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绪是开车来的，把许嘉善送回家，他才和张秋瑾回家。

许嘉善进了门，发现奶奶就在院里坐着等她，她提前跟奶奶打了电话说明情况，让奶奶不要担心。

“奶奶。”许嘉善过去扶着坐在板凳上要站起来的奶奶，搀着她进屋里。

屋里面继母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烟灰缸，里面是堆的小山一样的瓜子皮。

见许嘉善回来了也不往旁边挪挪，忍不住讥讽两句：“大过年的进警局，还真是吉利啊！”

奶奶听了这话可不高兴：“瞎说什么呢？快去给善善留得饭热热！”

李兰听了奶奶的话仍没有半分起身的意思，见奶奶要生气，许嘉善赶紧扶奶奶坐下，“奶奶，我自己去热一下吧！”

看得出来，奶奶是先把菜给她盛出了一份，番茄炒鸡蛋，芹菜炒肉，还有米粥馒头。

许嘉善热完饭就端到了屋里，找到一个小板凳坐在了李兰对面，刚刚好挡住她看电视。

“你坐那儿我咋看电视？”李兰不满的说道。

许嘉善喝了一口米粥，不急不慢的说：“你霸占着沙发，我不坐这儿坐哪儿？”

李兰气冲冲的关了电视回到了自己屋。

许嘉善一边吃饭，一边跟奶奶讲今天白天的事，当奶奶听说她跟秋瑾去了后山时，突然很生气，皱着眉激动的说：“我不是不让你去后山吗？跟你说了多少回了那儿很危险的，奶奶老了，你就不听我的话是不是？”

许嘉善从来没见过奶奶这么生气，记得小时候奶奶就不让她往后山跑，骗她说后山有拍花子，一拍她就把她迷晕，然后给卖到大山里。但许嘉善从来都不信，还是每次偷着去玩。

安慰了奶奶几句，然后保证不再去之后，许嘉善就回了房间，本来想要早点睡，但是由于长期破案形成的惯性，她脑子里不断回放今天白天看到的一幕，她失眠了！

到凌晨两点的时候还是睡不着，就打开手机想要看看书什么的，刚登上qq，就发现教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要她再整理一下假期前的科研项目的文稿。

许嘉善正在接收文件，林木直突然给她发了信息：“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方便打电话吗？”

“不方便。”

“。。。”

“嘀嘀嘀……”许嘉善的手机响了起来。

许嘉善接通电话，小声地说：“喂。”

“口是心非！这不是很方便接电话嘛！”林木直自认为很了解许嘉善，从她嘴里蹦出来的拒绝就是同意。

林木直那边特别的嘈杂，完全不像是在深夜，许嘉善听到有人在喊他，“木头，快来喝酒啊！干嘛呢？喝一半出去了。”

此时的林木直可能是捂住了话筒，许嘉善只是隐约听见他在说话，但说了什么听的并不真切。

一分钟后，林木直似乎是挪开了放在话筒上的手，换了个地方，变得安静多了。

“夜生活过的够丰富多彩啊！”许嘉善忍不住调侃他。

“这不是快过年了没什么事儿，朋友们就聚聚，说说话。”林木直解释道。

许嘉善是不相信他的话的，毫不留情面的戳穿他：“你是在家开party呢吧。”

林木直在电话那边“嘿嘿嘿”傻笑，“说说吧，这么喜庆的日子怎么这个点还没睡？”

“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这个点还没睡？”许嘉善反问回去。

林木直才是真正的见招拆招：“别岔开话题。”他才不想让许嘉善知道他设置了提醒她什么时候在线他都一清二楚的事。

许嘉善想着反正也睡不着，就跟他聊起了今天在后山发现的尸体的事，林木直打趣她说：“你这是到哪儿哪有命案啊。”

“所以你以后要小心了。”许嘉善往身后垫了一个垫子，靠在了床头，这样子看手机更舒服些。

“警局的后续工作可能还是要请你和你朋友过去配合调查。”林木直突然严肃起来，“别再去那个山上了，有人一起也不行。”

“你好像我奶奶啊！”许嘉善想起了晚上奶奶听见她去了后山时生气的样子。

“别！我可是你爸爸啊！”林木直一秒戏精上身。

“我这边刚下过大雪。”

“嗯。”

“你那边是不是很热啊？”

“嗯。”

“什么时候回来？”

林木直听电话那边没了声音就料到许嘉善睡着了，轻轻的说了一句：“睡吧，晚安”，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许嘉善是第一次睡到了上午十点才醒，还是被李兰咣咣咣的拍门声吵醒的。

许嘉善下了床，打开门一副没睡醒的表情看着李兰，李兰掐着腰，胡乱说了她一通，大致是抱怨她回家不干活，天天养尊养优之类的。

许嘉善刚睡醒的时候，头脑本来就不灵活，李兰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今天是除夕夜，一大早奶奶就去市场买好了菜，许嘉善在旁边帮着剁饺子馅，包饺子。

许嘉诚在屋子里玩起了小汽车，任李兰怎么让他回自己房间玩都不回， 她们一边包着饺子，还要一边防着许嘉诚过来捣乱。

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八九点，把所有的材料都用完之后，她们停下手里的活，就等着晚一会儿下锅了。

电视台播放着新年晚会，广告贴满地铁站的小鲜肉在台上唱着寄托思乡愁思的老歌。

许嘉善在零点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新年新气象。”

嗯，新年新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