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嘉善赶到客栈的时候,张秋瑾已经把店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地上全是碗和酒瓶子碎片,筷子也散落了一地,店里的伙计在收拾打扫,张秋瑾的爸妈在安慰她。
看见许嘉善来了,六神无主的张秋瑾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把抓住许嘉善的手:“怎么样了,阿绪说了什么吗?”
许嘉善的手被她握的生疼,于是抽出来反握着她的手,轻拍她的后背。
“还没问出什么吗?”张秋瑾腿软了,许嘉善没拖住她就直接坐到了地上,她目前的状态真的十分糟糕。
张秋瑾的爸爸让她妈妈上前搀扶,跟许嘉善一起把她送回了房间。
走在民宿的长廊上,许嘉善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似乎有人在窥视她,她抬头看了看长廊尽头的摄像头。
“阿福哥。”在酒店帮工的阿福迎面走来,许嘉善压低声音说:“我想问一下老板发现的毒品是哪个客人留下来的?”
阿福听了这话很紧张,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的人才凑上前去:“就是220的那个客人,很奇怪的一个人,天天也不见他出门,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东西都不拿,押金也不要了,我琢磨着是不是在躲什么仇家,还问了老板要不要报警。”
阿福赶着给客人送饭菜,没说几句就走了。
许嘉善去了220,想要看看有什么线索。
经过早上的搜查,里面一片凌乱,按照阿福的说法,这个客人已经失踪好多天了,方绪却不报警,还为他保留着房间,这本身就很奇怪,要说两个人不认识,估计不会有人相信。
“喵!”许嘉善听到一声尖锐的猫叫,赶快跑到了阳台上查看,只见一只黑猫趴在阳台间放置空调箱的隔层处舔自己的脚。
刚才肯定有人!许嘉善的直觉告诉她,从刚才就萦绕着她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了。
许嘉善注意到这个隔层是不一样的,比之前张秋瑾带她见过的其他房间的阳台隔层都要宽敞,空余位置还被摆上了鲜花和其他的植被盆栽。
许嘉善给林木直播了个电话,但是他没有接。
顾不得许多,许嘉善轻松的翻越阳台栅栏跳到了隔层上,带跟的鞋子接触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空的!这里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许嘉善蹲下来检查地板,敲击不同位置的地面,最终在移开一棵巨大的盆栽之后发现隐藏在下面的小门。
许嘉善有过片刻的犹豫,下面肯定凶险万分。可是一想到有人刚刚进出很可能是为了销毁证据,林木直和邢二曾经跟她说过的注意安全什么的都被抛到了脑后。无牵挂者无畏,说的就是许嘉善。
小门一开,呈入眼前的是一个黑洞,许嘉善拿出手机照明,从仅有的可见部分可以看出,是一个宽敞但却低矮的通道。
许嘉善一跃下去,猫着腰往前走,中间走了大概有十几米,又下了个楼梯,通道开始变得高大,许嘉善估摸着这是完全到了地下。
通道两边配备着照明灯,照明灯与照明灯之间连着细小的电线。
走了大概十分钟后,到了通道的尽头,出了通道之后一片光明,头顶完全被一幅偌大的天幕覆盖,天幕由电脑控制灯光效果,营造出晨昏日出日落的云彩和天色。
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许嘉善继续往前走,街道两旁有银行,有药店,有饭馆,规模不大,但好在齐全。
许嘉善不是很明白这个“地下城”是要干什么的,直到她看到路的尽头一座辉煌的建筑上的金色大字:casino。
这里是见不得光的地下赌城。
她进入了赌场,在赌场门口侍者交给了她一张面具,当她带上面具走进去的时候,没有人向她投来视线,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面前的赌桌。
赌场里不断传来惨烈的嚎叫声,没有人在意,只看见那些保镖将输的已经没有任何筹码几近癫狂的人带下去。
许嘉善在不同的赌局中周旋,试图寻找到林木直他们要找的那个毒贩,每个人都戴着半掩面的面具,紧靠半张脸找一个只是见过照片的人谈何容易。
突然,许嘉善在人群中看到了张秋瑾,她记得张秋瑾的穿着。许嘉善向她挥了挥手打招呼,她也不说话,从侧门走了。
许嘉善追了上去想去问个究竟,问问她到底知不知道关于这个地下赌场的事情。谁知道追着追着就迷了方向,这里的每个房间都差不多,唯一区分它们的方式就是看房间上的数字标号。
许嘉善正在迷茫着决定原路返回时,听到了一阵啜泣声,她下意识的以为是张秋瑾,就走到了声音传过来的那间房前,门是开着的,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许嘉善刚一站到门前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凉气,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突然有人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她整个人向前倾扑了进去,摔倒在地,门关上了!许嘉善迅速站起身来拉拽门,没有用!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上了。
许嘉善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在不知道对方的真实目的之前,不能自乱阵脚。
许嘉善借着微弱的灯光巡视着周围,入目即两个巨大的架子,一层层的摆着红酒,从架子后面散发出冷气,很明显这是一个冷藏室。如果她在一定时间内出不去,那么她的下场,必死无疑。
手机在此时完全是一块废铁,自从进了这个地下赌城,已经完全收不到任何信号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室内的温度不断降低,许嘉善知道她的身体机能在不断下降,她开始感觉到困意。
她站起来抱着肩,在不算宽敞也不算拥挤的房间里跑来跑去,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尽管如此,她的意识还是越来越模糊,步伐越来越慢。
一个踉跄摔倒在架子旁边的一个木箱上,坚硬的棱角把手腕给磕破了,她隐约感受到一丝痛意,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恍惚看见手腕见红,她还以为这么冷血液被冻住流不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