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抓过她的手拍了拍:“我知你是个孝顺大度的,但是摊上这么个混帐东西,也是咱们的难关,无论如何都不能抱怨叫苦!你放心只要他没有那不该有的心思,旴儿永远都是宁阳侯,你也永远都是宁阳侯夫人,他跃不到你们头上去!”
李氏感动地眼里带了点泪,却强忍着,只笑着说:“婆母大恩,媳妇是明白的。”
婆媳二人正感动着,外头跳进来个人影,鼓掌笑道:“母亲与嫂嫂这般和睦,莫说你们,就连我看了都觉得感动的很呐!”
李氏瞧见来人,收了眼泪只喊了声‘二弟’便垂首不语了。
周老夫人明显看到李氏的变化,也不说什么,只看也懒地看谢昭,冷冰冰道:“你整日在外胡混,回来做甚?”
谢昭一副吊儿郎当的世家混公子模样施施然在二人对面坐下,手里不知何时捏的一只桃子拿在手中把玩着,半天才回答:“我三日没回来,母亲和嫂嫂就不想我?”
李氏抬眼去看,温柔微笑着说:“二弟说的哪里话,方才我还在同母亲商议,你是否有朋友需要送礼回礼的,有的话,我这里就一起列了单子,这不正说着你就回来了。”
“哦?”谢昭倒是一副没想到的模样,“嗯,这么说起来我倒的确有两个需要送礼的,到时候我写个单子派人送到嫂嫂那里吧,如何?”
周老夫人冷眼瞥他,见他这模样更是止不住的厌恶。
谢昭自然是视若无睹,起身拱手:“既然说完了,那小弟就先退下了,母亲与嫂嫂继续谈话吧!”
李氏起身回了个礼,目送他离开后才坐下。
周老夫人神色破冰,慈爱地看着李氏:“真是委屈你了,还得对他这般客气。”
李氏摇摇头,温和微笑道:“婆母别这样说,这是媳妇应该做的本分。”
二人继续谈着家事,其乐融融,仿佛方才僵硬的气氛根本未曾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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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竹回来时,天已经黑透了,晏晗侧卧在临窗的大炕上看书,眼睛看的有些微微发酸,便放下书揉了揉额角。
外头传来几声喧哗,晏晗喊了声撷琴。
撷琴进来回禀:“回姑娘,是听竹回来了,方才进了小屋子。不过她看上去情绪不高,眼睛都肿着的。”
晏晗想到了什么,赶紧唤她:“去,让听竹来我这一趟。”
撷琴漂亮的眼睛转了转,没说什么,只道声是就去了。
等了半晌都不见帘子响动,晏晗坐不住正要起身时,帘子一翻正是听竹进来了。
晏晗眉头微皱:“怎么回事?”
听竹却只是站在门口低着头,不回答也不出声。
晏晗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她看了撷琴一眼:“你出去,守住外头的门,谁也不许进来。”
撷琴本想留在这儿还能听一嘴,谁知晏晗直接让她出去,她又不能不听从,只好暗自撇了嘴出去顺带还关上了门。
屋里静下来候,晏晗坐直了些,看向听竹:“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