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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对我说爱你 默认卷 (十六)凭什么骄傲

霍子渊脸色惨白。

从警局回家的路上,他一路沉默。

乔新月劝他,说也许他真的是从小跟着父母移居了海外呢?霍子渊说那车祸又怎么解释呢?难道连车祸都是在国外发生的,所以国内查无记录吗?

何况,像他这样无身份、又无护照的人,是怎么坐飞机入关的呢?

乔新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等苏贤翀申请到了更高级的权限,再等进一步消息。

霍子渊状态似乎不太好。

从一楼往上走的时候,乔新月发觉他比第一次来自己家时要走得慢许多。拄手杖的手颤得厉害,胸口剧烈起伏。

“我扶你吧。”乔新月道。

“不用,你先上去,别在这里。”霍子渊声音很弱,口气生硬。

“逞什么强,你病刚好,这楼梯又高。”

“我说不用!”霍子渊朝她大吼,手杖狠狠跺地,雷霆震怒,“我说让你先上去,别在这里看我丢人现眼,听不懂吗!”

他的脸已煞白,额上的汗珠一颗颗往下流淌,凶神恶煞般。

乔新月瞧了他一眼,噔噔噔转身上楼。

霍子渊咬着牙,那种被沉在冰凉海底的无力感又铺天盖地而来,将他牢牢包裹住。他用尽力气,也只是向上挪了一小步,然后又要再歇很久,才有力气挪第二步。

他抬头望了望,六楼像是在一个无可企及的顶端,就像他永远都无法摆脱那个梦魇,浮不到的海面。

警局的时候苏贤翀问起他父母的名字,做什么工作,他又读过哪些学校,在哪里学的画,说这样多些线索方便他进一步调查。可他装作被冒犯了尊严而很生气的样子,拉着乔新月就走。

其实他是说不出来。说不出,又不想让别人晓得,他记忆中的父母和童年就是那样一个夸张而可笑的样子。

我可以再想一想,回忆下。只要想起来一点,就能顺藤摸瓜查下去。我不稀罕苏贤翀替我查,我可以请私家侦探,这样就不用欠他人情。霍子渊想,提手擦了擦额上的汗。

从警局回来开始,身体就说不出的难受。一开始只是腿疼,但后来全身都疼。也不光是疼,而是像身体里每寸骨头 关节都要裂开,每根筋都要断掉一样,脑袋里昏昏的,简直苦不堪言。

这种情况以前出现过一次,那一次令伯因为什么事跑出去,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痛得昏倒在画室里。令伯给他推了一针,然后就没事了。

那种针,不知他送来的那堆药里有没有。霍子渊意识凌乱地想。

一个瘸子,连记忆都没有。自己总是骂令伯,可自己的生活都是他在料理,连上次带乔新月出来吃饭,钱都是令伯给的。现在从家里逃出来,也得依赖着乔新月,她如果不给自己做饭,自己就得饿死。

这样想来,自己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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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新月在楼上等了足足三刻钟。

她其实并没有进屋,而始终趴在楼梯口观望。霍子渊的脾气她是清楚的,骄傲自大,眼高于顶,特别是他的缺陷,那更是提都不能提。

苏贤翀好心给他准备了轮椅,就惹得他大发雷霆,所以刚才他要自己先走,她响也没响就走了。走了好,自己若留在他身边,说不定他又要强撑着,反而更累。

第一次爬自己家的时候,他也走得慢,但也不过就十几分钟。她观察过,其实他的体力是不错的,手上力气大得惊人。

但今天似乎不太对劲。

又等了五分钟,乔新月坐不住了,她也不管他的什么脾气不脾气,跳起来去寻他。

四楼拐角的地方,一个颀长的身体摇摇晃晃往下倒。

“霍子渊!霍子渊!”乔新月骇得大叫。

他的脸色已经非常吓人,满头满脸的冷汗,整个人就像是水里捞上来的一样,手脚冰凉,轻微抽搐着。

“霍子渊,你坚持下,我叫救护车!”乔新月拿出手机。

霍子渊并未昏迷,他半睁了睁迷离的眸,说了句什么话。只是声音实在太轻,乔新月一个字都没听见。

他似乎有点生气,却说不动,只好抬起手,把乔新月的手机打在地上。

“你干什么!这时候还逞强,不要命了啊!”乔新月大叫起来,想不到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这么固执。

“去……拿药。”他咬着唇,艰难地吐字。“去医院没用。”

“哦!”乔新月想起令伯带来的那个大盒子,立刻往楼上跑。看情形他这个是痼疾,既然他晓得吃哪种药会好,那是再好不过。

不过一分钟,乔新月已经捧了大盒子下来,在他面前打开问,“哪一种?”

霍子渊已经痛得有些神智昏芒。乔新月问他吃哪种药的时候,他甚至忘了她是干嘛去的,茫茫然睁开眼来,看着她不说话。

“我问你吃哪个药?”乔新月急得捶了他一下,“看药啊,别看我!”

霍子渊这才去看那个盒子。在他的印象里,令伯给他的药都是装在统一的塑料盒里,用数字做标记,没有药厂包装,没有真正的药名,更没有说明书,对什么症只有令伯清楚。

霍子渊今天早上拒不吃药,就是想通过自己身体的反应来研究一下这些药各是什么功用。因为他觉得自己除了经常腿疼以外,其他一切都很正常。他很怀疑令伯给他吃药纯属居心不良。

药盒里只有毫无标识的两支针剂,霍子渊不晓得那是不是就是上次令伯给他用的药,但也没有其它选择。

“给我……打针。”他虚弱道。

疼痛的级数似乎加倍,他痛得连人都蜷了起来,脑袋里毫无想法,只盼着她能快点打针。

“我不会啊。”乔新月无助地看着他,“我又没学过。”

霍子渊实在没力气骂她,只好在心里腹诽一句,自己去撕那支一次性的针管。

又一波剧痛袭来,他觉得自己像被丢进了绞肉机里,身体都已被碾碎,额上青筋暴起,双眸睁出血来。

手一松,针管滚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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