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薛簌簌进了这保心堂,一进门,便闻到浓浓的药味儿,环视一周,果然这家店的规模很大,想必,自己想要的东西应该都有,便从怀里拿出一张早已经写好的药材清单,亲自递给那掌柜的,道:“麻烦帮我把这些药材找齐。”
那掌柜的自然是圆滑的很,看了一眼薛簌簌和颖儿的打扮,那衣服并不像是贵族公子的打扮,可也没有因此而怠慢了,多嘴问了一句:“不知公子要这些东西有何用处?”
闻言,薛簌簌不紧不慢的说:“掌柜的,卖还是不卖?”只一句话,便让那掌柜的住了嘴,忙不迭的去准备药材了。
没一会儿,薛簌簌便带着颖儿从保心堂走了出来,却突然抬头看向了对面酒楼的窗口,直直的对上了宋霄琛的目光。
薛簌簌心中一凛,不会这么巧吧,难不成,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手?思及此处,薛簌簌径直抬步朝酒楼的方向走去,反正早晚要找他帮忙,今日凑巧碰上,也正好。
一路上了二楼,直到进门,薛簌簌才终于肯定,这宋霄琛定是知道自己的行踪,正在这里等着自己找上门来,看来,自己的警觉性还是不够高。
然而,一转眼却看到房间里的另外一人,看那装扮,再加上和宋霄琛在一起,不是哪个官员的儿子就是皇子。
索性懒得去看他,径直对着那人开了口:“我有一事相求,不知王爷可否帮忙。”
听到这话,楚峥本就不知道来人是谁,如今听她这么不客气的和宋霄琛说话,再看那人的表情,显然没有动怒的征兆,真不知道自己去军营的这几天,错过了什么。
想到这里,楚峥径直站起身,一脸讨好的看向薛簌簌,“你们聊你们聊,我先回避。”说完,一闪身就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带上。
此时,宋霄琛倒是难得的好心情,这丫头终于肯主动找自己帮忙了,于是,说话的口气便较之平常温柔了许多,“何事?”
听到她说话的语气,薛簌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也说不出来哪里怪异,顿了顿说:“我想问王爷借几个可用之人。”
这话说的开门见山,却也是正中宋霄琛下怀,只听后者说:“借人倒不是不可,只是,本王的伤,似乎该换药了。”
听到这话,薛簌簌一脸黑线,却转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啊,正好也看看王爷的伤愈合的怎么样了。”
宋霄琛倒是没看到她嘴角的那抹狡黠,只觉得这丫头有点怪怪的,却还是将肩头的衣服褪下,薛簌簌看了一眼,这昨日才包的纱布,竟然不翼而飞了,那伤口倒是愈合的差不多了,长出了不少新肉。
顿时心生一计,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拿手指粘了一点便涂在他的伤口上,刚没涂了一层,没想到,宋霄琛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手里的药瓶皱了皱眉,薛簌簌以为他是误会了,连忙解释:“新药。”
岂料,宋霄琛竟然将衣服一抖,径直穿上了,冷冷的说:“人我会给你送来,你回去等着便是。”
说完,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一个一袭黑衣得男人,对着薛簌簌道:“薛大小姐,请。”
薛簌簌撇了撇嘴,临走前,还不忘提醒道:“你可别忘了。”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宋霄琛若有所思,方才上药时那种感觉,酥酥麻麻的……
话说,薛簌簌带着药材,刚回到院子里,还没坐热乎,便看到司徒氏一行人气势冲冲的进了院子。
“小姐,”颖儿担忧的唤了一声,她知道,夫人定是为了昨日的事情而来,谁知道,薛簌簌却将手里的药材递给她,道:“好好放起来。”无奈,颖儿只好先抱着药材进了屋。
司徒氏刚进院子门口,便看到一袭素衣的薛簌簌坐在树下,正在烹茶,心里一阵冷然。
“大姐姐可真有闲情逸致,要是妹妹我,早就赶紧寻个说法求求情,说不定事情就过去了。”薛珠儿自然也是跟来了,跟往常一样,说话尖酸刻薄。
薛簌簌抬眼看了她一眼,手上倒茶的动作却不曾停下,只听她漫不经心的说:“难得母亲和二妹一同前来,正好,这上好的六安瓜片,不如一同品尝品尝。”
一听这话,薛珠儿红了眼,这六安瓜片可是贡茶,这定是父亲赏赐给这个贱人的。司徒氏又何尝不知,可她并不生气,她只想着,喝吧喝吧,一会儿有得你哭的时候。
“簌簌,母亲今日来,也没其他事情,就是这香草,昨晚突然跟我说你把她从院子里赶了出来,这不,母亲就来问问情况。”司徒氏一番话说得巧妙,无非就是告诉众人是她薛簌簌平白无故的将人给赶了出来。
“大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劝您不要伤害夫人和二小姐,求您不要将奴婢赶走。”香草突然走上前来,扑通一声在薛簌簌面前跪下。
颖儿正好放好药材出来,听到这话,立马气不打一处来,“香草,你说什么呢,大小姐什么时候要害夫人和小姐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薛簌簌不禁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香草,既然你说我想害母亲和二妹,那你得拿出证据来。”薛簌簌一字一句道,丝毫不担心的样子。
司徒氏皱了皱眉,对着香草使了一个眼色,只见香草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往房间里跑,见状,颖儿正要追,薛簌簌却出声制止了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今天本小姐就看看,她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虽然颖儿知道这话有理,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这几日,她看到香草在院子外头转悠,总是不安的。
薛珠儿和司徒氏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薛簌簌,只要香草把那“证据”拿了出来,今日你就必死无疑了,试问,一个意图谋害母亲和妹妹的女子,谁能容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