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和王小胖把他们俩绑住,扔在了船中间,这俩人坐在船上,也不说话,可能是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始终低着头,大师立在船头,说道:“说说吧,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要害我们。”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同样默不作声,吴颖说道:“刚才我和大师险些掉下去,必须得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他们肯定也不可能害我们。”
我拉住之前戴斗笠的人,对着老人说道:“如果你们再不说,我可要把他扔下去喂鱼了。”
这人大惊失色,像是很害怕,猛烈的挣扎起来,老人无比惊慌,忙道:“恁白扔,恁白扔,有啥事,咱好好嘞说。”
我把这人放下,询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们?”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阿这也是没法呀,这几年太旱了,庄稼都快渴死赖,按以前的方法,是需要祭祀龙王爷的,不往河里扔几个人进去,龙王爷不肯下雨嘞,再这样下去,大家咋生活嘞,这不是恁们来了,阿们就想到了这个法子。”
翻开史籍,天下大旱,耕地干裂,赤地千里,颗粒无收,这些触目惊心的记载,在中华民族的发源地,经常发生。十年即有九旱,农民们多以为天旱是得罪了龙王爷,为求得龙王爷开恩,赐雨人间,就举行一系列形式各异的祭祀,祈祷仪式,这就是求雨。
按农村的风俗,本应该好好祭祀求一场雨,为什么要把我们献给龙王爷呢,就算要用人来祭祀求雨一般都是用美女,这在历史上均有记载,哪有用男人的啊,我不解道:“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献给龙王爷,这样有用吗?”
吴颖也说道:“难道不应该是单独祭祀女性吗?”
老人说道:“这是阿们这里的神沫子说嘞,之前阿们已经祭祀过一个女人嘞,不过没啥用,她说龙王爷想要几个仆人。”
我询问道:“神沫子是什么?”
王小胖说道:“应该是他们这里的巫婆。”
老人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我说道:“现在正是除四旧的时候,你们在这里宣传迷信,就不怕被批斗。”
老人望着天,悲伤道:“现在阿们生存都遇到了问题,谁也管这个哎,大家心里都有数,虽然他们不能宣传迷信,但是老祖宗留下来的风俗,我们还得用不是嘞。”
其实无论送多少人进去,天气不好,一样不会下雨,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封建迷信和愚昧无知绑住了他们的心,所以一直坚信这样做能好,以至于对巫婆言听计从,殊不知坑害了多少人,最后还是没能够得偿所愿。
我把他们两个解了绑,目前和他们说他们所做的没什么用,估计他们也不信,他们已经被严重的观念迷惑了心,劝不回来的,王小胖从小就在黄河边长大,自然了解的多点,他并不劝一点,看来早已知道没啥用,我望着这两个愁眉苦脸的人,为他们叹了口气。
在农村,愚昧无知往往是犯罪的根源,如果他们计划成功了,我们可就真的一命呜呼了,一旦陷进黄河里,恐怕就连尸体也别想找到。
王小胖说道:“其实恁们可以用别的方法,不一定非要用人祭祀啊。”
老人叹息道:“能用的都用赖,没啥用。”
吴颖气愤道:“那你们也不能用他人的性命为你们求雨啊,良心过的去吗?”
老人深深低下了头,另一个村民一直就没说话,不过他的眼神阴深的可怕,就好像在计谋着什么似的,大师向老人问道:“现在黄河水因为干旱少了很多,就算掉下去也能游回去吧?”
老人看了眼河水,有些惊慌,大师又问道:“你们会水吗?”
老人忙摆手说道:“不会,不会。”那人也跟着猛烈的摇头,他们长期生活在河边,应该是懂水性的,但是两个人都说不会,我暗自猜测这河里应该生存着什么东西,所以他们才不敢下去,大师说出这些话,就是为了弄明白其中问题。
“这河里是不是有东西啊?”大师问。
“没有。”说完这话,老人摇了摇头,随机又说道:“有的,这里面生活着很多鱼,我们常有村民在这钓鱼。”
另一个村民打量着四周,不知道再想什么,天空上方飞着两只雕,它们一直围着船打转,迟迟不见离开,突然出现的两只雕让我一时诧异不己,这是怎么回事?老人和那个村民也望着天空,吴颖、大师、王小胖走到船头,抬起头看了看,很是惊讶。
这时,只听身后一声哨响,两只大雕飞了下来,直冲我们而来,我忙拿起划桨朝上打,这两只雕力道很足,胡乱的拍打着,眼看一只雕突破障碍,伸出利爪向我们飞来,一切太过突然,我们没有防备,可吓坏我们了,就在这个当口,吴颖放了一枪,这一枪刚好命中大雕的头部,大雕当即死去,落在了船上。
另一只大雕见情形不对,慌忙飞走了,小顺看到这只雕,像是想到了什么,捂住脑袋走过来,一下把大雕抓了起来,老人忙道:“不能抓啊,这雕有毒。”
小顺忙放下,不过已经晚了,我看小顺踉跄坐下,手部已经发黑,嘴唇也开始发黑,我赶紧把小顺的手放进水里,准备清洗一下,老人叹息道:“没用嘞,这不是一般嘞大雕,这是蛇雕啊。”
吴颖说道:“蛇雕怎么了,不能救治了吗?”
大师看了眼小顺,叹了口气,说道:“蛇雕,也称“大秃鹫”,山民唤作“捕蛇夫”。脚爪相对粗短,如钢钳一般,能够牢固有力的抓住滑溜细长的蛇身,厚厚的羽毛包裹着身体,使尖细的蛇牙难以穿透,尤其是它的颚肌非常强大,能够将蛇的头部一口咬碎。”
我说道:“那又如何,这和小顺中毒有什么关系呢?”
大师说道:“你们可能都没听说过蛇雕,不过一定听说过饮鸩止渴这个词,中原有一种鸟名“鸩”,黑身赤目腹蛇野葛,以其羽化酒中,饮之立死,据说便是蛇雕,膳食毒蛇,久之其羽毛有毒。”
我被大师的话吓了一跳,这种雕不是早已经消失了吗,怎么又出现了,再看小顺脸色也变成了灰黑色,看来他中毒不轻,如果再不解毒,恐怕要死在这,我忙问老人道:“怎么才可以解毒?”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没救赖,恁看他嘞脸色全变赖,看这样子,恐怕毒药应该侵入心脏赖。”
“这该怎么办,难道要看着他死。”吴颖心急火燎,看着两个村民,怒气冲冲,说道:“刚才就是你们把蛇雕引过来的,那声哨响我可听得清清楚楚,这两个大雕应该是你们饲养的,你们怎么可能没有解药。”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姑娘哎,阿们真没有,这蛇雕确实是阿们偶然间得到嘞,后来就养着赖,阿不知道这是啥毒啊,只要碰到赖,谁都会死。”
吴颖气愤道:“刚才是谁吹的口哨,如果小顺死了,我要把他扔进水里陪葬。”
“你可白这样做。”老人说道:“恁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为了要求雨想害了恁们。”
我说道:“这个口哨并不是你吹的。”我指着老人旁边的那个村民,“是他,是他害了小顺,如果你们想不出来办法,我看我们就把他扔进水里好了。”
那个村民眼睛一跳,猛咽了口吐沫,老人说道:“恁白这样,他还年轻,恁要报仇就找我吧,把我扔进河里,我心甘情愿。”
看来他们确实没有解药,我叹了口气,用这种以怨报怨的方式,恐怕小顺也不会同意吧,我看了眼小顺,发现小顺正被无数双小手拉着,正要掉下河里去,我大惊失色,也顾不上思考那是什么东西,忙道:“快救小顺。”
这话刚说完,只听扑通一声,小顺已经落进了水里,我慌忙跑到船边,本想抓住水中的小顺,可是小顺的身体被什么拖着,越来越远,大家之前的视线一直在这两位村民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小顺,谁能想到这水里有东西,竟然把小顺拉走了,我有点后悔,真不该把他的手放进水里。
吴颖手足无措,想要对着水底的东西开枪,可又怕打到小顺身上,我诧异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看上去像是小孩子。”
两村民赶紧跪下来,说道:“河神啊,仆人已经给你啦,恁就行行好,赶紧下雨吧。”
我看小顺身体越来越远,赶紧滑动船桨去追,可是船的速度根本赶不上,我们透过水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水底的情况,好像是几个裸体的小孩子,正拖着小顺远去,他们身影大小不一,可他们又和孩子不太一样,他们头上好像带着一个盆。
王小胖为了吸引他们过来,把自己的手伸进了水里,船继续滑行,果然其中一个孩子感受到了什么,游了过来,突然抓住了王小胖的手,王小胖差一点没有被拽下去,这孩子力道大的惊人,大师在后面拽住王小胖,不过他们两个同样有点不支,我赶紧放下船桨,一同过去抓住王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