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因为一碗麻辣烫,设备爆炸,自己一口没吃,还被炸到了民国年间。最可怕的是,到了民国,自己的命运仍旧悲惨,竟然被自己的亲哥哥卖到了青楼。
何雏换上了一套青色的布衫,外面套了一件浅黄色的棉布马甲,周围还点缀了一些绒毛,裤子也挺合身,不过摸起来有些扎手。
既来之,则安之。要不然就当做是一场梦,梦醒了,说不定自己就回去了。
捣鼓了一下,发现旧衣服里掉出一团黑色,何雏捡起来仔细一看,这不是之前曾祖母生前留给自己的东西吗?
何雏坐在蜡烛面前,仔细的观察,仿佛是一只老虎的形状,但又没有鼻子和眼睛,看起来又四不像。
“你一定要交给曾祖父。”
林素琴的声音仿佛还徘徊在耳边,一直重复着,仿佛有魔咒一般。何雏深吸一口气,哪里来的曾祖父,自己都未曾谋面,怎么去找啊。
现在穿越到民国,按照年纪来算,无非也跟自己一般大,那岂不是更不好找了。而且在找到曾祖父之前,也必须找到曾祖母。
越想越头疼,何雏深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还是先活下去再说吧,她内心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忽然,“哐”的一声,大门被打开,外面吹来一阵刺骨的冷风,呼呼作响。
红姐伴着一阵风,就这么进了房间,脖子上还缠着一圈貂皮,灰色的,很精致,也很富贵的一副模样。
“穿好了?”红姐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伙计,看着模样,模样也就十三十四的模样,眼神很灵巧。
小伙计戴着棕色的西瓜帽,眼珠子转转,看了一眼何雏便低下了眸子。他把门关好,上前把暖手炉递上去,红姐接过。
红姐摇曳生姿,走到何雏的面前,见她安稳地坐着,脸色微嗔。
“起来。”小伙计小跑过去,碎步踱到何雏的面前,使了使颜色。
何雏也不是一个傻子,自然明白小伙计的意思,于是连忙起身,把板凳搬到红姐的面前,然后笑嘻嘻地说:“红姐,坐。”
红姐抽着烟,大红色的唇瓣印在烟杆的前段,她的心里寻思着,叫何雏在原地转了几圈,打量了几番,皱眉然后舒展,接着又皱眉。
“脑袋不机灵,眼力见也一般,身材嘛,啥也没有。哎,感觉我三是大洋是百花了。代棒槌真是骗了老娘了。”
说罢,红姐烟杆子搁在桌子上,高鼻梁缓缓又吐出一丝烟雾。
何雏撇嘴,无奈地看了自己一眼,低头,的确啥也没有。
“罢了,罢了,现在找个人也不容易。”红姐眼眉一转,索性派了一个差事,“咱们这儿从不露真名,你自己寻思一个,或者我帮你取一个?”
“从小我就没什么文化,取了名字不好听,怕以后红姐叫了也很烦。那就请红姐取个名儿吧,借红姐的好彩头,希望以后的日子能顺遂。”
何雏也不知道自己变得如此巧舌头,不过红姐一听便开心地看着自己。原来拍马屁,在民国也挺受用。
红姐伸出手拍拍桌子,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到是显得十足富贵。
“我最近在看红楼梦,正好你也姓代,以后就叫代玉吧。虽然此代玉非彼代玉,长相也差了一段,不过,也是个美好的给予。”
红姐一本正经,何雏心里到是不认同,因为最后林黛玉香消玉殒,难不成是诅咒她以后死在这里咯?
正想着,突然门再次被打开,一阵寒风刮过脸,吹得生疼。
“不好了,红姐,何家大姐又来了!”这次冲进来的人不只是一个,而是三个人,而且都是寻芳阁的姑娘。
“这个何家大姐,总拿我们寻芳哥不得了?这个月来第几次了,每次来,我这儿客人全跑光,这做不做生意?”
红姐怒发冲冠,再次拍桌,只听见一声闷响,吓得何雏都后退了几步这远。何雏心想,看来是有人来砸场子了,这刚安定下来有个地方,难道又要奔波了?
很快,众人拥着红姐离开了小屋,只剩下小伙计站在自己的身边。
“你不想去看看?”小伙计扶了扶西瓜帽的边缘。
何雏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小屁孩脸上还有点小雀斑,看起来到是贼精明模样。
“我去干嘛?”何雏问道。
小伙计靠在门框边上,笑着回答:“何家大姐可是城里出了名的‘母老虎’,现在她是来寻人的。”
“寻人?怎么,她老公在这儿偷人?”何雏一听,到是有几分兴趣。以前对这种家长里短,狗血剧情特别感兴趣。
“不不不,何家大姐早年丧父,家里就一个弟弟。何家,城中大户,家里就这么一个独苗。现在独苗不见了,自然是着急咯。”
说罢,小伙计挠了挠头,准备出门办事去,却不料,何雏一把拉住他的细胳膊。
“姓何啊?”何雏问。
小伙计点点头:“是啊,姓何。”
这莫不是上天给自己安排好了?万一这姓何家小少爷就是自己那曾祖父,那么曾祖母托付给自己的东西,岂不是很快就能转交过去了?
想着,想着,何雏不自觉嘴角上扬,这趟浑水反正也是淌了,也不怕多淌几次咯。
“我这就去瞧瞧。”何雏连忙就要出去,小伙计也跟在他的身后。
何雏停顿脚步,回头又问:“小子,你叫啥?”
“我从小没姓,但有个乳名,我雨天出生,我叫雨生。”
雨生擦了擦鼻子,一双眼睛像葡萄一样,滴溜溜地转。
“行,雨生,带我去看看。”
这寻芳阁从外面看规模不算特别大,可是进去窜了窜,到是让何雏头晕眼花,特别是穗子,还有那结子,蹭在头顶,一阵瘙痒,扣了扣感觉又有点疼。
寻芳阁就是一阵阵,一排排的迷宫,实在是绕得人头疼,路过几排厢房,里面传来莺莺燕燕的歌声,委婉动听。
只是匆匆一撇,到是看到厢房里有位曼妙的姑娘坐在那儿,穿着一身乳白色的旗袍,粉红色的祥云印在上面,一看就知道缎面极好。
姑娘犹抱琵琶半遮面,媚眼如水,好生娇柔,何雏作为一个女人,看的心都要化了。
“别看了,开走,要不然没好戏了。”雨生在前方催促,何雏回过神来,连忙跟上去,可是耳边仍旧传来女声。
离开厢房,下了几层木质的楼梯,咚咚作响。雨生一下子扯住何雏的衣服角,让她藏在柱子的后面,别出来。
看来,何家大姐就在下方。
何家大家穿着深褐色的貂皮绒衣,头发卷曲几道弧线,左边下巴还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痣,缺衬出她的凌厉模样。
何家大姐戴着羊皮手套,拎着墨绿色的西洋小香包,扫视整个大堂。
“苏红,今天你必须把我弟弟给交出来。”
何茜羚的声音很大,也很尖利。话音刚出,周围的姑娘们便不再熙熙攘攘,全都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何茜羚的身上,仿佛周遭的烟气都凝固了一般。
寻芳阁不乏那些来寻欢作乐的嫖客,也充斥了一堆吸食鸦片的老烟枪,无论哪一波儿人里面,在现在这社会上有些脸面。
“哪边的大风又把咱们何家大姐给吹来了?咱们寻芳阁呀,地界儿小,迎不了大客。”红姐从身后的穗子迎来,放下手里的烟杆。
高跟鞋踩在地面儿,嘎嘣脆的响声,直落进人的心里。何雏长这么大,实在是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对决,心里反倒是一阵欢喜,原来这民国女人也是这般的凶悍。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两个女人的模样看来,想必也不是吃素的。何雏躲在柱子后面,正瞧个热闹,笑嘻嘻地嘀咕道:“想必那何家小少爷定是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无恶不作的小油子吧。雨生,你说,这小子正陪着哪位姑娘寻欢作乐呢?”
半晌,身后没有声儿,于是何雏又唤了一遍:“雨生,我看你脖子上不是挂着很小的望远镜吗?接我瞧瞧。”
说完,何雏头也没有回,一只手就伸向后面:“快点,雨生。”
很快何雏拿过望远镜,有点沉,一看竟然比雨生胸口挂的那只更大一些,而且更精致一些。
“好小子,看来这寻芳阁油水不少,你还藏了这么大一个?”何雏开心的拿着望远镜,不停地把玩,和现代的望远镜虽说是差了点,不过性能却是一样。
不得不说,着望远镜一用,看东西清楚多了,何雏傻傻地看着下面,殊不知身边的雨生早就不见踪影。
又得了一会儿功夫,何雏举累了,把望远镜拿下来,转身正准备将望远镜递给雨生,却发现身边的人倒是换了一张脸。
这人比自己足足高一个脑袋,自己的眼睛正好瞧见他的喉结,是个男人。
穿的衣服倒是简朴,青色布衫长到脚底,外面套了个厚实的黑色外套,外套上绣了一些何雏也看不懂的样式。这男人头发松松垮垮,刘海耷拉在额头上。
可是刘海下的五官却十分精致,双眼皮,高鼻梁,黑色浓密的眉毛,瓜子脸,关键是皮肤还挺好。看起来,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