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畅爽朗开口:“如此甚好,欧阳公子虽还是位翩翩少年,但是辰国生意无人能比,老夫心向往之,如此,有机会能多番讨教,也是老夫之幸啊!哈哈!”
话毕,便与欧阳少辰步入书房,张强与林奇在客厅心急如焚,却又只能强做镇定。直到璃畅出来,二人察言观色,未见有所异常,才默默的松口气,一行人离开欧阳府,之后,亦未向任何人透露书房的谈话内容。
璃府
芸香推开门:“小姐,殷府来人了!”
羽寒放下手中的书卷,看了许久,眼睛亦有些微涩,揉了揉眉心,抬头问道:“是哪位?”
“听前来通报的丫头说,是殷夫人,小姐的舅母!”
羽寒点了点头,起身欲走,看着芸香的打扮,心中一痛,轻声问道:“芸香,你说,如意还会回来么?”
芸香笑意盈盈的面容顿时收起,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但是奴婢相信如意一能回来,大家都说她是个有福之人,打小便跟着小姐,有机会看小姐识字绘画,如意她好厉害呢,上次还教我写自己的名字,我每天闲来无事便会练习,现在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有福吗?有福又怎会因为她被恶人掳走,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一时间,只觉眼中更是酸涩,眨了眨眼,想要除去那份不适,心口的痛意却更深。
主仆二人来到客厅,见杜氏正在陪其饮茶谈话,笑意满满,待走近,殷夫人看到羽寒,连忙放下杯子,笑着走近:“羽寒啊,我的乖丫头!快些让舅母看看!”
边说边拉起羽寒的手,笑容慈爱,羽寒也甚是喜欢这个舅母,因怜惜自己早早丧母,又被下了禁令,殷府便时隔一段日子,便派人来接羽寒去殷府小住,殷大学士素有一子一女,兄长殷璃铎,对官场无兴趣,便自己做点生意,兄妹两自小感情便甚好,殷璃裳病逝,虽恼怒璃畅,却对唯一的外甥女羽寒甚是疼爱。
“舅母,我还说怎这番日子未来,明知我整日想着出府,愣是这般久才来看我!”话语间,小女儿态十足。
“你这孩子,还怪上舅母了,你现在已然定亲,老夫人知晓你定有多番事物要做准备,却又想你的紧,所以昨日递上拜帖,今日便派我来接你!”
“那祖母定然会同意,昨日她还要我多出门走走,说整天只知道读书和侍弄花草,脑袋定是木了!”说完嘴巴微嘟,语气似颇有怨念,神情煞是娇憨。
闻言,殷夫人与杜氏一愣,对视一笑,摇了摇头,杜氏正要开口,便传来老夫人的声音:“祖母是想你多出门走走,还不是想让你父亲撤销禁令,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倒是好,还怪上祖母了!”
说话间,由黄嬷嬷搀扶的走近,众人连忙上前问安,羽寒捂嘴一乐:“我就知不能背后说人,果然吧,这下祖母该是要脑我了!”边说边上前搀扶,讨巧卖乖,看的老夫人心软成一汪水。
殷夫人见此祖母二人如此,心下感触,自己夫婿怜羽寒丧母之苦,但她受尽璃府与殷府的宠爱,倒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只是,若干年后,受尽人世凄苦的羽寒,想起如今的景象,竟不知,这究竟是记忆还是幻象。
羽寒随舅母来到殷府,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及舅舅都在门口相迎,羽寒连忙下车上前,握着外祖父母的手:“外祖父,外祖母,怎能让你们在门口等候羽寒,羽寒着实惶恐不安!”
殷大学士道:“你外祖母想你的紧,从你舅母离府,就在府中望眼欲穿,等不得你进府,非要在门口等候,说是能早点见到你!”虽是这样说,自己眼中却有了雾气。
羽寒心下撼动,娘亲离世,外祖母身体便差了很多,常年卧病在床,只有在自己回来,她才会精神许多。
“我的羽儿,把外祖母给想的!没良心的丫头,祖母不派人接你,你便不知晓回来!”说罢哭着把羽寒抱住,众人见此,均是伤感,殷璃裳从小在殷府便如掌上明珠,父母疼爱,兄长爱护,出嫁数余年便早逝,整个殷府蒙上一层阴影。
“外祖母,我这不是来了吗?可莫要伤心了!”
“好,好,祖母不伤心,你快些随我入府,祖母啊,一早就准备了好些吃食,全是你爱吃的!”一路拉着羽寒的手,各种嘘寒问暖。
待一行人进到大厅,羽寒才有机会问候其他人:“舅舅,些许时日未见,身体可还好?”
“好,舅舅身体硬朗着呢,你若心疼舅舅啊,就常常回来看看!”殷璃铎面带笑意的说道。羽寒点了点头:“父亲已解除了我的禁令,以后我便可自己时常来殷府了!”
“你爹那个老顽固,一辈子打打杀杀,大将军又如何,心爱的女子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也只能藏在府中,懦夫之举!”殷璃铎对璃畅始终不满,自己呵护至宝的妹妹嫁到璃府,短短几年便香消玉损,无论是什么缘由,终是璃畅未保护好。
“铎儿,在你外甥女面前说的什么混账话。”殷大学士看着殷璃铎,严厉的训道。
羽寒却知晓,自己外祖父是不想她因璃府和殷府不和睦而难过。心中涩然,他们并不知晓璃畅给她下禁令的真正原因,只以为是爱之深,忧之切。
“舅舅,我知你脑我爹,然,他亦不易,便莫要再与他置气了!”羽寒知晓殷璃铎不会那么轻易释然,真相亦不便说出,只能轻言劝慰。母亲对父亲的情深,她一直知道,父亲纳妾,她最是伤痛,可是,哪怕明明不愿,明明不喜,却见不得他背上不孝之名。
这世间,有一种情叫甘之如饴。你不是我,又怎知我走过的路,心中的乐与苦。
殷璃铎不说话,只是拍了拍羽寒的手背,叹口气,殷老夫人向殷夫人示意,殷夫人忙唤下人端上吃食,果然都是羽寒爱吃的,见此,羽寒莞儿轻言:“外祖母果真心疼我,净是我喜爱的吃食,原来在外祖母眼里,我竟是这般贪吃!”
见她这般娇憨的样子,众人轻笑,殷老夫人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道:“你若天天在殷府,外祖母定然天天准备你爱吃的,贪吃又何妨,外良心祖母就喜欢你这小没良心的贪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