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捂住嘴,眼睛中带着惊恐的神色,说道:“这也太可怕了,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你竟然从这件事中走了出来,真是太不容易了。”
郝玉平说道:“时间久了,慢慢就淡忘了,从那件事里,我知道了人心不古,所以出门在外,往往会留个心眼,还有就是,我相信鬼神存在。”
王小胖皱了皱眉,说道:“这些年来,你爷爷再没出过什么事情吧?”
郝玉平说道:“没有,这些年一直很安定,我家的生活也越来越好,远胜以前,我和母亲从来没去过爷爷坟墓那里,倒是听母亲说,父亲好像去过几次。”
我想了会,说道:“你爷爷尸体不腐不烂,应该是发生了尸变,这些年一直没有处理,难道你们就不担心,哪一天他突然出来,再次找你们。”
安锦被我这话吓了一跳,说道:“这可不能乱说,人死了,入土为安,早该投胎转世去了,怎么还可能再次出来呢,我猜啊,玉平的爷爷一定早登极乐,享福去了。”
郝玉平没再说话,他望着阴沉的天空陷入了沉思,一阵冷风席卷而过,每个人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我仿佛听到了风中的声音,似乎有一个小孩子阴阳怪气的叫着我。
抬起头,再次看到了院子里的大树上挂着的东西,由于有些高,抬起头看上去很是模糊,我揉了揉眼睛,睁开明亮的眼睛,这时,突然一张恐怖狰狞的脸展现在我的面前,画面猛然乍现,一切猝不及防,吓得我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我赶紧低下头,慌乱的指着头顶上方,张口结舌道:“上,上面有东西。”
他们几个纷纷抬起头,说道:“有什么东西?”
我毫不犹豫道:“很恐怖的脸。”
“没有啊。”他们异口同声说道。
我再次抬起头,发现那张鬼脸已经不见了,于是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仍旧什么都没有,刚才的一幕就像是一个幻象,只弹指一挥间,烟消云散,我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点也不清楚,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禁喃喃道:“怎么会呢,突然没了?”
王小胖诧异道:“我们啥也没看到啊。”
安锦说道:“你生病了,应该是头脑不清醒,这种情况下最容易看到什么幻象,很可能想到了什么,我觉得你还是赶快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吧。”
我说道:“我刚才明明看到树上有什么东西的啊,难道真的眼花了?”
王小胖再次打量了会,坚定的说道:“上面绝对没什么东西,除了枯黄的树叶和鸟窝,一览无余,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魂不守舍的走回房间里,全身疲惫不堪,躺在床上就很想睡觉,郝玉平和王小胖跟上来,坐在房间里陪我聊天,我没有丝毫兴趣,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郝玉平说道:“你先别睡,安锦给你熬药去了,等你喝完药再睡吧。”
我强撑几分精神,有气无力道:“我总觉得这个院子不太对,你们多注意点。”
郝玉平说道:“我看你又神志不清了,我在这里生活多年了,一直安安稳稳,哪有什么东西,你就安一百个心,绝对没问题。”
既然他如此坚持,王小胖又对他深信不疑,我也没有再说的必要了,沉默了会,安锦端着药走了进来,这是中药,很苦,良药苦口利于病,喝完希望身体会好点,王小胖说道:“这都是什么药啊,味道挺浓的,张阳不就是感了风寒吗?怎么用了这么多草药。”
听罢,我的心里一沉,莫不是这药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吧,安锦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喝完药,全身四处冒出汗来,顿觉舒坦许多,我说道:“药不错,才喝完就起效了,现在感觉舒服多了,就是有些累,很想睡觉。”
郝玉平说道:“我就说嘛,那是位有名的医生,绝对药到病除,虽然我们一直不知道他开的什么药方,不过经过他的治疗,往往都能好。既然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们不打扰了。”郝玉平对他们两个挥挥手,走出门去。
王小胖扭头看了我一眼,拿起我喝药的碗闻了闻,打了个喷嚏,喃喃自语道:“反正我觉得这药不太对,这味道不对。”
醒来时,正直中午午餐,安锦做好了饭,正准备让王小胖叫我起床,推开门破旧的门,就要出去,刚好和王小胖撞上,王小胖说道:“正要叫你起床吃饭呢,没想到你已经醒了,刚好,刚好。”
我随他一起走到堂屋,饭菜已经摆好,安锦和郝玉平坐在一旁,郝玉平望向我询问道:“病情可有好转?”
我说道:“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的,想是睡多了。”
安锦说道:“我和你说一件事情,刚才呀,我们竟然看到了一只猫头鹰,它从树上飞下来,可吓死我了。”
“猫头鹰?”我不解道:“院子里的树上竟然有这种鸟类,你没看错?”
“确实是猫头鹰。”郝玉平和王小胖肯定道。
“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难怪今天我看到了一副狰狞可怖的脸庞,那应该是猫头鹰的。”我轻呼了口气,都怪自己疑神疑鬼,还以为被鬼魂缠绕。
我国民间有“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哭。”等俗语,常把猫头鹰当做不详之鸟,成为逐魂鸟,报丧鸟等,,古书中还把它称之为怪鸱、鬼车、魑魂或流离,当作厄运和死亡的象征。同时长着一副凶残之貌,叫声如鬼魂一般凄凉恐怖,飞时像幽灵一样飘忽无声,端的吓人。
我道:“听闻猫头鹰昼伏夜出,为何大白天的突然现身?”
王小胖说道:“这恐怕只有那只猫头鹰知道了。”
吃罢午饭,我们一同走到院子里,我抬起头,打量起这棵高大的树来,虽是深秋,树叶凋零,不过由于这棵大树枝繁叶茂,上部的一切还是看不太清,密密麻麻的枝叉遮住了顶层,我问道:“这棵树如此硕大,应该有百年之久了吧。”
郝玉平说道:“具体多久了,我们也不太清楚,从我们搬到这里,这棵树就已经这么大了,这些年一直未变。”
我问道:“这座宅子原先不是你们的?”
“不是。”郝玉平说道:“这是我父亲买下来的,后来一直居住在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暗自思忖,郝玉平家几代贫民,哪来这么多钱买这套房子,而且他们家现在的生活比起常人已经算是不错了,郝天国是做什么的,我们一无所知,难道是做生意?不过我们从未见他出去过,不免有些好奇,于是便问道:“不知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郝玉平说道:“前些年做一些小生意,这两年我很少回家,一直没有过问,还不太清楚,等我父亲回来了,我可以问问。”
“不必了,我就是随口一说 ”我回身指着那间被封闭的屋子,说道:“你知道那间屋子为什么锁住了吗?”
郝玉平摇了摇头,说道:“这间屋子从我小时候就被锁住了,貌似从未打开过,父亲说这里可以储存一些东西,不过后来也不知为何,再没提起这件事,听父亲说屋子里一片漆黑,落满了灰尘,我们一家三口,房间较多,没必要用这个房间,所以一直便搁置了。”
这个锁住的房间给人一种神秘感,让人忍不住一窥究竟,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不让人看?郝玉平家里房间并不少,可偏偏锁住了这一间,不免有些匪夷所思,安锦说道:“每次我路过这个房间的时候,总想看上一眼,而且心里有些不安。”
王小胖说道:“我倒没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好好的房间一定要锁住呢?难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们见不得?”
郝玉平说道:“你们不要胡乱猜测了,我父亲锁住它,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对郝玉平道:“难道你就不感到奇怪吗?好端端的房间被封闭了,你就不想进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
郝玉平没有回答,他望着封闭的房间,若有所思,头顶的树上响起了猫头鹰的叫声,声音极其难听,如果是在夜晚,听到这个声音,会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过这时,我们却无心关注这个,因为我们听到封闭的房间里有什么声音。
“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安锦担忧的望着房间,小心翼翼的问。
“我不清楚。”郝玉平说道:“看来大家都听到了声音,我猜测应该是老鼠吧,长期没有打扫的房间里最容易聚集老鼠的。”
“不对。”我纠正道:“如果是老鼠的话,它的声音绝不是这样的,这样的声音就好像。”我思索起来,“就好像沉重的呼吸声。”
安锦大惊道:“这里面不会有人吧?”
郝玉平坚定道:“这不可能,这个房间从来没有打开过,里面怎么会有人呢?”
王小胖问:“那这是什么声音?”
郝玉平一时回答不上来,说道:“反正不是人的声音,如果是人的话早该饿死了,而且一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呢,怎么想都不可能。”
我提议道:“要不我们打开看看,反正这只是一个停滞不用的房间。”
郝玉平有些犹豫,踌躇不定,不过最终在我们几个的劝说下,郝玉平决定打开那个房间,锈迹斑斑的铁锁被石头砸开了,我们带着好奇的心,轻轻推开木门,一股臭味从里面溢出来,灰尘铺满了地面,墙角四处布满了蜘蛛网,安锦走在最后面,轻颤道:“看来这里确实很久都没有人进来了,好脏啊,给人一种阴深莫测的感觉。”
我说否定道:“这里应该有人来过,而且不止一次。”
郝玉平说道:“这不可能,房间里布满灰尘和蜘蛛网,四处凌乱不堪,怎么看都不像有人来过。”
我指着地面说道:“你们仔细观察下,这些较大的灰尘其实是燃尽的纸,还有一些未燃尽的,虽然房间比较暗,不过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堆了满地的灰尘应该是纸钱,有人在这里烧纸钱祭拜过什么。”
王小胖东张西望,边走边道:“我想你们忘了一件事情,我们在门外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但是进来后就没有了,难道你们不感到奇怪吗?”
进来后,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方面,经过王小胖提醒,我们才想起这件事情,于是慌忙转移视线,希望能够找到呼吸源,不过盲目的看了一会,我们什么都没发现,房间里太乱了,还有一些家具横躺在地上,我们相互对望了一眼,以为是我们在外面听错了,谁知就在这时,这种声音又开始了,“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