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这番不分青红皂白的言论给怼得一时语塞。心里连忙默念几句“好男不跟女斗”,说:“我找她有正事儿,跟分不分手的,没什么关系。”
小护士冷哼一声,瞥了我一眼,说:“萧驰,你别再去打扰小宁了。你只是个穷光蛋,小宁如果跟了你,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你就放过她吧,别再找她了。”
我说:“周依依。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说了我找她是有正经事儿,你这话里带着刀子做什么?”
周依依说:“正经事儿?你这穷光蛋会有什么正经事?我还有工作,如果你没得病,就请你离开。”
我摇了摇头,怒火积在胸口,几欲喷出。
但碍于这是公共场所,便只能咽下了这口恶气。瞪了周依依一眼,转身离去了。
离开了医院,我待在破三轮边上,心里很是不爽。
今儿她怎么会没来上班呢?不应该呀。难道又跟那个秃顶去开房了么?照片上可能有线索,打电话问问孙清竹。
拨通了孙清竹的号码,她很快就接了。
她说:“找到线索了?”
我说:“目前还没有,我想请你帮一个忙,跟你托我办的事有很大的关系。”
她说:“行,什么忙?”
我说:“你帮我看看照片上的那个旅社叫什么名儿。”
她说:“等会儿,我去看看。”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翻找的杂声,过了会儿,她说:“找到了,叫‘金恒旅社’,好像就在‘乐购’的斜对面。”
我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蹬起了小三轮儿。
金恒旅社在乐购的斜对面,是这儿的一个价位比较高的旅社。
我把小三轮儿停在路边,走到了街边一处十分不起眼的角落。
看来得试试这隐形药水到底有没有用了。要查人家旅社的开房记录,总不能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事急从权,顾不得这么多了。
掏出了口袋里的隐形药水,旋开瓶塞,轻轻抿了一口。
不多不少,恰好10ml。入口甘甜,一股子清香沁入心脾。这味道倒还真与“药水”两字搭不上半点关系。
又等了一会儿,我估摸着应该已经起效了。就迈起步子,朝旅社大门行去。
推开大门,“嘎吱”一声轻响。前台小姐抬起头来,目光乍变,樱桃小嘴张得老大,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她尖叫起来。直嚷着:“有鬼啊!有鬼啊!”
我被她这么一吓,浑身一抖。不经意地往旁边的镜子瞥了一眼,倒是哑然失笑。
这隐形药水果真有用,但只能让我的肉体隐形,却不能让我身上的衣物隐形。
想通此节。我心下大定,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反正他们都看不见我,还管这么多作甚?
“稀里哗啦”一阵乱扒,终是把衣裤脱了个干净。我把衣裤扔到了门外,看着前台小姐惊魂未定的样子,竟想作弄作弄她。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逝,毕竟现下还有正事儿,也就不愿节外生枝了。
蹿进前台,看了看电脑里的开房记录,果然找到了李怀的名字。
404号房,这个房名还真不吉利。
不对呀,所有开旅店的应该都不会留下这个房号吧?
犹豫了会儿,进了电梯,按下了4楼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合上,那前台小姐已被眼前发生的诡异事情给吓晕了过去。
到了4楼,找到了404房。反正有隐形药水撑腰,我也懒得花什么心思,直接动手敲门。
里边儿传出了一个极为粗鲁的声音,说:“谁啊?”
我没有答应,又敲了敲门。
李怀说:“来了来了,他妈的催命么?”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秃顶的李怀站在屋里,长得比照片上还要凶狠。
我愣了会儿,好在及时回过神来。在他关上门之前溜了进去。
果然被我猜中了,小宁真的跟这个秃顶的家伙出来开房幽会了。
她穿着一套极为诱惑的护士装,躺在床上一脸妩媚。面色潮红,想来是刚舒服完儿。
看见此景,我心头一窒。胸膛里只有那几欲喷涌的怒火,恨不得亲手送他们即刻去地府报道。
但一想到跟我有着同样遭遇的孙清竹,便愣是把这股怒火给生生地压了下去。
直接杀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毫无尊严地活在这个世上,这可比直接杀掉他们解气多了。
因为我浑身都扒了个精光,手机、隐形药水都被我放在一个特别隐秘的地方,并没有带上来。
“砰”的一声,李怀骂骂咧咧地关上了门。
小宁“咯咯”笑了几声,说:“谁来啦?”
李怀怒色渐收,躺上了床,搂着小宁的纤腰,柔声说:“没见着人,可能是谁在恶作剧。”
小宁眼波流转,把头埋进了李怀的臂弯里,腻声说:“那就别管他啦。我,我还没舒服个够呢。”
李怀双手一使劲,把小宁整个抱了起来。让她骑在了自个儿身上,紧搂着她的纤腰,说:“你还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我站在旁边,牙关紧咬,不想再看下去。背过身子,轻悄悄地打开了房门。我要去把手机拿过来,将这些龌龊的事儿尽数给录下来。然后公诸于众,让这对狗男女再也无颜活在世上!
待我拿到手机再回来时,他俩早已结束。我趁他们不注意,把手机藏到了电视机后头,开启了录音。
小宁说:“死鬼。你什么时候才能娶我?”
李怀说:“我倒想早些娶你当老婆,可我家那个黄脸婆说什么也不肯跟我离。我现在正想办法呢,不会再让你等多久了。”。
小宁嗔了他一眼,说:“你家那个黄脸婆真不要脸。明知你不爱她了,还要死死缠着你。我真恨不得弄死她。”
李怀笑了笑,说:“要不是她有钱,我当初又怎会跟她结婚?现在我腰板直了,自然不想再受她的鸟气了。还是你好,事事都依着我。对了,你不是还有个穷光蛋前男友么?处理干净了么?”
他们似乎聊到我了。
小宁撇了撇嘴,说:“你别提他了。天天只晓得送那劳什子快递,什么钱都没有,根本养不起我。我又干嘛在他身上浪费青春?”
李怀有些不快,说:“那你是看中我的钱喽?”
小宁一惊,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连连摇手,说:“钱不是最主要的。你看你,长得又比他帅,脾气又比他好,又比他有经济实力。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呢?”
李怀脸色一舒,说:“你这张嘴呀,甜得很。这马匹拍得我舒服,哈哈。真想早日把你娶回家去。”
小宁腻腻地哼了一声,说:“每次你都这么说,可每次又只是说说。你呀,就只会哄我开心。要是能突然来一场车祸,把你家那黄脸婆给撞死就好咯。”
李怀眉头一挑,勾起一抹阴笑,说:“如果她真被人给撞死了,那她名下的股份自然而然会转到我的手里,到时候咱俩就能快快活活地过上一辈子了。”
小宁脸色一变,说:“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当真了?”
李怀说:“谁会跟钱过不去?你这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我清楚地看见,李怀的眼里闪过一抹寒光,小宁的脸色也变得很是害怕。
我对他们接下来的聊天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偷偷拿起手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来得及穿上衣裤,只拿着手机,拿着隐形药水,便蹬起了破三轮儿,只想赶紧离开这儿。
街上行人熙攘,我心中慌乱。顾不得什么红绿灯了,一路直蹬。
“怎么回事儿?谁家研究出了无人三轮儿了么?怎的上边儿连个人都没有?”
“这三轮儿这么破,也不像是电动的呀。还能装得起这么先进的科技技术?”
“他奶奶的,骑车不看路的啊?我艹,他娘的连个人都没有?无人驾驶的三轮儿?”
还好有隐形药水给我撑腰,这才让我避免背上一条“扰乱治安”的罪名。
隐形药水还没失效,我自然是不敢去孙清竹家的。只好蹬着破三轮儿回了家。
回到家里。我将录音文件保存了下来,打开微信,收到了耳听八方的两条信息。
耳听八方说:“你要的东西,录好了。”
这句话之后,便是一个视频文件。我把手机扔到了桌上,让它自己下载着。自个儿则冲凉去了。
冲完凉回来,视频也已下载完毕。我点了开来,已被震撼得目瞪口呆。
这,他是怎么录到的?我记得这段时间我正在旅社旁边翻手机呢,难道他也用了隐形药水?
这段视频,正是李怀跟小宁“舒服”时候的视频。配上我的录音,可谓是铁证如山。但这证据也只能在私底下用,法院应当不会承认。
换句话说,也就是只能让李怀跟孙清竹离婚。但要真让李怀跟小宁不得翻身,却是难上加难。
算了,还是先把这两个东西发给孙清竹吧。还得顺便提醒一下她,最近这几天可千万不要随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