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是来告别的,因为他马上就要远赴,长安到洛阳的山道上去剿灭山贼。
程家运输队在龙岩山被劫了,二十车丝绸和一些别的物品,都被山贼洗劫一空。不仅如此,还有十几个好手,被身首异处。
这对于程家来说,那就是奇耻大辱。做响马的被响马劫了,这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程咬金听完后却哈哈大笑,认为锻炼程家小辈的日子来了。像程处默那厮蠢货,天天只知道在午门口当值有鸟处息。好男儿就当大杀四方,在敌人的鲜血中成长。
那帮货是来叫程璞一起,去为程处默兄弟送行的。
一帮人浩浩荡荡的直奔长安,像春风楼杀将而去。
柳如烟在程璞的背影里,摇头叹息着。
柳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柳如烟的身边。
“小姐,你不该担心的。程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是知道的。”
柳如烟何尝不相信程璞的洁身自好,可那是春风楼呀,这心里总是有那么的一些不得意。
“姑姑,他把我们精绝国,叫做精绝古国。”
柳如烟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一点傲气的,因为这说明她没有看错人。什么才能叫做古,最少也得几百年的时间吧。程璞那顺口而出的精绝古国,那不是就证明他离精绝国的消亡过去了好几百年的时。这种随口而出的话,却最能证明一个人的真实性。
柳嬷嬷道:“小姐,我相信你和他们团圆的时间不久了!”
那一天也许不远了吧!柳如烟看着程璞远去的方向。虽然早已看不见远去的背影,看不见马蹄杨起的尘灰。
在她的目光里,只有越来越近的一个道士。柳如烟不关心这个道士,她只希望那个人不要在春风楼忘了本性,更重要的是别忘了自己。
袁天纲听完李淳风的描述后,也是愣了好久。
精绝古国,刚刚消失数十年的精绝国,在他的眼中竟然成了精绝古国。古国,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这都说明了什么。袁天纲突然不敢往下想了,这仿佛超越了他了解的世界。
“淳风,等程公子回来后,一定叫他马上来找我,我发现了他戒指上的秘密。”
李淳风:“我记下了,师傅!”
等到袁天纲离开后,李淳风就匆匆赶去了工地。房子都卖出去了,可是还有许多配套的工程没有解决。今天李淳风的任务,是去解决道路两旁的绿化问题。李淳风不明白程璞,为什么固执的要在路两旁种上树。而且还必须是,十年以上的树。种什么树,过几年路两旁自然就会有树长起来,又何必现在去花那些冤枉钱。
春风楼不仅是妓院,它还是酒楼。满长安它就算不是第一,也是排在前三名之内的。
在唐朝,妓院不仅仅是我们想像中的那种。它还包括了酒楼茶馆的一部分功能。
虽然是一群不入流的山贼,好呆也算是一次出征。所以这次喝酒没有女人陪,就连那个胖胖的女子,也只是在大厅里浅浅的和程处默打了一个招呼。
出征的时候沾了女人晦气,所连唱曲的都没有。没了其它的乐子,一群人就只得拼酒,没了蒸馏过的高度酒,大唐的低度酒喝起来就像在喝水一样。
酒过几巡之后,话题又转回了女人。虽然没有女人陪,但还是抵不住少年们一颗颗蠢动的心。
长孙冲道:“程兄弟,你是准备把如烟姑娘做大还是做小!”
程璞:“...什么大,什么小?”
程处默不由得鄙视了他一番:“做大就是正房,做小就是填房,这都不懂,不知道你脑子是咋长的!”
“去,去,什么大小的,我和如烟姑娘可是清白的很!”程璞回道。
“清白,都他娘的住到一个屋里了,你还说清白!”尉迟宝琪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程璞:“是呀,想住就住,不想住随时可以走呀!”
程处默:“畜生!”
尉迟宝琪:“没良心的!”
长孙冲:“这男人,够狠!”
程璞:“怎么啦,没得罪你们吧!”
程处默:“如此无情无义,如此狼心狗肺,如此没有责任心。我觉定了,带你一起去剿灭山贼,让你重新找回一个好男儿的责任感。”
程璞心里吃了一个苍蝇一样:“你玛...”
在一片谴责声里,程璞终于明白了这里是大唐,不是在后世。后世那怕在一起睡了几年,只要没结证说分也就分了。在大唐,除了私奔,这男女私自住在一个屋檐下,已经是乱了规制,那是要被全民唾弃的。好在程璞和柳如烟都没有父母,可现在住在一个屋檐下,若是柳如烟再出去,那么出了孤老一生,也就只有跳河这一途了。
最后长孙冲总结性发言,还不错,算是白捡了一个媳妇。虽然柳如烟在春风楼呆过,可她是卖艺不卖身,还是个清白之身,而且长得很漂亮,身材又特别好,怎么算程璞都不吃亏。
程璞醉熏熏的回到家的时候,再看到柳如烟就又有了一种别样的情感。这就捡了一个媳妇,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媳妇。
人一喝多了,胆子就会大好多。
程璞躺下的时候,悄悄的捏了捏柳如烟的手。
那手很凉,不过摸起来很舒服。
喝多了,人很快就变得迷迷糊糊的。不过程璞还是能感觉到,有一双手一直放在自己的额头,身边影影绰绰一直有个身影在照顾自己。
柳如烟也发现喝酒回来的程璞很不一样,能感觉出他眼里有一团火。就连他握自己的手,都力大了好多。
这一夜,柳如烟基本就没睡。程璞不停的干呕和翻身,让她担心不已。她不停的试着程璞的额头,那里很烫。这其中,有几次她都被程璞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手,那力度用得很大,仿佛只要放松一下,自己就会离开一样。
什么古国,什么团聚,柳如烟好像都不记得了。她心里这一夜里满是疼爱,程璞每干呕一次,她都心就会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