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善回到了警局，把自己在蒋家的所见所闻告诉了邢二和林木直。

“会不会蒋麒麒的那个女同学就是蒋漂手机中的女孩儿？”林木直拿来了蒋漂那个碎掉的手机，翻到了女孩儿的照片拿给许嘉善看。

“maybe.”许嘉善对比了一下在蒋家见到的衣服和照片中女孩儿的穿着，从风格和衣服尺寸看，相近，但不能就此确定两人就是一个人，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我过会儿就跟木头到蒋麒麒学校还有街坊邻居那儿打听打听，有消息了通知你。”邢二办案讲求证据。

林木直立刻去休息室换衣服，他没吵着要一起吃饭，许嘉善倒是松了一口气。经过这么久的相处，许嘉善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个人平时各种不靠谱，但要真是遇上正事了，一点儿也不含糊。

看没自己什么事了，许嘉善就回学校上课了。

即使挂着张教授的名义办“正事”，可有些老师就是不吃这一套，比如下午毛概课的老师，人称灭绝师太的何仁也老师，她就认为，她的课不能因为别的事请假，否则就是旷课。

许嘉善在上课前最后两分钟赶到了教室，薛京向她挥了挥手，示意给她占了座位。

她过去坐下来，薛京帮她把背包摘了下来，许嘉善这时注意到薛京旁边坐了一个男生，跟薛京在眉眼之间很相似。

“善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薛北，之前跟你提过的，刚好我们一节毛概课。”

许嘉善想起来薛京是说过她有一个哥哥也在祁大，不过在她们入学前一年就去当兵了，所以她一直没见过。

“哥，这是我朋友，跟我一个班的，许嘉善。”薛京左右的人都兼顾，分别解释道。

跟薛京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性格不一样，薛北看起来有点害羞，微微低着头垂着眼伸出手，要跟她握手，“你好，我是薛北，外院日专大四学生。”

薛京一把打掉了他的手，“啥年代了还握手。”然后又把头转向许嘉善解释：“我哥 gay gay 的，不用理他。”

薛北想说些什么，最终也没说什么。

“你这两年兵当的，跟你之前比还是一点儿没变。你是你们部队的花姑娘吧，呦西。”薛京假装嘴上叼了一根烟，用两根指头捻了一下空气。

许嘉善觉得薛京这样在别人面前调侃她亲哥哥有点太过分了，薛北头是越发低了。这对儿兄妹太奇怪了，哥哥害羞的像个小姑娘，而妹妹豪迈的像个爷们儿。

许嘉善适时解围：“你好，我是许嘉善。”然后像他伸出了手。

薛北见眼前突然伸出来一双手，抬起头望着许嘉善，眼里充满感激，手往身上擦了好几下，紧紧握住了许嘉善的手。

握了有一分钟之久，直到薛京把他俩确切地说是她哥的手拿开，“你那长茧的手还想握着我们家善善的手多久？”

仿佛哥哥是别人家的。

接下来的课，薛京在课上睡觉，彼此相安无事。

快下课时收到了林木直的短信，约她见面，说有新发现。

两人约在了祁大附近的咖啡馆，等到了约定的地点时，林木直久久不出现，许嘉善无聊的看着手机，打算再等十分钟，不出现的话就立刻走。

就在许嘉善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木直火急火燎的冲进店里，一屁股坐到了她对面的凳子上，二话不说拿起她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坐在那儿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像刚刚跑完马拉松。

“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你是不知道，从中环路到祁大这一段路堵死了，一个小时都不动一下，我没办法，就跑着过来了。”

许嘉善给林木直递了一包纸巾，然后叫来服务员让再上一杯咖啡。

“你跟邢二叔下午有什么发现？”

林木直擦完汗把纸巾扔掉了脚边的垃圾盒里，“我们的发现就是，没发现！”

“什么意思？”许嘉善问。

“意思就是，我和师父问遍了他的街坊邻居和学校的老师同学，都说平时没看见蒋麒麒跟哪个女生关系亲近，确切地说，他喜欢自己玩，跟大多数同学都不是很熟，别的同学也都不太了解他，只知道他钢琴弹的好，连年得市里钢琴比赛的大奖。”

服务员端上一杯咖啡，林木直也不怕烫，直接喝了一大口，结果没有被烫到，反而被苦到了，整个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然后拿起糖宝一包包的往里面加。

许嘉善是按照自己的口味给他点的，忘记了林木直是一个非常非常喜欢吃甜食的人。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许嘉善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我说，蒋麒麒没有跟哪个女生亲近。”从狂奔五公里的劳累中缓过劲儿来的林木直开始优雅的端起咖啡杯，小口的喝着咖啡，不慌不忙的说。

“不是这句，下一句！”许嘉善这突然一吼，吓得林木直差点把咖啡撒身上。

“只知道他钢琴弹的好，连年得大奖。”林木直把咖啡杯稳稳的放在桌子上，慢吞吞的小心翼翼的说，生怕再被吼。

“就是这句。”许嘉善对上了一个画面，然后结合上次去到蒋家发现的细节，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