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应刚落,忽听的林子一头传来一阵冷冷的笑声。又听得有人说道:“臭小子满口胡话,花万修就算还没死,如今也不过是个老态龙钟的糟老婆子,有哪门子的千金贵体,想冒充别人的孙子也应该找个像样一点的人。”
徐天绝闻言心中生怒,当下提足中气嘿嘿冷笑道:“先且不说我是否冒充,不过这缩头乌龟今晚有人是做定了。”此话一字一句由丹田从口中传出,虽不是十分的响亮,但一股无形的气流直震得周围的树木枝叶簌簌作响。古耿二人二人心头一震,暗自心惊道:“这小子好强的内力。”
又听得那人说道:“好小子,先接我一掌。”话音刚落,徐天绝只感身侧一股劲风袭来,不禁暗自叫了声‘来得好快啊’。当下左脚向侧边踏开一步,将力运向右掌,刚一伸出便与来掌对在了一起,‘砰’的一声,与来人同是弹开两步,
徐天绝只觉全身一震,体内一阵翻江倒海,难受之极。此时林子中也多了一人,身材较高,面目清瘦,脸上肌肉僵结,没有任何表情,站在原地却不发一句。显然徐天绝的这一掌也非同小可,两掌相对,也不免胸生滞气,一时真气不纯。
古四通见了此人不禁脸露喜色,说道:“原来是祝乘祝二爷,你此时来了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家教主要找花万修,这小子只怕与她有些瓜葛,可不能让他走脱了,还有那小妮子是张家庄张高龄的千斤,也要将她带回去大有用处。
祝乘嘿嘿一声冷笑说道:“仙都教中高手如云,而两位坛主更是明月圣使的得力助手,怎么,难道竟然对付不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么?”
古耿二人闻言脸上微微变色,古四通道:“祝二爷此言差矣,我虽没和这小子当真交过手,但你要说我二人对付不了他,却是太小看我们了。祝二爷五兄弟既受我们教主之邀出手相助共谋大事,而我仙都教忝为主人,更不宜处处抢了客人的彩头。再者祝二爷今晚既然跟将过来,想来是有出手之意,我二人也不便冒然插手。”
祝乘哈哈笑道:“如此说来,古坛主处处为我祝某考虑在先,倒是我不近人情了。“古四通忙道:“祝二爷哪里的话,我别无他意,只盼我仙都教与你们北江五异精诚联手,以谋大事。”
祝乘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嗯’了声说道:“此话不错,仇教主乃女中豪杰,智计过人,武功卓绝,更兼志向高远。我兄弟五人实是钦慕得紧。我既已答应相助,如何有不尽全力之理呀?”
古耿二人见祝乘夸赞自己教主,皆是喜容满面,耿甲蝠道:“不瞒祝二爷说,我们教主也是仰慕北江五异个个英雄豪杰,所以才真心相邀,共谋大事。”
徐天绝暗惆:“此人也是北江五异之一,与吕鹤齐名,看来也是身负绝艺之人,再加之古耿二人,别说带上张姑娘了,便是我独自一人此时也极难脱身,得想个法子挤兑得他们不会联手才好。”当下开口说道:“原来这位便是鼎鼎大名北江五异之中的祝二爷,久仰大名,在下徐天绝。不知‘白衣琴魔’吕鹤吕先生近来可好。前日酒桌间有缘得闻吕先生的天籁雅奏,令在下心旷神怡,感觉至今犹在耳畔。”
祝乘闻言‘咦’了一声,脸露诧异之色。显然是对徐天绝认识吕鹤感到意外,说道:“你如何认识吕老四的?”徐天绝道:“上次在客栈偶然遇见,有缘得以共桌饮酒交谈,吕先生武功高强,更兼琴艺天下无匹,实是让在下钦佩之至呀。”
祝乘闻言嘿嘿一笑,说道:“是么,你钦佩他么?吕老四可悠闲很自在得呐,四处闲游,可不易见着啊。”言下之意是说:“你也配听吕老四的琴音,说‘钦佩’二字么?他四处闲游,我都很少见到他,你能遇到他只怕有假。”
徐天绝只作不知,说道:“是啊,吕先生游走四方,想要见上一面却是不易,若能听到他的琴音更是难得呀。我徐天绝有此缘分,真是三生有幸。”
耿甲蝠见徐天绝与祝乘套交情,生怕他在说下去祝乘就不出手相助了,当下忙道:“祝二爷休要听这小子胡说八道,小子狡猾得很,说他自己与吕四爷同桌共饮,定是假的,他能听到吕四爷的雅奏更是不可能的了。他是何人,吕四爷如何会与他这无名小子打交道。”
祝乘闻言突然眼睛一亮,直瞪着徐天绝问道:“你说你和吕四同桌共饮,那你后来也和一个叫杨成风的青年动过手啦。”
徐天绝暗道:“糟糕,本想假套吕鹤的交情来脱身,不料有牵扯出杨成风的事,看来吕鹤与杨成风当真是一伙的,只怕那杨成风与此人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徐天绝自幼爽直,做事从不隐瞒避讳,于是说道:“杨公子不知为何要处处为难与在下为难,而且手段狠毒。不得已只好向他讨教几招了。”
祝乘‘哼’了一声说道:“臭小子,原来你什么闲事都要管,今日你可撞在我手上了,乖乖把金盒交出来罢。”
徐天绝不料他也如此觊觎那只镀金方盒。于是说道:“你是说那只盒子么?我已经将它送还懿华寺了。”
祝乘闻言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懿华寺,嘿嘿,你确定你把它送到懿华寺了么?”
徐天绝道:“是啊,金盒本就是懿华寺之物,我送还懿华寺有何不妥么?”
说罢只见祝乘三人脸现异样的神色,只听古四通说道;“大大的不妥,嘿嘿,你这小子嘴里没一句真话,如今这世上哪还有什么懿华寺。”
徐天绝道:“反正你们想要的金盒我是没有了,你们还是去懿华寺问心禅大师要罢。”说罢转身便要带张纤云离开。
祝乘冷哼一声道:“你如何瞒得过我,今日既叫你听到这么多事,你还想走么?”说罢人影一晃便已挡住了徐天绝的去路。古耿二人也各自站开,顿时将徐天绝围在了中央。
徐天绝见状暗惆:“若他们三人齐上,我是决计敌不过的,得用言语激得他们不联手齐上才好。”当下胸膛一挺,嘿嘿冷笑道:“怎么,你们想要强留我么?也好,你们三个都是当世高手,我一个无名小卒能同时与三位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就死也不枉了。”
祝乘闻言嘿嘿笑道:“好狂妄的小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先接我几招再说吧。”
徐天绝再不答话,手起一剑便刺了过去,剑似流星,正是一记流云剑。祝乘不想徐天绝未起剑诀,说刺就刺,而且这一剑来得太快,当下不及招架,闪身便退,这一退之速也当真快到巅毫,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眨眼便去,而且是身体倒退而行,更是匪夷所思。
徐天绝暗暗心惊道:“此人武功果然厉害,决不在吕鹤之下,多斗无益,我得早谋脱身之计。”心中虽在盘算,手上却毫不滞留,一记追风剑紧跟而上。
祝乘本道自己这一退徐天绝必然跟不上,不料对方一剑不但毫无滞留,反而更快。
祝乘无奈,又只得微侧身子,加紧脚步。就此两剑之间,二人便在林子中转了大半个圈子。二人一者闪避,一者强追,始终没交上一招。
祝乘暗道:“我只避不打,岂不是输与这小子了。”当下曲身斜步,奔到一株大松树旁,左掌朝松树猛拍一掌,身体硬生生的横移数尺,右手一挥,手中已然多了一根黑黝黝的短棍。
徐天绝不料祝乘突然往旁边闪开,当下也一掌在大树上一带,虽然仓促间没能如祝乘那般骤然横移,但也是力到身定,游刃有余。随即反身一剑从祝乘头顶劈下。
祝乘身形刚稳,便觉头顶一股寒气逼来,知是徐天绝一剑劈来。暗自心惊道:“这小子功力之强,应变之速只怕与我相差无几,难怪成风会栽在他手上。”当下右脚斜跨,一个弓步站开,同时举棍挡在头顶。
徐天绝见祝乘不避反挡,暗喜道:“我寒霜剑削铁如泥,你这条短短的黑棍如何挡得住,可不是自寻死路么?”
一念刚过,只听的噗的一声闷响,那短棍完好无损,无坚不摧的寒霜剑竟然没能削下去。
徐天绝虽然诧异,但转念极快,手腕一抖,又急刺三剑,皆是‘凌虚御指剑’中最快的招式之一。
祝乘见对方剑招来得太快,不敢冒然反攻,短棍在身前划个圈子封住门户,身体向后倒退了三步。
徐天绝见机不可失,双脚御风,托着张纤云便向林子深处奔去。
祝乘在古耿二人面前不但没能将徐天绝制住,反而被徐天绝攻得毫无还手之力。虽然徐天绝占得先机和兵刃之利,几招之后又抽身逃走。但祝乘事先将古耿二人讽刺一番,此时自己却没占得徐天绝半点便宜。见徐天绝逃走,心中又急又气,当下大袖一挥,一排细针从袖中激射而出,从上下左右四方向徐天绝射去。
徐天绝听得身后风声有异,知道有暗器袭来,于是斜步闪出,一剑向身后挥去。只听得‘噗噗叮叮’的一阵声响,一部分暗器被长剑吸住或挡开,一部分暗器深深的射入了身旁的大树不见踪影。
徐天绝暗暗心惊道:“此人的暗器功夫如此了得,远非杨成风可比。”
当下毫不松懈,十足全力往前飞奔。只听得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祝乘三人也紧紧的跟在身后。
徐天绝忽觉小腿微微一麻,随后变得愈来愈明显,而且范围也越来越大,不禁暗暗叫苦,自己虽阻挡避让,但对方暗器来得太快太狠,终究还是被其中一枚喂了剧毒的细针擦破了皮。
徐天绝暗道:“我脚中剧毒,祝乘三人只需紧紧跟在后面,等我毒性蔓延道全身,自是束手就擒。得趁此时左脚尚有知觉尽快的甩开他们。”
当下也顾不得毒液加速蔓延,用出十成的功力向前奔去。
不多时祝乘三人的脚步声虽然隔得远了。但此时自己的大腿也开始酸麻起来。又听得后面有人喊道:“快追,那小子就在前面,他中了我的毒针,跑不了了,估计这会毒性已经散开了。”正是祝乘的声音。
徐天绝暗道:“他们来得好快。”
又往前方奔得里许,只见一堵峭壁挡住了去路。徐天绝不禁自言自语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我腿又中毒,只怕今晚我徐天绝得当回瓮中之……”说到这里给自己嘴上一巴掌,不禁失笑。于是将张纤云放下来说道:“张姑娘,你到那边躲起来不要出声,我去引开他们。”
张纤云道:“这怎么成,你腿中剧毒,只怕不好和他们周旋。我们不如到那个山洞里去躲躲吧。”说着手指指向那堵峭壁之下。
徐天绝顺着方向看过去,果见那峭壁脚下有个山洞。只因洞口较小,虽是皓月当空,但被罩在峭壁的阴影之中,便没有注意到。遂道:“也只有如此了。”于是二人急忙往那山洞里走去。这山洞洞口狭长,只能容一人通过,倒像是一条狭小山底隧道。
走了好长一段,这才变得宽阔了些。于是徐天绝从怀中摸出火折子点亮一看,只见前方空旷宽敞,地面有石有土,还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杂草。乃是一个天然的大石室。
徐天绝不禁叹道:“妙极,妙极,山重水复疑无路,峭壁脚下有一洞。只怕那三人不易找到这里来。”此时大腿上的麻木也越来越厉害了。
徐天绝忙找了块大石坐下,挽起裤脚,只见小腿一处被毒针擦破了皮,留下一丝伤口,从伤口边一条黑线直延伸到大腿上。徐天绝忙在那条黑线周围各点了几指,封住穴道,不至让毒性扩散到全身。
张纤云见状着急道:“徐少侠你的脚……都是我连累了你。”说着心中一急,‘呜呜’哭了起来。
徐天绝微笑道:“张姑娘不必其责,是我自己要跟过来的,再说那什么仙猪教的那只蝙蝠坏死了,任谁见了都想教训他,只是今日他帮手太多,反吃了他的亏。我人是死不了,只不过这剧毒是那个姓祝的独门秘方,若没他的解药,只怕我这条腿要废掉了。”
张纤云道:“那人坏得很,如何肯给你解药。”
徐天绝自知此理。说道:“当务之急乃是跺避祝乘三人的追击,至于解毒的事,也只有躲过今晚慢慢再想办法了。”
徐天绝心想这山洞洞口狭小,祝乘三人也不易找来。于是就地拾了一些枯枝干草生了一堆火,火光明亮,顿时将整个山洞的轮廓都显现出来。原来比之前看到的大得多。
徐天绝环顾四周,见大部分皆是光秃秃的石壁,也有一边是张满了杂草的土坡。
张纤云见状说道:“没想到洞口那般狭小,里面却有这般大的空间。”说着弯下腰去往火堆里加了一节枯枝。
徐天绝忽觉眼前一闪,不禁心中疑惑,于是问道:“张姑娘,你身上可佩有白玉之类的晶莹之物么?”
张纤云诧异道:“没有啊,怎么,你要白玉何用”
徐天绝道:“没什么,刚才有光亮在我眼前闪了一下,却不是火堆里的,我以为是你身上有玉佩反光。”说着眼前有一亮,这次张纤云也注意到了。说道:“是那边石壁上反射过来的,难道石壁上有玉石么?”
徐天绝顺眼看去,石壁上并无异物,正欲置之不理,石壁上忽然又闪出两道光来,这次徐天绝看得清楚,乃是有东西在石壁上晃动,只因颜色成白色,与石壁接近,才没容易被发现。
徐天绝心中好奇,将火添大了仔细一看,不觉大喜叫道:“是菩灵草。”
张纤云奇道:“什么菩灵草?
徐天绝道:“那石壁上反光的白色事物是菩灵草啊。”说着就要去摘,忽然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张纤云见状急忙将徐天绝扶回石头上坐下,说道:“你的脚很严重么?”忽然发觉自己半搂着徐天绝的身子,对方呼吸可闻,不禁脸颊一红,急忙放开徐天绝的手臂,一边站开。又想起自己与徐天绝孤男寡女夜里共处山洞,更是羞不可耐,心里噗噗直跳。
徐天绝不想祝乘的毒针所喂之毒太过厉害,此时小腿已完全失去了知觉。虽察觉道张纤云开始扭捏作态,却无心去揣度她的心思,说道:“没想到这毒如此厉害,我现在左脚已经动弹不得,麻烦张姑娘帮我把那两株菩灵草摘下来。”
张纤云低声道:“哦……你……要它何用。”
徐天绝道:“菩灵草乃是解毒神药,老天待我不薄,刚好现在让我给碰到。”
张纤云闻言大喜道:“真的么?那你的腿有救了。”于是走到墙脚下,仰头看了看说道:“菩灵草长得太高,我摘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徐天绝闻言从地上拾起两枚小石子,说道:“你退后一点。”说罢手指一弹,两枚石子应声而出,恰好击在两株菩灵草的根部。“菩灵草根被打断,从石壁上掉了下来。张纤云捡起走回来递给了徐天绝。
原来徐天绝一见到菩灵草便想起‘毒亡经’中记载:“菩灵草两叶对生,其形椭圆,其色亮白,只长于终年无光之处,土石相结之间,乃是天下难得的解毒圣药。”当下徐天绝拔出宝剑,在原来的伤口上又补了一剑,顿时鲜血直冒。
张纤云见状惊呼道:“徐少侠这是作甚?”
只见徐天绝不动声色,从一株菩灵草上扯下一片叶子贴在伤口之上。说也奇怪,那白色的叶子一遇到鲜血便如冰块一般一点点的消融,最终完全消失在了伤口上。
此时伤口上冒起一股紫色的热气,而且嗤嗤有声。好似烧开了水一般。徐天绝只觉全身燥热无比,额头上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流。约么半盏茶的功夫,伤口上的紫气渐渐散去。
徐天绝感到左腿渐渐恢复了知觉,于是试着将腿一伸,也能活动自如了。顿时心里一松,喜道:“这菩灵草当真是疗效神奇。”
张纤云见状也喜道:“当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腿上的毒这么快就解了。”
徐天绝又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说道:“要说我腿上的毒全好了只怕不见得,我左腿现在还明显有些酸软乏力,要想完全解毒,只怕还是要拿到祝乘的解药才成。”
话音刚落,忽听得外面有人叫道:“奇怪,刚才还在前面的,怎的不见了,难道让那小子和那小妮子跑掉了。”听声音正是耿甲蝠。
又听得另一个声音说道:“决计不会,那小子中了我的毒针,跑不了多远,再说前面是一座峭壁,决计走不掉。”话一说完,又有一人附和道:“对对对,祝二爷说得极是,那小子中了毒针,不会走多远,难不成他还能飞过这座峭壁不成。肯定是找个地方藏起来了。我们四处找找,。”说话的也正是祝乘与古四通。
徐天绝见张纤云脸色煞白,身子直抖,显然极是紧张害怕,遂低声道:“别怕,不要出声,他们找不到这里的。”
话虽如此说,但徐天绝心知这山洞自己与张纤云能找到,祝乘三人也一定能找到。这山洞只有一个洞口,到时候被发现,自己与张纤云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了。
徐天绝一个念想刚过。果听得外面古四通叫道:“这里有个山洞,只怕那小子与那小妮子就躲在里面。”祝乘也道:“不错,今晚皓月当空,此处别无藏身的地方。”有听得甲蝠道:“不对,不应该。”古四通叫道:“你这只瘦蝙蝠在胡说什么?”耿甲蝠说道:“这山洞如此小,怎能容得下两个人。”
忽听得古四通叫道:“喂,臭小子,我知道你就躲在这山洞里面,你身中剧毒,除了祝二爷无人能解,你还是乖乖出来求求祝二爷,兴许祝二爷能帮你把毒解了。”隔了半晌不见任何动静,古四通又叫道:“你这臭小子还不出来,是舍不得出来么?是想占张小姐的便宜么,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洞,多半干不出什么好事来,你可知道张小姐的爹是何人,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张高龄。要是让他知道你玷污了他的宝贝女儿,只怕你的小命不保。”
徐天绝自知古四通是在用言语刺激自己,想诱自己暴露藏身之地,自己并无邪念,问心无愧,可不吃这招激将法。转头去看张纤云时,只见她满脸通红,全身直抖,牙齿直咯咯打颤,显然是又气又怕,羞愤不已。
只听得耿甲蝠喝道:“古老鬼你瞎叫又有何用,人有没有藏在里面一进去一看不就知道了么?”
古四通道:“你叫黑蝙蝠,夜里行事原本你最在行,自然是你去看了。”
耿甲蝠‘呸’的一声说道:“是你说他们躲在这山洞里的,现在怎的又叫我去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不愿去。显然都对徐天绝颇为忌惮,谁也不愿去冒这个险。
忽听得祝乘‘嘿嘿’一阵冷笑道:“都说仙都教人才济济,二位坛主更是明月圣使的得力助手,看来只怕有假。耿坛主,你外号黑蝙蝠,夜里飞檐走壁,跃山穿林无人能及,怎的如今就连一个小山洞都不敢进么?”
耿甲蝠听闻此言哪里安耐得住‘哼’了一声道:“我如何不敢进去,只是这古老鬼做什么事都要我打头阵,也太不成器了。”
古四通听得此言,也受激不过,叫道:“你这只臭蝙蝠又在放屁。我如何不成器了,不用你去,我自己去。”
耿甲蝠又道:“啊哈,你刚才还叫我去的,怎的现在又要自己去了,我看还是我去罢,夜里行事我比你在行。”古四通唾道:“你休要在这里自夸自大,你有胆去,我就没胆去么,今夜皓月当空,只怕你这只瘦蝙蝠济不了什么事。”刚才两个人还谁都不愿意去的,一转眼都抢着自己要去。
此时山洞里的徐天绝与张纤云心里可是倍受煎熬,不管是古,耿二人最终是谁进洞来,自己二人都会被发现。
只听张纤云颤声道:“徐少侠,他们要进洞来了,这可怎么办。”这一夜她得徐天绝一力救护,心中对徐天绝感恩万分,而此时还未脱险境,她自己一个娇弱女子,不会半点武功,此等情境自是唯徐天绝马首是瞻,有什么事便问徐天绝。
徐天绝往山洞四周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这山洞只有一个洞口,别无出路,虽说对我们不利,但短时间内却也有个好处。”
张纤云疑惑道:“只有一个洞口,只要他们进洞来搜,我们想逃都没地方跑了,如何对我们还有好处。”
徐天绝道:“我们不用逃,只有一个洞口,我们出不去,他们也休想进来,他们要进来倒好,这洞口漆黑狭长,只能容一人通过,等他们走到一半,我再发射几枚暗器,不愁打不到他们,到时候就算他们功力深厚,不死也得重伤。我们得赶紧拾些碎石子准备着,守住洞口,就算他们有几百人,也休想进得洞来。”
张纤云见过徐天绝的武功轻功,心中委实敬仰,听得徐天绝如此说,心下稍安。当下挽起袖口便去山洞四周捡拾石子。她平日本是个大家闺秀,在闺阁中只穿针引线,缝衣绣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曾待过阴暗潮湿,杂草丛生的山洞,更不曾摸过泥土,拿过碎石。可此时情势危急,也顾不得衣裳被弄脏,玉指被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