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寺占地有几十亩,青砖碧瓦庄严巍峨,青松古柏绿树成荫。
风儿一行刚到门口,早有小沙弥报于了大和尚。不大一会,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和尚迎了出来。
那和尚双手合十,开口道:
“阿弥陀佛!不知几位施主驾到,有失远迎。方丈出外远游,小僧法号悟尘,怠慢了各位施主,罪过,罪过!”
风儿也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
那和尚悟尘问道:
“不知施主们要到哪里去,途经小寺是游览还是住宿?”
风儿打量了一下这个和尚,面目红润并无菜色,两眼翻来覆去不像出家人那么稳重,心中不免犯点滴咕。回答道:
“我们是去京城的,素闻贵寺有唐宋旧貌香火旺盛,特来添点香火,不打算讨饶师父收拾经房。”
和尚悟尘看风儿一副叫花打扮,心中暗想:就这几个小叫花子,能有什么香火钱,不偷我的香火钱就感谢佛祖了,也没有执意要留宿的念头。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是来添香火的,那就随意。本寺乃佛门净地,除了斋饭,没有好吃的招待各位。”
姚秀才见和尚留的不太热乎,上前说道:
“大师父此言差矣!万物皆轮回,佛渡有缘人。我辈心向佛,因何阻进门?”
悟尘瞅了瞅姚勋,发现他穿戴整齐,像个公子哥,身后还在仆人背着行囊。于是转脸笑道:
“阿弥陀佛!施主误会了。贫僧怕寒寺招待不周,斋饭委屈了施主。既然施主不嫌弃,且随我来,贫僧吩咐俗家弄些荤食,让几位施主受用。”
姚勋双手合十,说了句:
“谢谢大师父!”
随即跟着那和尚昂首阔步跨进了寺门。边走边在吟诗:
“避世不须山,空门今倍忙。佛祖如有意,今晚宿佛堂。”
杜凌看了看风儿小声说:
“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原来也是这样嫌贫爱富。”
风儿笑道:“菩萨也喜欢有钱人。”
阿牛低声说:“秃驴!”
走进大殿,已有三个商人模样的人在一旁坐着说笑,两个和尚陪着,六七个仆人站在一旁。
见有生人进来,三个商人站起来点头示意。
悟尘把风儿他们引入佛堂,吩咐小沙弥看坐沏茶。
悟尘双手合十,道了句: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在此稍微休息,贫僧到斋堂去安排俗家备些酒食,去去就来。”
众人说:“大师父请便!”
悟尘又一句阿弥陀佛,转身去了斋堂。
姚勋邀请子威去看碑林,子威说:
“天色已晚,碑文看起来模模糊糊,已不能分辨龙蛇,不如明早再去看吧。”
姚勋不再说什么,随身摸出一本书,在长明灯旁坐下,认真的看了起来。
阿牛内急,纵使平时随便惯了,在这佛堂周围,也不敢任地随意。守着这许多人,又不好意思向和尚打听,只好急匆跑出去,到处转悠着去找茅厕。
三个商人极为健谈,虽然对于几个小叫花子,无风无雨的来借宿寺院颇感意外,但还是主动的给风儿搭讪几句。子威的父亲就是绸缎商人,他要比其他人和三个人有共同语言的多。
小沙弥十四五岁的样子,头顶光光,在生人面前不敢抬头直视,两只眼睛像小耗子似的躲来躲去。唯独盯着杜凌看直了眼,或许因为年龄相仿,或者是杜凌长像有点迷人。
杜凌对着小沙弥瞪了瞪眼,右手握拳做挥打状,小沙弥吓得低下头,扭脸躲得远一点。
这时悟尘走进了佛堂,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饭菜已准备停当,请各位施主随我到斋堂用餐。”
众人都双手合十回了句:阿弥陀佛!起身离坐。
风儿对子威说:“你们先随大师父过去,阿牛上茅房还没回来,我在这门口等他一下。”
子威和杜凌都要留下一块等,风儿把他们劝了过去。
风儿在门口默念了二十多遍阿弥陀佛,阿牛叉着腿从堂后走来。
风儿以为阿牛受了伤,忙问:
“阿牛,你怎么了?”
阿牛看看风儿,又伸头看看佛堂内,羞容满面的说:
“我……我尿裤子了。”
风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
“还小吗?一点忍奈力也没有,说出去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阿牛红了脸,支吾着说:
“不是的,我在后佛堂旁边看到了一个人,鬼鬼祟祟,看似身影熟悉就追了过去,追到碑林就不见了踪影,啥时候尿的裤子也不知道。”
风儿闻听此话一愣,问道:
“熟悉的身影?这里离雁城那么远,你会遇到熟人?”
阿牛抓耳挠腮,说: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反正不是好人,不然怎么会跑?”
风儿又问:
“你仔细想想会是谁?没认错人吧?”
阿牛说:“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看身影很像。”
风儿着急的问:
“像谁?”
阿牛拍了拍脑瓜,说道:
“我想起来了,是那苏阿大的结拜兄弟,卢阿七!”
风儿闻听大吃一惊:
“坏了,我们落入圈套了!”
阿牛疑惑的问:
“你是说他还敢陷害我们?我看他是在找死!”
风儿说:“我们要多加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