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千代西羞得更红了，自己的小女儿心思被猜测出来。她自知无理，也不敢辩驳。

“你贵为天女，不仅不潜心修炼。竟然还因为下等情欲不惜毁掉自己的灵识。千代西，你对得起自己的氏族吗！”二公主厉声教训，甚至想要伸出手来打醒这个妹妹。

“二姐，你不懂。”千代西尴尬的揪着自己的衣角，气血有些不济。

“二妹，这事放一放。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将白璃救醒，否则我与小妹的灵识都得困在他身上。”大公主见两人起了争执的势头，忙出声劝阻。

“都是你个不长脑子的，叫咱们姐妹们白白耗费灵力来救这只狐狸。”二公主嘴上说着，掌间散出绿色的光晕，那团光飞向白璃。霎那间碰撞出一团极大的火焰。

大公主瞧着那光，便知道自家二妹的修为早已超出自己了。

那火焰不过是半炷香的时间便灭了，继而，大公主同千代西的灵识已被推出，回了二人的体内。

“我，这是在哪。”

床边传来虚弱的男声，千代西忙看过去。

第二十一章 墨殷相助

“白璃哥哥。你感觉怎么样。”千代西不顾自己的伤势，扑上前问。

“三公主，大公主，二公主。为何我会在此地。”白璃头痛得厉害，“染菽在哪？”

听见染菽两字，三公主眼底的妒火又燃了起来，这一切被二公主瞧在眼里。

“白璃哥哥，染菽是谁啊。”然千代西尽力掩饰住了，摆出关切的样子。

“染菽，是在下的妻子。”白璃知晓千代西的心思，便说出来指望断了她的心思。

“妻子，哼、”二公主冷漠的回答，“白璃上仙何时成婚，本公主竟不知。”

“本君的事还不需要事事请教二公主你。”白璃骨子里本藏着傲气，这千万年来也是无人敢如此对他，自然不满。“虽不知这是何处，然白璃也知是三位公主伸以援手。可，白璃此次折损灵力，也是为了仙界安危。因此，白璃只当是恩德相抵了，就此别过。”

白璃支撑着起身，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出了宫殿。

“二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千代西急了，不管不顾的埋怨起二公主来。

“你在意他，人家却未必在意你。小西，我们身为天女，怎能拘泥于情爱。”二公主不屑，她从未经历过这些。

大公主瞧着小妹的眼神，求而不得的伤痛竟像那银针般扎着自己。忆起年少时，自己也曾因好奇偷偷入了凡尘。

那一日的杨柳依依，公子的折扇扬起了悸动，却终是悲情。因此，她很能理解千代西的心境，只是，看白璃的样子，那位唤作染菽的女子怕是早已入了心。

俗世繁尘，一句执念，多少凄凉。

“小西，白璃心里怕是只有那个染菽，你还是放下吧。”大公主劝说着。

“染菽。”千代西嘴边扬起笑意，“不过是个蠢人，早就被我除掉了。”

“什么！你是公主，怎可随意杀戮。”大公主震惊，二公主也变了脸色。

“我不过是使了个小小的幻术，那女人便自己巴巴的赶去赴死了。怎么能够怪我呢。”千代西没有半丝愧疚的心思，得意的笑着。

脸色苍白，那样的的笑显得格外狰狞。

“简直是疯了，我不想管你了。”二公主摆头，飞身离开，没有片刻犹豫。她心里最看不起这等女人，这个妹妹她存了心思不想管了。

“二妹。”大公主甩出水袖，却没有拦住。只得讪讪的收回。“小西，你做的也太过分了些。”

“姐姐，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吗！当年那个书生，若你肯听我的，杀了蛊惑他的妖。你也不会如此凄凉！”千代西死死的盯住大姐的眸子，果真瞧见了些许的动摇和遗憾。

“姐姐你若不想让我同你一般可怜，便要帮我。”千代西得寸进尺，手抓住大姐的胳膊，使了大力。

大公主吃了痛，看见妹妹热切的眼神，点了点头。柳言，你给我的痛苦，我不愿再让小西再次承受一次。

倘若当初我阻止你去寻阿落，或许，你也会爱上我。

“谢谢你，姐姐。”千代西靠在大姐的怀里，安心的补眠。这些天来，她确实是累了。灵力近乎枯竭。

却说这头白璃出了宫门，拖着身子去了药居。他的身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虚弱，可短时间内想要恢复是不大可能的。

他记得晕倒前，他的灵丝连染菽的一丝气息都未探到。染菽若不是离开仙界，便是。白璃打消了后面的念头。

他坐在椅子上，那张曾经放置邺风的桌前。方才觉得蹊跷，自己的小徒弟也气息全无。可邺风的灵识与他相连，自己怎么会觉察不出变故。

白璃瞧这外头的药圃，看上去也是整齐利落。可见染菽不久前还在药居。那她究竟是去了哪。

白璃欲起身，脚下却发软。他如今连简单的走路都不能了，至于寻染菽更是天方夜谭。白璃一拳头捶在木桌上，却只发出了一声细微的闷响。

他看着自己发白的关节，笑了笑。他为这仙界斩魔，守护着仙界的太平。可这天宫，竟连他的染菽都照看不了。

白璃探出最后一丝灵力，延向了青丘。那里有他的同族，如今这般只得求助于他们。

狐族并未让白璃等太久，午后遍来了人。是白璃的旧友，墨殷。此狐是五尾青狐，与白璃自小交好。只是当年白璃被赶出青丘后，两人便再无联系。却不料此时白璃有求，他会这样痛快。

“怎么，堂堂九尾竟如此狼狈。”墨殷最是没有正行，总是一副嬉闹的皮相，也难怪白璃与他交好。

“没想到，你会来的如此快。”白璃虚弱的笑答。

“四千年了，白璃，我快想死你了。看见你的灵丝，连滚带爬的飞过来的。”墨殷摆出一副关切的样子，嘴上却仍旧开着玩笑。

“我现在没力气跟你胡闹。喊你来，是求你帮个忙。”

“但说无妨，反正我还欠着你一个人情。如今正好还了。”墨殷也不问是何事，便应了下来。

白璃笑着摆摆头，“你还记得那事，我却早已忘了。罢了，权当你是还我的人情罢。”