里的东西,高玉铭就急不可奈地上床,把魏向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说是对他例行检查,魏向俊哭笑不得,又不能不全力配合。
班上的同事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他生病了。好心的人还主动要求带他去医院。可魏向俊自己心里清楚。
他爱读书爱上网,他当然知道有关性方面的一些常识,纵欲过度,虽然不会引起生殖道的严重病理变化,但却能使人精神不振,筋疲力尽。他发现自己的目光的确有些呆滞了,走路还经常头昏眼花……
因为魏向俊对频繁的性生活采取了消极的态度,致使高玉铭很不高兴,她甚至怀疑他是否有了外遇。
这些日子以来,魏向俊的手机似乎与高玉铭的电话捆绑在了一起,甚至在洗手间,魏向俊也难得安宁。
“你在干啥?”
“和谁在一起?”
“你们在什么地方?”
“让他接电话……”
几乎每天,魏向俊都要接到这样的电话,而且他必须如实告之自己的去向和做什么。否则,回到家里,不!甚至一眨眼的工夫,高玉铭就很可能出现在他的眼前,要么一顿呵斥,要么一顿臭骂。直弄得魏向俊既莫名其妙又无可奈何。人说:无私的爱,展现的是人性的光辉。魏向俊一声长叹,我的光辉在哪里?他感到一阵阵的寒冷。
又是一场勉强的性生活,高玉铭体验出来了,她很不满意。
魏向俊甚至是感到焦虑和恐惧。他左肩上被高玉铭咬伤的牙痕,依然鲜红醒目。
那天清晨,高玉铭开始洗脸,上彩妆,美滋滋地对着镜子贴上假睫毛。其实,那对睫毛和她的小眼睛根本不协调,但高玉铭并不觉得如此,贴好后,还特意对着镜子眨了两下眼睛。站起来的时候,她突然告诉魏向俊:
“我要出差,你要老实待在家里!”
不知道为什么。高玉铭又开始对着镜子卸了妆,一边卸,一边黯然神伤。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高玉铭冷冷地说。
“是的,我是在想,我只是想,你不要越陷越深好吗?国家的法律不是哪个人就可以随便践踏破坏的,好吗?玉铭,你已经生活的很好了,停止吧!”魏向俊近乎哀求。
“滚!你简直像个娘们儿!”高玉铭讨厌地说。说魏向俊像个娘们儿,这在结婚以来还是第一次。
其实,她是经过对比才说出这样的话,她最近的几笔生意,都是一个极爷们儿的公司经理帮助她完成的,让她挣了大把的钱。听说:那个极爷们儿的身份是江海市辉煌信息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名字叫杜辉。
毫无疑问,魏向俊无论从肉体还是精神上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婚姻牢笼!他想挣扎,却又感觉到是那样的绵软无力,好像掉进了一个无边无底的黑洞,他在里面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似乎成了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没有欲望的囚徒,准确说应该是这个黑洞主宰者的玩偶。他想反抗,可四肢如同上了锈一般不听使唤,手脚尚未伸出,就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了,他的喉咙就像上了一副枷锁,稍微张开一点嘴巴,立刻火烧火燎万箭穿心般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