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大概知道凶手是谁了。”许嘉善把自己的推测尽数告诉了林木直。

尽管感觉很不可思议，但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林木直还是说服自己相信了许嘉善的想法。

两人准备分别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出了咖啡馆，一阵冷风吹来，许嘉善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阿嚏！”林木直打了一个喷嚏，汗消下去就感觉到格外的冷。

林木直看到了校门口一个老大爷，推着车在卖烤红薯，就让许嘉善站在那儿等一会儿，然后跑过去买红薯。再回来时拎了一塑料袋的烤红薯，看起来沉甸甸的。

“怎么买这么多？”许嘉善接过了一个用纸包好的红薯，这种天气用来暖手正合适。

“吃啊。我还没吃晚饭，饿死了。”林木直又从袋子里掏出来一个，没了纸包隔着，烫的他把红薯在左右手之间来回抛。

“你饭量真大。”许嘉善送了他一个白眼。

“我姐还在家呢，她也爱吃啊。我只求着案子进展顺利赶快搞定，案子不破，她就不去工作，她不工作，就天天折磨我。”

许嘉善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了林木直，林木直擦了擦黢黑的双手，跑到公交站牌旁边的垃圾桶扔了进去，刚好过来一辆公交车，林木直向她挥了挥手，又指了指公交车，许嘉善点头之后，他就上了车。

许嘉善进校门的时候看到卖红薯的老大爷一边收摊，一边跟门口的保安聊天，“刚才一个小伙子说他特别喜欢吃烤红薯，给我这红薯全给买走了，今天提前收摊喽！”

不知是冻的还是高兴的，大爷的脸红扑扑的。

回到宿舍没多久就收到了林木直顺利到家的短信，许嘉善回了句：记得跟邢二叔说案子的事儿。 然后把案子的所有资料装进包里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把作业带给老师又说明情况请完假之后，许嘉善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警局。

到之时邢二和林木直都不在，问了别的同事才知道，两人一早就去了蒋家，现在还没回来。

许嘉善给邢二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又给林木直打，也没人接。过了一会儿，林木直给她回来个短信：别急，先在警局等着，这边有结果了，马上回去！

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回来了，后面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扶着蒋麒麒进来。

林木直把装着证物的袋子放在桌子上，“在蒋麒麒房间里发现的凶器和衣服，他本人已经承认了杀害蒋漂的罪行。”

袋子里面装着奖杯和许嘉善之前在蒋家见到的衣服，。蒋麒麒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双眼，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咬着嘴唇，带着手铐的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衣角。

“我想知道我妈怎么样了？”蒋麒麒松开嘴唇看着邢二。

许嘉善也看向邢二，问：“杨阿姨怎么了？”

“我们在蒋家搜集到了凶器，带走蒋麒麒的时候杨玫情绪比较激动，晕了过去，现在在医院。”他们费尽力气找到证据之后又送杨玫去医院，忙的连许嘉善的电话都来不及接。

林木直跟蒋麒麒保证，有了他妈妈的消息一定会告诉他。

虽然是犯罪凶手，但毕竟也还是个孩子。

蒋麒麒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许嘉善问他：“麒麒，你一定很爱你妈妈对吧？”

蒋麒麒背对着她，轻轻的用鼻音发了一个“嗯”。

“许侦探，你猜的也太准了吧！你是怎么发现凶器的？”林木直戴上手套拿出来了奖杯。

“第一次去蒋家的时候我就被蒋麒麒的奖杯奖状吸引了，无论是奖杯还是奖状都被杨玫按照时间顺序整齐的摆在一起，奖杯上的年代一直从13年到16年。后来你跟我说，他的老师同学都知道，蒋麒麒钢琴弹的好，年年获奖。”许嘉善特地在“年年”上加重了语气。

“你的意思是你发现他家少了一个奖杯？”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林木直现在大致能跟得上许嘉善的思路。

“然后我上网查了一下，这个市里的钢琴比赛今年七月就结束了，获奖名单也在网站上公布了，名单里有蒋麒麒。”

即使有了法医对伤口的鉴定，但猜测也就只是猜测，并不足以成为证据展开调查，而且并不能排除很偶然的情况。

“后来我再去蒋家，杨玫很害怕我看见蒋麒麒的这个‘朋友’，我一进去，就锁上了蒋麒麒房间的门，生怕我看见他儿子这个所谓的女生朋友。这时候，我想起了蒋漂手机里的女孩儿，寄快递的女孩儿，以及可以接触蒋麒麒奖杯的女孩儿。”

“后来我待的久了一点，可能是希望我快点走，蒋麒麒跟他妈妈说，‘我饿了’！而不是，‘我们饿了’！”

许嘉善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跟邢二和林木直解释，从一句话中揪出来的个别字让她破了案，连她也觉得荒谬。

“你的意思是，蒋麒麒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林木直接着说。

“我走的时候看了一眼，从打开的门缝里面只看见了蒋麒麒。你又说，他的邻居同学都不知道她跟哪个女生关系‘亲近’到这个地步，可从他母亲的语气里两人分明是很相熟的关系，这很奇怪。”

许嘉善掏出了那个屏幕碎掉的手机，翻到相册里有女孩儿照片的一页，又拿过来在蒋家搜到的女孩儿的衣服，果不其然，找到了一套跟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衣服。

“所以，蒋麒麒就是蒋漂手机里的女孩儿，就是他去寄的快递给我姐？”林木直看起来很惊讶，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蒋漂有恋童癖，蒋麒麒不堪蒋漂的侵犯，最后用奖杯或无意或故意的砸死了蒋漂，并且穿女装来掩盖，还让我们去调查钟覃，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久未发声的邢二根据许嘉善提供的信息，猜测蒋麒麒杀人的动机。

“我的天，蒋麒麒不是蒋漂的儿子吗？他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请来！”感性的单细胞动物林木直完全理解不了蒋漂的变态心理。

许嘉善想起了之前看过的漫画，罪恶深处隐藏着阴暗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