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李渊一声怒吼,喝止了继续吐露李世民秘密的二人。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所作所为,李渊其实也知道不少,只是他这次彻底肯定了,老大和老三的死,的确和李世民有着不可拆分的关系。
对于这一点,李渊相当的愤怒。
他可以容忍儿子们各种乱来,只要不互相杀戮,那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范畴。
可现在,李世民已经触及到他的逆鳞了。
狠狠地扫了眼李世民,李渊寒声道:“太子,他二人所言,可属实?”
李世民依旧咳着血,却是连忙摇摇头,“自然不属实,儿臣甚至都不认识这二人,这定是晋王为了争权,特此来污蔑儿臣的,还望父皇明鉴!”
李渊点点头,又是冷冷地扫了眼张亮和侯君集。
“来人,这二人妖言惑众,为我大唐败类,拖出去,立刻斩了!”
此言一出,张亮和侯君集不由脸色大变,连连跪地求饶。
眼看向李渊求情无用,两人又向李去劫求情。
李去劫笑而不语,却是压根没有理会二人。
就这样,二人当真被拖出斩了。
对此,李去劫却是相当的不满。
世人皆说李渊护短,可这护短护的也太过分了吧?
李世民的恶行,基本上已经搞得人尽皆知了,现在李渊居然还帮忙往下圆。
不过李去劫自己也清楚,李渊也没有别的选择。
假如他直言信了,然后当场问李世民的罪,那么接下来迎接他的,便是几乎整个长安城的军队。
到时候,别说是李渊皇位坐不了了,李去劫这边也要受到了牵连。
没有百分百把握前,李去劫也不会把李世民逼到绝路。
说到张亮和侯君集二人,他们的死,倒也不算太冤枉。
无论如何,他们都免不了一死,即便没有李去劫的横空出现,在原来的历史上,二人也都是被李世民寻了借口灭了满门。
开玩笑,这两人可以说是知晓李世民所有的丑恶勾当,若是不处理掉的话,李世民根本就是寝食难安的。
就说张亮吧,人家也没做什么,就夫人心善,收养了许多孤儿做义子,结果就被李世民安了一个谋反罪,直接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如数灭了。
侯君集倒是聪明些,早就看出了李世民的杀心,便是投靠了李建成的儿子,意图行谋反之事,只是事未成,依旧落得个族灭的下场。
总之,李世民可向来不是一个善茬。
杀掉张亮和侯君集后,李渊望向了李去劫,眼中满是复杂之意。
“晋王,念在你被这两个贼人蒙骗,朕不计较你的过错。”
“就这样吧,此事就此罢休,日后莫要有人再议论,违者杀无赦。”
“儿臣遵旨。”李去劫笑了笑,随后便是一众惊愕的目光中,直接下了殿。
对于晋王的随心而为,众臣们即便见识多少次,都无法忍住心中的惊讶。
这位也太狂了吧?陛下都没说退朝呢,人就自顾自的走了。
对此,李渊虽然颇有异词,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没办法,这两个儿子,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处于二人的较量风暴中,李渊才是头最大的那个人。
就说这事儿吧,他该怎样?他又能怎样?
除了平息这场风波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说实话,李渊甚至有些怀疑,他觉得李去劫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才硬要挑这个场合和时间,将这事儿拿出来说。
没错,这的确就是李去劫想要的。
彻底与李世民撕破脸皮,现在李去劫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如今能做到的,就是尽量消减李世民的风评。
这事儿看似被压下去了,可在众人心中,已然生成了这等猜疑,对于李世民而言,名声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现在李去劫唯独担心的,就是李世民彻底撕破伪装,也顾不得什么爱惜羽毛了,直接就篡位夺权,当一个杨广二世。
假如真这样的话,那就有李去劫头疼的了。
到了那个节骨眼上,山西差不多要面对整个大唐的攻势,一场规模最为浩大的内战,便是无法避免了。
真打的话,胜负难说,不过李去劫有很大把握,能够成为最后的赢家。
只是,真走到那一步的话,天下百姓又要蒙受一段时日的战乱了,对于整个大唐的发展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所以说,李去劫甚至都可以默默祈祷了,希望自己这个二哥,肚量不要太小吧。
……
“可恶!这两个蠢货,居然敢出卖我!”
东宫之中,李世民愤怒地嘶吼着,地上倒着几具无头的尸体。
宫中所有人如今都恐惧万分,太子今日无比暴怒,方才有两个奴才办事出了点儿错,居然直接被砍杀了。
处于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人敢接近李世民,更是无一人敢于发声。
“高士廉!”
“属,属下在!”高士廉颤颤巍巍地凑过去,他现在也是怕得要死,这位要是怒气难遏,把自己捎带着砍了,那可就是倒霉惨了。
李世民瞪着一双怒目,道:“去,将张亮和侯君集的家眷,如数灭之,记着,一个活口都不要剩下,哪怕是一只鸡一只狗,也莫要留活口。”
高士廉愣了一下,却是咬了咬牙,犹豫道:“殿下,依属下之见,万万不可行这等屠戮之事啊。”
“哦?你也想背叛本宫了?!”李世民举起了剑,直接架在了高士廉脖子上。
高士廉咽了咽唾沫,脸色惨白,但还是直言道:“殿下,如今世人皆知,张亮和侯君集在大殿上污蔑殿下,倘若他二人全族尽灭,这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您身上啊。”
听到这里,李世民不由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也是冷静了下来。
的确,假如他真这样做了,相当于是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如今虽然众人都在怀疑,但那也只是怀疑,怀疑,向来都不是什么大。
深深地出了口气,李世民眼中阴晴不定。
他明白,这次较量,他输了,输的相当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