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个年幼却俊朗的少年迈进来,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依然看出璃畅的轮廓。
“爹爹,你可回来了!”羽青看到璃畅,开心的奔过来,满眼都是对自己父亲的敬重。
待走近,众人看过去,不由一惊,羽青的嘴角破了,眼角淤青,身上还有草沫,璃畅一看,碗筷重重一放,怒不可止:“混账,你这是与何人打架所致,小小年纪,功课落后,还与人打架,老夫不在的日子,你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众人见此,均放下碗筷立在一旁,羽寒心中一叹,看来又不能好好吃顿饭了,便喊来管家撤下。
杜氏连忙走到羽青旁,毕竟是亲娘,最先关心的仍是自己儿子的伤势,羽青见杜氏担心,调皮朝她眨眨眼,杜氏一愣,继而放下心来,便问道:“青儿,你好好的在学堂读书,怎会满身伤痕回来?快些回答你父亲的话。”
羽青看到璃畅:“爹爹,您常教导儿子,做人得正义,尤其我是家中男儿,更需要保护娘亲和姐妹,我以后可是要同爹一样做大将军的,儿子听从您的教诲,从不在外惹事,但是若有他人踩我底线,当我好欺负,我会让他们知道我不是纸扎的。”
璃畅听言,挑眉冷然道:“哦,这么说,你是伸张正义去了?为父不但不能惩戒你,还得夸奖你,奖赏你?”
璃羽青微微扬起头颅,似有得意之色,极尽傲娇。璃畅见此,怒气也消了三分,问道:“那你倒是说与为父听听,古往今来,打架还是好事所谓何来。”
听到要问原由,璃羽青不由一慌,眼睛往璃羽寒瞟了一眼,又快速离开,见此,羽寒眼眸一闪,暗道难道还是因为了自己?璃畅自然也注意到,便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杜氏、羽寒及羽青。
璃畅端起杜氏递过的茶,喝下一口放下后道:“说吧,前因后果,说不出个不得不战的原由,你便去马棚洗马一个月。”璃羽青一听要伺候马棚那么多马匹,急了,楞是把事情交代了个彻底。
原来,羽青在学堂读书,本是个安分的,前些日子迷上斗蛐蛐,无奈运气忒衰,十玩九输,攒的零钱很快输完,夫子授课时间亦想着怎么把输掉的银子赢回来,杜氏虽然责备了他,却心疼孩子年幼,亦未过多指责。羽青孩子心性,今日下课同伴相邀,心痒难耐,杜氏的告诫早已抛之脑后。兴奋的与玩伴斗起蛐蛐来,到了最后,又输了,垂头丧气准备回府之时,通政使司副使安大人之子安凌诺见他的银子好赢,便怂恿他回家拿银子,羽青心想着杜氏才教训过他,最近肯定不会给他银子花了,便道不玩了,谁知安凌诺笑话他:“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以后的家业还不是你的,你花的都是自己的银子,何故缩手缩脚的不像个男人。”
羽青一听,气的不行,面色胀的通红,撩起衣袖正准备开打时,府中下人赶到拉住他,告知将军已回府,他是知晓璃畅厉害的,断不敢在这节骨眼惹是生非,便不甘的负气甩衣袖想离开回府,谁知安凌诺继而在背后又道:“不过若是我能娶你大姐,以后我就是你姐夫,倒是可以借银子给你,不过,你回去可要在你父亲及大姐面前多说说我的好话。”羽青听完,肺都快气炸了,在他心里,谪仙般的大姐岂是这些俗子所能匹配的。
自打7岁调皮甩开下人独自去池边玩耍落水,喝了一肚子水快奄奄一息频临死亡之时,在园中散步听到他呼救声的璃羽寒跳下冰冷的水池救下他,上岸后二人相继昏迷,从此羽寒便寒气过重导致身子异常羸弱,他的命是大姐救回来的,在他心里,璃寒是府里最亲的人。
一时间,什么父亲的家法,夫子的戒尺,母亲的劝慰都抛之脑后。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大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熊样。”撩起袖子一拳就揍过去。
安凌诺反应不及便被揍了一拳,摸着生疼的眼角,也一拳过来,两人恨极对方似的打成一团,等到两边的下人和同伴拉开二人时,两人身上都挂了彩,羽青经常跟着璃畅习武,不管是体能还是敏捷度都比娇生惯养的安凌诺强太多,身上除了一边眼角和嘴角挂了彩,其他的地方基本完好,相比安凌诺两只熊猫眼,牙齿掉了两颗好上太多。安凌诺是哭着被下人抱回去的,璃羽青打了一架,斗蛐蛐输钱的郁闷也消散,便耀武扬威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