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青舟山,似乎格外的寂静。山脚下,一片荒芜,仅有一个破败的院子,似乎还隐隐亮着灯,屋内一年纪不大的少女抽搐的瘫倒在地,早已被折磨的没了人样,一席素色长衫早已被染成了血色,少女的身边还站着三个草莽壮汉,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少女裸露在外的皮肤。
少女神情悲怆,满脸苍白之色,一双明眸早已失去风华,她怎么会想到,自己往日里一直生活在山里,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没有什么仇家,却突然闯进三个歹人要毁她清白,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抵抗得了?
“你……你们放了我,多少银子都给你们!”少女颤颤巍巍的对着三个壮汉说道,身体却早已缩成了一团。
“这可不行。”其中一人凶狠的一笑:“我们可都是讲道义的,既然接了你这个任务,可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放了你,岂不是砸了我们的招牌,不过你要是好好的服侍服侍我们兄弟三个,说不定我们会让你死的舒服一点!”
“你们休想!”少女咬着唇,死死的抱着自己,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小娘们儿还挺犟啊,不过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了。”那壮汉朝着地面吐了一口吐沫星子,一手抓起少女的衣襟,就想扯掉少女的衣服。
“不!”少女拼命的挣扎,但少女孱弱的身体哪是壮汉的对手,一下壮汉撕掉了半个身子的外衣,少女绝望之中拼尽所有力气朝着壮汉的耳朵重重的咬去,求生欲让她直接扯掉了壮汉的半个耳朵。
“啊!”壮汉疼的大声尖叫,鲜血染红了他的半张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恐怖:“贱人!”壮汉愤怒的伸出手,一巴掌扇在了少女的脸上。
少女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另外两个壮汉连连询问那个受伤的壮汉。
“没事。疼死老子了。”壮汉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这贱人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没呢,老大,我刚才看了,只是昏过去了。”另外一个人搭腔说道。
“哼,那就行,今天一定要好好折磨折磨这个贱人。”那壮汉走到昏倒少女的身边,正准备上手扯掉少女的衣服,少女却猛的睁开眼,眼神却不是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一束寒光从少女眼神迸出,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三个人。
“臭娘们儿醒的挺快啊,不过醒着更好!”壮汉被少女的眼神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但很快恢复过来,心中暗暗懊悔,刚才竟然被这个贱人给吓到了。
“哦,是吗。”少女勾起嘴角,全然没了之前的模样,仿佛瞬间换了个人似的:“这么丑也好意思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要恶心我了好吗。”少女冷淡的说道。
“臭娘们儿你说什么!”三人被少女的话给激怒了。
“我刚才说什么,你们是没长耳朵吗,我说像你们这么丑的人都不配活着。”少女撑着身体站起了身,身体的疼痛让少女微微皱起了眉。
“老大,我们干脆不要和这个臭娘们儿一般计较了,直接杀了去拿银子吧,有了银子我们去青楼再快活快活多好。”一个壮汉在一旁说道。
“嗯”其他两个人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然后从腰上抽出匕首,慢慢逼近少女:“臭娘们儿原本准备让你舒服点死的,既然你不领情就算了。”
“哦,那可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么个能力了。”少女眼神一凝,直直的冲向三人,三人明显没反应过来,少女会直接怼上他们,但毕竟是杀手,很快就反应过来,手里的匕首恶狠狠的直接插进少女冲个来的身体。
原本以为一刀可以解决少女的三人却猛的发现少女消失在了三人的面前:“你们是在找我吗?”少女幽幽的声音从三人的背后传来。
“啊!”一个壮汉的手被少女硬生生的折断了,匕首落到少女的手中,壮汉疼的在地上打滚。
其他两人心中一惊,这贱人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厉害:“贱人你做了什么。”两人面面相觑,双双冲向少女,他们还不信,两个人会对付不了一个弱女子。
少女也不畏惧,匕首在手中灵活的挥舞着,还没等两个人靠近到少女,却纷纷倒下,鲜血从脖子喷涌而出,溅湿了少女的鞋子。
还剩一个壮汉早就吓懵了,偷偷准备少女不注意时溜走,却在一瞬间被少女用匕首将手定在了地面上,壮汉凄厉的惨叫着:“别急着走,告诉我,是谁要你们过来杀了我的。嗯?”
“是是是!是你的继母司徒氏,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壮汉吓尿了,把所有的事情全给少女讲了出来。
“嗯,好。”少女笑了笑,一瞬间拔出匕首给壮汉来了个割喉,壮汉的死亡定格了他最后恐惧的脸。
少女一下瘫坐在地,这个身体的伤已经到了她的极限,即便是刚才杀死三人,也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疼痛一下席卷了她的全身。少女有些懵,自己不是在郊游吗,怎么会突然到这个地方,还有人要杀她,继母司徒氏?又是什么人?
少女忽然脑子一痛,那些不属于她的回忆蜂拥而至。可怕的继母,非人的折磨,从小被抛弃,生母早逝,父亲病重,不断衰弱的家族,这一切的一切都跟自己在现世的自己那么相似。薛簌簌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名字,少女心中默默一酸,却做下一个重要的决定,薛簌簌,请让我代替你活下去吧,你所承受的一切,我都将从那些欺负过你的人身上讨回来,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为自己而活。
只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回到京都,这样才有机会查明当年的真相,才有机会报仇,就当她酝酿着怎么回到京都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突然袭面而来,她只感觉脖颈一凉,一柄长剑毫无预兆的架在她的脖子上,对上一双阴戾如剑的眼。
她强装镇定,冷冷道:“你是谁?”她三个字刚吐出来,只听男子呼吸急促的说:“不要说话,否则我杀了你。”说完在院子里环视一圈,径直带着人进了一个破败的屋子。
薛簌簌正要开口,一双手便直接捂住了她的嘴,手劲霸道有力,不容她抗拒半分。她瞪着一双圆圆的杏眼,看了一眼那男人。宋霄琛压低声音冷然警告道:“若想活命,莫要出声!”
薛簌簌没有反应,只抬眼示意他把手拿开,看了女子半响,似乎觉得她对自己构成不了什么威胁,宋霄琛便松开了手,转而拿着手中还在沥着血的长剑看向了那紧闭的房门,很显然,他在等!
青舟山本就荒芜,也就薛簌簌这里与山头的寺庙能够容纳人,她知晓与此人交手之人必然会追过来,想到这一点,薛簌簌便连呼吸声都压低了,很快细碎的脚步声出现了。
听着动静,怕不止一两个人这么简单,恐怕是一支小队,最起码有五六人。想到这里,薛簌簌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男子,他右肩上的衣服染上了朵朵红梅,看来是受了重伤,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突然,门被推开,三人直接破门而入,正在侧后方柜子后头的薛簌簌霎时屏住呼吸,心跳得飞快。她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宋霄琛,原本还在眼前的宋霄琛霎时到了门口。
薛簌簌不禁讶然的扭头瞧去,一道晃眼的剑光亮起,只听哐当一声,三人的人头悉数落了地。这剑法之快,出手之狠辣!后头未进来的杀手迅速反应过来,三人摆出阵型,俨然是有特殊的招式。
宋霄琛眸光寒厉,冷嗤一声,声音带着压迫的威严感道:“这种下三滥的伎俩还想阴本王第两次?”“王爷胸口那一剑还不够重吗?”一个杀手阴阳怪调的嘲讽,“竟还敢说大话嘲笑本派绝学!”
薛簌簌回头看了一眼宋霄琛,他肩头的鲜血因方才用剑的关系,所以伤口的血流的更加急了。他撑不了几分钟的。
看着另一边的几个杀手,瞧着就不是名门正派的模样,若是这男人死了,怕是她也躲不过的,不行,她不能死,她还得报仇!薛簌簌沉下杏眸,决定赌一把。
幸好,与她一同穿越而来的还有她的医药空间,她心念暗动,默不作声的摸了一把手术刀出来,眯起眼看着那三人的阵型。
即使配合的再好,总会有漏洞,陈这三人变换阵型的空挡,手腕一甩,那手术刀偏了偏,并没有刺中身体,而是刺在了那人的屁股上。
那杀手霎时满眸狠戾看向了薛簌簌,似是恼了一般直接朝着她冲了过去,眼瞧着剑直直的逼了过来,薛簌簌身后就是墙壁,根本无处可躲。
剑只离着在面前一公分处,那杀手突然瞳孔涣散开,一剑穿心而死。
随着长剑被宋霄琛抽离,一道鲜血飙在了薛簌簌的脸上,她怔了怔看向宋霄琛,只见后者转身飞快的对上那冲上来的二人。
似是牟足了最后一丝力气,刀光剑影之下其余二人尸首分离。
满屋子的血腥味恶心得薛簌簌喘不过气来,即使她前世是医者,也见惯了鲜血伤口。
可这样人头落地,鲜血直飙的场面实在令人接受不来,她忍着心下的呕吐缓慢的上前,面前的男子正半伏着身子。
随着她的靠近,那面具露出的那双凤眸陡然睁开,狠戾锋利得犹如野兽。
在发现是她以后突然收敛了杀气,转而一抹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紧跟着他合上眼,倒地不起。
没办法,看在他方才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就帮他这一次。
于是,薛簌簌进了医疗空间之中,迅速寻了草药出来,捣鼓一番随后糊在了男子的伤口之上,又拿出绷带,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从男子的衣摆上撕下一块干净的布给他包扎。
随着脉象逐渐稳定下来,宋霄琛也算度过了危险关卡。“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再帮你一次。”只见女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药丸递到男人嘴边,拿点水灌了下去,紧跟着又把他的面具给带了回去。
薛簌簌拖着男人到床上,她也毫不客气的往旁边一趟睡了过去。天亮,薛簌簌睁开朦胧的眼睛,还未清醒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凤眸,直勾勾的眼神坦然又直接,仿佛没有半点偷看她的羞耻感。
“你是薛尚书的女儿?”薛簌簌一怔,怎也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会是这个,这人怎会知晓她的身份?莫非,是原主的仇人?
要知晓她可是两岁便离开京城来到这青舟山,怕是她那父亲都不识得她如今的模样,这记忆中根本不存在的人怎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