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惠月郡主看到一袭白衣的薛簌簌,便立马跑过去,躲在她的身后,薛簌簌一头雾水,看了一眼脸色冰冷的宋霄琛,不禁有些头大。
斟酌半响,在惠月郡主那可怜兮兮得眼神下,终于开口:“王爷,以臣女看来,惠月郡主的身子弱,但适当的出来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想必对身体也是有益的。”
看到薛簌簌不自量力的开口,薛珠儿心底暗笑,这贱人以为自己是谁呢?连太子殿下都不敢开口,她竟然敢……算了,就等着看她如何被祁阳王呵斥吧。
然而,楚峥却是另一番心思,他早就知道这薛大小姐在子玉的心里不一般,也不知道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会怎么解决,有趣有趣,真是有趣,也不枉他大老远的来这一趟。
凉亭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没有一个人开口,连安倾若都只给了她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薛簌簌也有些后怕了,自己虽然跟宋霄琛有些关系,但还真怕这男人当众拂了自己的面子。
谁知道,等了半响,只见男子坐了下来,冷冷的声音传过来:“下不为例。”说完,示意飞流将披风给惠月郡主披上。
对此,薛簌簌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却惊呆了众人,一向说一不二的祁阳王竟然也有妥协的时候,此时此刻,众人看向薛簌簌的目光不禁有些意味深长。
惠月郡主一时半会儿也没反应过来,直到薛簌簌唤了她一声,才堪堪在她身旁坐下。“说到这茶,怕是没人比我大姐姐懂了。”薛珠儿似乎就是闲不住,一个劲儿的找薛簌簌麻烦。
“哦?为何,我可是听说薛大小姐从小养在乡野,难不成也懂茶?”开口的是司徒琰,只见他一副好奇的模样看向薛簌簌。
安倾若皱了皱眉,这薛珠儿明摆着就是在欺负簌簌表妹,正这样想着,只见薛簌簌淡然地开口:“司徒公子说笑了,身在乡野之人,如何懂茶。”
顿了顿,又道:“外人不知,二妹该是知道的。”说完,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水,只觉得神清气爽。
除却宋霄琛以外,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她会坦然地承认,这份气度果然是谁都比不得。
“你……”薛珠儿没想到薛簌簌竟然会这样说,一时气急,岂料,楚越却暗自看了她一眼,但那眼中的笑意却是不达眼底,薛珠儿不得已压下心中的怒火,笑着说:“看来是妹妹记错了。”
安倾若可没这么好糊弄,且又是个急性子,当即就忍不住道:“薛二小姐可是贵人多忘事,那日在王府就冤枉我表妹,如今又这般,还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
听到这番话,薛珠儿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这个安倾若,仗着自己是安国公嫡女,当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这个时候,只见一直专注品茶的太子楚非却开了口:“今日这茶果真不错,时辰不早了,本宫要回了。”说完,又跟宋霄琛打了招呼,便先行离开了,其他人连忙起身恭送。
本来这品茶便是太子提起的,如今人都走了,其他人便也都各自离开了,倒是薛珠儿,临走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薛簌簌一眼,后者已经习以为常,丝毫不在意。
“表妹,你可要随我们一同回去?”安慕白有些犹豫的开口,看着一直拽着自己的袖子不曾松手的某人,薛簌簌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道:“多谢大表哥好意,我晚些自会回去。”
安慕白也并非不会察言观色之人,虽然不知晓薛簌簌为何会与祁阳王扯上关系,但也明白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便拉着安倾若一道走了。
如此一来,凉亭里便只剩下了宋霄琛,楚峥,还有惠月郡主,本来看到楚峥没走,薛簌簌还有些犹豫,但是联想到前几次见宋霄琛的时候这人都在场,想必关系非同寻常,便大胆的开口了。
“王爷,郡主身体底子虽差,但还是可以调养的。”话音刚落,不等宋霄琛开口,只见楚峥立马跳了过来,满脸喜色,“你说的是真的?”
薛簌簌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狐疑的眼神在楚峥和惠月二人之间游移,听到薛簌簌的话,惠月郡主自身也是一愣,看到楚峥紧张的表情,不知为何,心里缓缓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总之,她很开心。
不同二人奇怪的表情,一向冷静自持的宋霄琛也看向薛簌簌,“你,可有把握?”那淡漠的语气里藏着外人不轻易察觉的担忧,至少,薛簌簌感觉到了。
其实,她心里也不是有十分的把握,因为据她的观察,惠月郡主得的应该是现代所说的哮喘,这点倒是跟薛裕的症状有点像,可又不完全一样。
薛裕是因为此先被下了毒,再加上后来用药的错误导致的,而惠月郡主这明显是先天的,想必家族里也曾有人有哮喘。
看到女子脸上的犹疑之色,宋霄琛皱了皱眉,冷冷开口:“楚峥,你先带惠月回去。”听到这话,楚峥正欲开口反驳,却收到男子的一记冷眼,便只好对惠月郡主说:“小月儿,这里风大,我们先回去吧。”
惠月郡主并没有多想,只是方才薛簌簌的话让她突然有了些许希望,她知道她和自家王兄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便很痛快的和楚峥一道走了。
等到凉亭里只剩下了宋霄琛,薛簌簌才斟酌着开口,“郡主的病应该是一出生就有的,对吗?”
骤然听到这话,男子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讶,却很快的掩饰过去,点了点头,随即又沉重的开口:“其实,除了惠月,我的祖母也是因为这种症状去世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郡主的哮喘果然是遗传性的,既然宋霄琛身体无碍,那么这哮喘说不定还是传女不传男,想到这里,不知为何,薛簌簌竟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